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精真的一动不动。
气得时砾弹坐而起,上手把背对着自己的家伙翻过面来,撩开眼皮掐她脸蛋。
今天又是上班又是活动可累坏小仙灵了,不愿再被打扰。被弄得烦躁了啊啊啊地发脾气,手手脚脚一顿乱挥舞,闭眼骂:“你好烦!莫挨我!”
卧槽,咋还动手呢?
亏得时砾反应敏捷,不然她帅气的脸该挨绵绵掌了。
看看这泼皮赖脸样儿,赶不走还发怒,就离谱。
时砾无语,烦闷地狂抓头,捂着脸欲哭无泪,对天长吁而叹,无奈重新躺下。
叫不醒装睡的人,更叫不醒真睡的猪,或许时砾输了,但不能输得被子都没有,被害一次感冒足够了。她从白星怀里抢回来,稳稳覆盖自己全身。
咬着牙很是不满,瞪了白星一会儿,她没再动作,今晚怕是就这样了。手劲稍重拍小夜灯,关灯睡觉明天上班。
深秋夜凉,白星体温本就偏低,不盖被子很冻的咧。
不久,她迷迷瞪瞪睁眼,借着微弱的光瞥见时砾睡在床边,她们中间隔得像长江宽,被子全在她身上,一个角角不分给自己。
呜哇,什么人啊!
白星小声嘟哝:“被子那么长,一起盖不行啊?”
她往时砾那边挪过去,管你同意不同意,被子一定要盖住身体,以至于身体挨着人家后背。
“哈……”舒服,白星满意地睡了。
这边房间灯灭了,对面仍然通亮。
凌听始终觉得白星在家里面,偏偏到处找不见。
她实在不解,直到方才隐约闻到对话声吵闹声,凑近时砾房间听,不知怎么白星又在那里面。
“……”
失落卷席着凌听,她在过道站了好久,明明已经听不见里面有声音,她仍然站在那里。
窗外星移,秋萤不明,剩的凉风轻送。
她心里难受,时差折磨着身体,最后受不住回到客房里。
各种各样的念头侵袭着凌听的思绪,太多太乱,抓不住任何一个具体,又割不开情意。
痛苦地躺了片刻,模糊的视线变清晰,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意,她一眼捕捉到杂物柜上那一箱粉盒子。
都是指套……
伤害简直暴击加溢出。
凌听差点崩溃,但是,转念一想哪里不对?
时砾明确否认情侣关系,却跟白星睡在一起,难不成,她们是那种关系……
说实话,凌听内心是拒绝的,但事实摆在眼前。这能有其它原因吗,一个人解决欲望用得上一箱?不是两个人还能是什么。
顿时,凌听失去所有希望。
不管喜欢多久,再怎么努力,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连那种关系都轮不到。
宛如一首曲子,投入再多感情,听者无意,弹得再好无法感动别人。
道理凌听都懂,一直都懂,可是……她就是没办法止住。
她神情哀伤跌坐在床上,眼泪夺框而出,呆着愣着,几乎听了秋风一夜萧瑟。
天微亮,疲惫得卧倒昏睡。
*****
与此同时,另一个房间,遭抢光被子的时砾冷醒。
旁边的白星裹着被子身体弯曲像条毛毛虫,枕头不枕用来抱,屁股撅得把人怼到床边一动翻下床的程度。
时砾是真心服她。
晚上强行爬床抢被,早上也不放过,她到底是什么磨人的妖精。
时砾没睡饱神智不清,使不上力气与她斗争,破罐破摔绕到白星另一侧去睡,那边位置多。
白星面朝这边,时砾也用背怼她。
清早也是冷,夺走白星怀里的枕头让她松一松手,万分艰难抢到被子,暖暖身体。
时砾高挑的眉紧蹙,刚闭眼准备再睡一觉。
忽然,一双温凉的手从身后缠上来,柔软贴住后背,腿也被压住,白星整个挂到时砾身上。
又搞事!
时砾倏地回头,惊觉自己大清早被猪拱了。
不得不说白星睡相忒差!
别人一定不知道,她平时一副温顺无害天然呆的模样,在床上竟是无敌恶霸!
时砾快哭了,清瘦的肩膀拧动,挣脱不开桎梏。
白星习惯性抱住‘东西’睡得酣甜,额头低着时砾背脊,毫无防备袒露羽状刺,自在又舒适。
时砾看破红尘了,趁早放弃挣扎兴许可以多睡几分钟。
她在霸道球的熊抱威逼下,双手攥紧被子防止再度失去,瑟瑟发抖重新入睡。
她们像两个重叠的饺子,静置于阒然无声的清晨。
晨曦透过窗帘,橘色懒洋洋撒落在呼吸彼此起伏的身上。
这一幅画面没用定格太久,打工人的闹钟七点半就响了。
昨晚时砾把白星手机收进来,搁床头柜上,由于换了位置,闹钟一响,吓得时砾跳起来。
反应这么大,都怪那个老球真就跟老年人一样,老喜欢把铃声调到最高。
时砾躁意横生,摔开被子生无可恋按停闹钟。
闹钟把别人闹醒,本人却浑然不知,真猪!
时砾憋屈坐起身,拿走挂在腰上的手,丢开那只臭脚。
偏偏白星睡觉要抱东西的习惯一刻也改不了,刚松开人马上抱回去。
时砾刚醒头昏脑涨反应迟钝,还没坐直身子,白星猛地拦腰一抱,她失衡往后倒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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