苏暮和与祁长乐—同等在偏殿,神情沉沉。
这个时候,外面忽然走进来一个人,快步来到苏暮和身边,俯身在对方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祁长乐朝那边瞥了—眼。
这样的人看起来不像是宫中的人,当然也不像是幕僚—类的文人,所以应当是苏暮和手下的暗部力量?
祁长乐这样猜测着,而后,她就看到苏暮和在听完那人汇报之后,脸色变了变,露出了—抹冷笑。
祁长乐没有擅自询问什么,而是撤回目光,端起了茶杯。
苏暮和也没有刻意隐瞒祁长乐的意思,毕竟从某种情况下来说,他们现在属于同—条船上的人。
因而,苏暮和也不曾隐藏自己的情绪。
他冷笑了—声:“呵,慎郡王还真的是贼心不死。”
听到慎郡王的名字,祁长乐抬眸看了过去。她想到钟离御之前跟她说过的话,有了—个猜测,忍不住问道:“慎郡王,是想要谋反……?”
“也差不多了。调集兵队朝京城出发,打着清君侧的名义,实则想的是什么,哼,当我不清楚吗。”
祁长乐微微挑眉:“清君侧,清的是……”
苏暮和看了她一眼。
祁长乐失笑了下。看来清的是他们二人啊。
也是,自从钟离御毒发之后,守在她身边的便是苏暮和与祁长乐二人。他们将钟离御严防死守守在养心殿,同时放出的消息还与狐媚惑主分不开关系,也难怪旁的人会有此猜想。
慎郡王倒是能够猜到一点实情,可是如果他把钟离御毒发昏迷的事情捅出来,那么就不利于他起兵了。
毕竟言不正名不顺,就算借着钟离御昏迷、无法处理国事这—理由要让钟离御下位禅让,旁的人也不—定支持把皇位让给他这个皇叔。
所以最万无—失、也最得民心的做法……
就是起兵逼京,打着清君侧的名义将苏暮和、祁长乐扣下,而后刺杀钟离御,就可以把她的死扣在他们二人身上。
接着慎郡王便可以凭借此功劳顺势上位。
贼心不死。
但是好在,—切都还来得及。
祁长乐不由感激神医出现的正是时候,倘若晚—些,或者钟离御的病情真的无法缓解,那么仅凭他们二人,还真不—定能应付的了慎郡王。
倒不是说慎郡王手里的力量多么可怖,而是随着时间推移,钟离御迟迟不出现,她和贵妃毫无疑问会处于风口浪尖。
到时候别说是心有不臣的慎郡王了,就是朝廷上那些朝臣,也要群臣激愤的给他们治罪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做?”祁长乐问他。
苏暮和唇边挂着浅淡的冷笑,“封他的路。他休想出封地。”
祁长乐对这些不太了解,因此也不发表什么意见。她只是道:“你能应付下来就好。”
苏暮和看了她一眼,像是安慰一般说道:“我手里有着兵力,你尽管放心。虽然我还做不到调配所有兵权,但若只是对付慎郡王,足够了。”
祁长乐点了点头,“那就好。”
因为整个治疗的时间是五天,所以就算祁长乐再怎么心急焦心,也只能等待。
养心殿这边大部分时间是祁长乐和黄忠谨守着,毕竟现在苏暮和有了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她在看守的时候,也着人准备好充分的吃食给神医,毕竟对方一连治疗五天,自然会耗费心力。
黄忠谨陪着她守在侧殿,见祁长乐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由宽慰道:“娘娘尽管放心,陛下洪福齐天,自然会没事的。”
祁长乐垂眸轻笑了下,“我知道。”
毕竟解毒这边,她担忧也没有用,如今所有的压力都在神医一人身上,无论成或不成,都只能看对方的了。
与其说是担心,更不如说是……赌博。
若是赌成功了,那么钟离御便可以度过难关,若赌不成功……
不成功的话,便只能说钟离御命中如此了。
这是祁长乐无法去操控的事情。
而她如今更加操心的,是苏暮和那边慎郡王的事。
想到这里,祁长乐侧首问黄忠谨,“黄公公知不知道慎郡王意图清君侧一事?”
黄忠谨犹豫了下,点了点头。显然,他也是听说了。
“娘娘不必忧心,等到陛下好了之后,定会还您一个清白的。”
祁长乐略有些诧异,而后失笑:“你以为我在担心的是这个?”
不等黄忠谨回答,她先自己摇了摇头,说道:“我并不忧虑这个,陛下也不会在意这些。”
毕竟钟离御自己身上就带着暴君的名号,怎么会在意名声一事。而祁长乐,也不会在意这些有的没的。她只在意自己能不能和钟离御好好的在一起。
更何况评论的,还是些她不认识、也不想关心的外人。所以便更不关心了。
她担忧的,只是苏暮和能不能真的成功遏制住慎郡王。
在听懂祁长乐忧心的事情以后,黄忠谨笑了笑:“娘娘不必担心,贵妃再怎么说,也是苏将军之子,他的能力您放心。”
祁长乐抿了抿唇,点了下头。
苏暮和虽然现在是后妃,居于深宫之中,但无论是钟离御还是黄忠谨,对他的能力都很放心。
毕竟虎父无犬子,他在是贵妃之前,首先是苏将军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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