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是那些家伙!”
武士们叫嚷起来,也纷纷拔/出刀自卫。一旦短兵相接,优娜就察觉到这群武士果真不是普通的人类——强大的灵力正源源不断地从对方的刀刃上传来,向虎口施加压力。
虽说用着人类的身体,但这确实是很难缠的对手。
刀兵相接,金火迸溅。她抬手将刀刃迎面压去,又要防备另一侧敌人冷不防扫来的踢腿。漫天的飞雪本就使得能见度低下,更何况一旁还有女人的尖叫,更令战场混乱无比。
陷入苦战之时,一道优美的刃光自身边掠过,斩下形如弯月一般的刀影。她微愕抬头,却见得一袭夜绀色的身影立于身前,狩衣的宽袖为风所鼓,竟颇有高天原之神的风影。
“三日月殿……”
虽说是在战时,可三日月宗近的身姿,难免叫人惊艳。
“呼……”三日月宗近将刀刃的方向一侧,呵了一口淡薄的白气。不知何时,他身侧那敌人的脖颈上,出现了一道淡淡的血线。很快,对方便如失去操线的木偶,重重地朝地上倒下了。
战局一时逆转。
在三日月宗近的协助之下,拟态为人类武士之姿的时间溯行
军纷纷战败,躺卧于厚雪之中。等到混乱的战局结束,便只见到四五具尸体扑倒在地,红色的鲜血飞溅的满地皆是。
“没有受伤吧?日光长光。”三日月宗近将刀收归鞘中,笑着问她。
那双犹如上弦夜月的瞳眸,闪烁着风雅温和的光彩。
“啊…没有。”她竟觉得有些目眩,连忙低下了头,作势去查看溯行军的尸体。
隐隐的黑烟自溯行军的脖颈间溢出,这是它们并非人类的佐证。不过,躲在一旁抱头瑟缩尖叫的侍女,似乎并没有心思去注意这诡谲的现象。
“请问……”优娜上前一步,试图和这位侍女搭话。
“我们已经没钱了!!”侍女见她上前,露出惊恐之色,苍白着脸朝她跪下,恳请饶命,“下山的时候,所有的家财都已经被背叛的仆役抢走,我们和御前身无分文…真的!”
竟是将她和三日月宗近当成了在山中抢劫的野盗。
也难怪她们这样想,被认为是“新宫十郎殿派来的护卫”的武士们,一转眼就被他们二人斩杀殆尽了。那这二人,要么就是贪图钱财的盗贼,要么就是源义经的敌人。--
但是……
她日光长光也就算了!浑身又是血又是泥,脏兮兮的,穿着奇装异服,被认成盗贼也不奇怪,可三日月殿怎么可能会是盗贼啊!!
看看这风华绝代的身影,看看这美到你自闭窒息的脸蛋,看看这让人当场惊艳闭嘴的眼眸,看看这繁复华美到必须由4个藤四郎弟弟一起穿的出阵服!
哪家的盗贼能这么好看!?啊?!484瞎?!
“那个…我们不是盗贼,也并非为了钱财而来。”优娜重重地叹了口气,用很无奈的目光看向瑟缩的侍女,解释说,“方才的武士,并非新宫十郎殿座下的人,他们不过是想用你们来挟持九郎阁下的卑劣之徒罢了。”
侍女愣了愣,依旧发着抖,问:“你们…你们,不会杀了我和御前吗?”
“不会。”优娜温柔地笑了起来,安慰道,“我们是来保护你们的。”
暂时的保护你们。
衣川馆战役后,源义经战死,静御前也会因此一病不起,以二十岁之龄香消玉殒。
“你…你们…不是盗贼…那是谁家座下的武士呢?”侍女瑟瑟地问,“如果是京都的人,请恕我们无法回去。上络之道尽是对御前和九郎阁下的追缉信……”
“呃……”优娜卡词。
这个问题,爹也很难和你解释.jpg
我们来自一个叫做本丸的地方追杀一群叫做时间溯行军的敌人恰好遇到你们被溯行军暗算了所以我们顺手就把溯行军干了——
当然不能这样说啦。
可她和三日月确实也没有哪家贵族名下武士的名号。如果拿不出手信和证物,那这位静御前恐怕是绝不会相信他们的。
思索片刻,她想出了缺德的馊主意。
“其实,是这样的。”她
比划了一下,说,“我和这位三日月殿,我们两人,是静御前的…崇拜者。没错,崇拜者!我们都很喜欢白拍子舞蹈。”
“……哈?”侍女傻了片刻。
“为了学习世间最美的舞姿,我们一路从京都跟来了这里!”她正色道,“为此,才出手斩杀了不义之徒,只为了能让静御前平安,然后向她求学。”
侍女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不可能的!现在京中的舞姬,只有女人,少有男子。由男人来表演白拍子舞,早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而且,就算你们想学,御前家的舞技,也是绝对不会传给男子的……”
“哦哦,这你放心。”优娜温柔一笑,“我是女人。只是乱世出行不易,才打扮为了男子。如有不信的话,可以查验我的身体。”
侍女又是大吃一惊。
但仔细一看,面前的女郎色如春花,眉眼温和,确实像一位闺中的秀丽小姐。若非那满面的血污与一身奇装异服,她恐怕会比京中那些贵介女官更为姿容出众。
“那…那位……也是?”侍女用怀疑的目光,看向了虽然形貌昳丽,但是身高足有180cm的三日月宗近,“也是…女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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