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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这小子……”卸货人头顶青筋一跳,语气蛮横起来,“怎么?你想碍事吗?我也什么都没做啊,只是好声好气地问问这位夫人要不要一起喝杯酒而已!”
    哼笑一声后,他又用口音浓厚的地方话低声地叫骂起来,“别以为有一张小白脸,就能叫人害怕了!老子倒想知道,你那瘦巴巴的身体能有几分力气?”
    富冈义勇的眉心一结,冷冷地说:“我不想和你发生冲突
    。快点走吧。”
    他这种目中无人的态度,反而更触怒了卸货人。浑身腱子肉的卸货工人大步走到他跟前,汗毛丛生的大手朝着富冈义勇的领口探去:“小子!你在和老子说什么呢?哟,你还戴着刀呢?现在是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人敢带刀出门?”
    卸货人本想揪紧这男子的领口,将他狠狠地悬空提起来,就像面对这座城镇里的其他挑事的混混一样。可谁知,下一刻,他的手却落了个空——
    旋即,卸货人的颈边一阵剧痛。原本在他面前的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并以一记手刀劈落在他的后颈处。
    “我说过吧,让你快点离开。”富冈义勇看着男子高大的身躯笨重地倒下,扬起一片积灰,语气愈发冷漠。
    优娜怔怔地看着这一幕,后知后觉地道谢:“……谢谢。”
    义勇掸了掸袖上的扬尘,声音清冷:“你一个人走,只会遇到更多这种事情。”
    优娜正想答话,鼻尖忽然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她愣了一下,看向富冈义勇。她忽然想起来,义勇的身上应该是带着重伤的。
    昨夜他与童磨交战,也不知道他的伤势如何了。现在这股血腥味,莫非是他的伤口裂开了?
    “水柱阁下,您的伤势还好吗?这股血的味道……”她忍不住忧虑道。
    “……没什么事。”义勇避开她的视线,语气淡然,“你说血的味道?我没有闻到。”
    “但是,真的有血的味道。”优娜说,“果然,还是请水柱阁下回紫藤花之家去养伤吧。带着重伤是根本没法执行任务的。”
    “没有血的味道。”富冈义勇答。
    “有。”
    “没有。”
    “……真的有啦!”
    “没有。”
    富冈义勇连续果断的否认,让优娜起了浓重的怀疑之心。怎么看,都是这位水柱阁下在嘴硬,逞强说自己的伤口不碍事,也不愿回紫藤花之家去养伤。
    可这样下去的话,他的伤会如何?
    不行,带伤远行并非明智之选;再怎么说,至少也要让他停下来休息疗养。
    优娜想了想,心里有了一个主意。她转身望向天边的晨光,像是认了义勇的话,坦然说:“啊,如果水柱阁下一定要去执行任务的话,那也没有办法。只能随便您了。”
    义勇点头:“好。”
    “不过,我觉得这座城镇的风景很不错。”她煞有介事地说,“我打算在这里先住上十天半个月,欣赏欣赏这里的风景。蒸汽煤烟的火车与田园的风光交织,这可是西方人的浪漫啊。如果水柱阁下要坐火车离开的话,那我就不送了。”
    义勇:……
    “你……”义勇面上的清冷,有片刻的裂痕,“你要留在这里吗?”
    “是啊。”优娜笑起来,“怎么样?如果任务不紧急的话,水柱阁下要不要也留下来看看风景,顺道养伤?”
    “……”富冈义勇沉默了。
    半晌后,他才背过身去,低声答:“任务并不紧急。我留下来。……还有,我的伤并不碍事。我可以战斗,哪怕是和上弦战斗也没有大碍。”
    “我明白了。”优娜的笑容十分轻快,“您的伤没有大碍,您只是偶尔停下来,看看这座城镇的风景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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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优娜在镇子上转了转,很快就找到了能租住的屋子。
    因为八年前修了火车铁轨的缘故,每天都有源源不断的年轻人从附近的村落涌来这里寻找工作;因此,到处都有将自家屋子隔断出租的屋主们。
    “夫人,这边是院子,水井和厨房都是共用的;虽然是三户连,不过隔壁的租户因为家里的水田要收割的缘故,最近回村子里去了,不在车站搬货了。”
    这户长屋的所有者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婆婆,姓酒井。她一边将自家的院子指给优娜看,一边给她介绍着:“哦哦,对了,我还认识车站的人。如果要找铁轨上的工作,也可以让我帮忙介绍。不过,万事都要付钱,这个道理夫人您一定懂吧?”
    说完,酒井婆婆搓了搓手指。
    “谢谢你,不过我暂时没那个打算。”优娜环顾着四周。
    “啊,这样吗?”酒井婆婆有些失望。
    酒井婆婆的屋子很简陋,用薄薄的纸门隔为三间,各自只有四五铺席那么大,连做储藏室都勉强,可偏偏被用做了卧室。屋内燃的是最朴素的瓦台灯,火光一跳,就映出木梁上破损的一角来。
    不过,好在这里还算干净,也不是不能接受。
    优娜看完了狭窄的房间,转身问一直沉默跟着的富冈义勇:“好了,水柱阁下,我决定在这里住下来。你呢?要去火车站打地铺吗?还是说另外找旅馆呢?”
    “我……”义勇的唇张了张。他抬头,望向已近午时的日头,说,“随便哪里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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