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算,紧接着她转头跟时砾碰杯。
嘶,在场人员心脏跟着一颤。
毫不自知触了雷的白星仰头喝了口果汁,然后用习惯的左手握筷夹菜。
“咦,你是左撇子啊?”白星左边的女生用右手,故而挪过去一些。
其实中午吃饭白星就发现了大家拿筷子的都是右手,她跟别人不同。
小木头心实,想着妨碍别人,将筷子转到右手。
如此一来,她夹菜变得艰难,半天嘴巴吃不上两口。
因为是主角,一举一动格外惹人关注,江云烟忍不住提醒那个不开窍的石头:“给我们小白星夹点儿菜嘛!”
时砾自顾咬下筷尖的肉,口吻沉静对白星说:“你用左手就好了。”
“可是大家都用右手。”白星心道,怎么一开始这个人不告诉自己?
时砾说:“不需要跟别人一样。”
她向来随性,不爱被拘束,所以白星拖鞋反着穿,用哪个手吃饭还是别的事,她都不会约束她。当然了,洗澡之类的除外。
此话隐晦地透露出她不喜欢凌听总劝她出国。
有人听不懂,把那话脑补成甜甜情话,玩笑道:“哎哟你不用跟别人一样,你只需做你自己。”
江云烟肩膀轻轻撞时砾,挤眉弄眼:“你好会哦。”
被误会时砾同样不喜欢,借着江云烟这一句解释道:“说了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不是这样是哪样嘛,你不说我们怎么知道。”
“就是就是,不还住一起吗?”暮月加紧套话。
“什么?白星住在时老板家?”
经过两大喇叭抖搂,现在大家都知道她们住在一起了。
白星脸颊鼓鼓吃东西,被点名了才发现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自己,她眨眨眼:“怎么啦。”
没人知道她是真的懵,以为那是装傻充愣回避调侃。
唯有凌听认真观察时砾和白星的反应。
原先她真以为时砾有喜欢的人了,千里迢迢回国,如今亲眼所见心里有了定夺。
终于,凌听带着试探意味问出那个所有人都想知道的问题:“你们没在一起吗?”
在场人员收敛了声音等答案。
期待的目光强烈不可阻挡,白星后知后觉得知刚才那话似乎问的是自己。
“我们?”她歪了歪头。
该来的始终会来,时砾心感不快,带着几分冰冷:“没有。”
没在一起。
心悬空的凌听肉眼可见地晴朗开来。
而白星忙着动脑筋分析对话,并没有作声。
她的沉默让人理解成失落,总之桌上的三角关系很迷,谁都不清楚时砾怎么想。
同事们吃不太下,怕消化不良,差不多就出发下一场。
楼上KTV,白星坐在包厢中央,手里不知被谁塞了只麦克风,坐姿端正但神情茫然。立体环绕音乐在耳边轰鸣,环境昏暗,五光十色灯光映在白皙的小脸上。
这是干嘛?
白毛脑袋左右拧动,在人群中搜索最熟悉的身影。
时砾坐在皮质沙发角落,凌听正同她说话。
包厢里嘈杂,那女人眉眼含笑,凑近时砾用手遮挡说话,好像很亲密的样子。
这就是朋友啊?
那自己和时砾是什么关系?
白星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
“白星小可爱!你想唱什么歌我帮你点。”嗓门强劲的暮月越过吵闹冲向去,侵占她的思绪。
白星闻声当即转头过去:“什么歌?我不知道呀。”
她的声音太小,暮月只见的嘴巴动,用手势示意她对着麦讲话。
白星会意,低头瞅瞅手里的圆筒,可不知怎么用。
小眼神无助再次看向时砾,恰巧这次时砾也在看她。
那小样儿一看便知遇事了,凌听话未完,时砾拉开距离,起身几步走到白星面前。
白星仰头瘪着嘴巴问:“这个是什么?”
音乐声实在太大,站在面前都听不见她说话,但能猜到问的什么,时砾单膝蹲下,凑近她耳边说:“你会唱歌?”
明知故问,小白摇头。
时砾拿走她手里的麦,递给离得最近的一位同事,复又跟白星说,“看着别人唱吧。”
绿眸转到接过麦克风的人身上,对着它讲话,通过它声音四面八方袭来。
是新奇有趣,只是白星在外一天,都没休息过。
她微微前倾,时砾配合转过耳朵听:“可我有些累。”
在家可以随时化形,在外面不可以,她记着呢。
虽说今天是为了迎接她,不过也是那帮人想玩,不重要,时砾当即决断:“那我们现在回家,再坚持一下。”
白星点头。
她们在最中央交头接耳,而且时砾像极了单膝求爱跪,点歌的暮月嘴角翘上云端,激动切下一首情歌。
不料,时砾对她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暮月眼睛一亮内心澎湃,这是要正式官宣了吗?她猛地一戳暂停键。
音乐停止,在座各位目光都投到白星和时砾身上。
凌听瞬间满目惊忧。
猝不及防气氛变得微妙。
时砾拉着白星站起来,让她拿好东西。话由时砾来说比较凑效,她气场高又是老板,用不着迂回转弯。
“她累了,我们先回去,你们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