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低沉的话语:“不要说话。”
一向乖巧听话的白星张口结舌,除了呼吸和眨眼,真是一动不动。
黑夜曼衍,阒然之下,心口处彼此起伏,呼吸成律。
其实这样的拥抱什么都解决不了,时砾只是不想太过压抑自己。
她知道白星不懂,所以试着流露心意,慢慢告诉她‘感情’这件事。
当然了,如果可以,她希望得到回应。
时砾自认卑劣,利用了白星的单纯,可是她已经抑不住内心的渴望,哪怕穷极一生只能陪她一程。
无所谓寿命不相称,反过来白星陪她一辈子。
也不错。
白星半点不知时砾在想什么,一声不吭该不会睡着了吧?
身上的人沉的跟石头一样,让她压住闷得慌,缺氧脑袋昏昏的,于是闭上了眼睛。
这颗球心态好极了,又或者说植物天生就懂得夹缝生存,动弹不得便随遇而安,不多时就睡着了。
她的呼吸逐渐平缓,时砾抬起头,目光浑浊望着那张熟睡的脸。
这天然呆的家伙撩人而不自知,实在让人难以顺服。
时砾低头在柔滑的脸蛋亲了一大口,聊解烦闷后从她身上下去,但没松手,搂在怀里紧紧抱住。
——对门——
事实上江云烟和暮月一起洗澡啥事儿没干,嘴巴比较骚而已,一边洗一边装,竭力忍笑。
她们明确助攻身份,尤其洗完出来,故意在房门喊出回声,对待时砾那种闷葫芦就该采取非常规手段。
时砾电话一吼,她俩就知道有人上钩了,窃笑着关上客房门。
暮月是精致女孩,洗澡后要抹各种护肤保养,江云烟在她威迫之下随便往脸上糊了点,然后整理行李,把常用物拿出来。
来回两趟放进抽屉,路过杂物柜,忽然瞥见相当眼熟的粉色盒子,上面印有手指,是她熟悉到不能再熟的东西。
没错,又是时信寄来的那一箱闲置指套。
“卧槽!”江云烟发出惊叹。
搽脸的暮月回头看她:“干嘛呀大惊小怪。”
“你看?囤这么多,比我们还狼!”
暮月见了也大吃一鲸:“所以她们到底do没do过啊……”
江云烟:“这是本年度最大的谜。”
暮月回味她上一句话,疑惑道:“你带了?”
江云烟笑而不语朝她挤眉。
“咦~老不正经,让你跑路呢,先商量好计划吧。”
一想起江云烟家人闹的事她就忍不住叹气:“我们这个劫啊,难渡。”
江云烟也麻了,往床上一摊,思索一个干净利落的方法对付一味要钱的家人。
*****
翌日早上,时砾只做了两份早餐,算是对辣鸡情侣的报复。
小情侣倒不介意,此举反而印证她昨晚人有事。
吃饱后穿戴整齐开车上班,时砾和白星坐前排,江云烟和暮月在后面,挽着胳膊倚靠闭目养神。
从起床到开始,白星没停止过对她们的观察,坐在副驾驶也要扭身往后看。
她洁净的小脑袋想不明白,她们昨晚经历那么大阵仗今天跟没事人一样,那个爱到底怎么做?
时砾不过脑都知晓她的心思,腾出右手把她好奇的脸拨回前面。
她的手很暖,白星顺着轻轻挨了一下。
她的脸很软,时砾发现今天天气不错。
琴行和公司相隔两条街,先送暮月过去,再绕路回去。
快开到写字楼的时候,江云烟赶紧蹲下缩成一团,脑壳低于车窗。
白星负责打探情况,路过看见江云烟的妈妈今天依然坐在路边花基石凳吃早饭。她拧开暖水壶喝了一口,可能所剩无几了,拉下来单眼往瓶里看,撇了撇嘴合上盖子掖到怀里温着。
“她还在那儿吗?”江云烟压着嗓子问。
“对。”白星描述刚才所见。
车驶入地下车库进口,缩着的人坐起来。
即便已经看不见了,江云烟还是往后面看了片刻。转回来时,目光失焦,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偷偷摸摸上班还是可以的,就是积攒事务太多,差点没把江云烟压垮。
同事们排着队找她商议核对,安排与客户见面,忙得焦头烂额,晚上还要带工作回家。
忙完分内事的暮月和时砾帮着处理。
吃过晚饭,几个人聚在客厅忙。
在家办公不像在公司,大家比较随意,夹在三位老板中间的小助理半点不拘谨,抱着遥控器看电视。
她在看幻乐之前来家里那一出。
江云烟抱着手提电脑窝在长沙发一角,暮月黏着她一起看文件,一会儿喂她喝水,一会儿一口水果。
长沙发另一端是白星,时砾则在她隔壁单人座。
偶尔她俩的语言动作比剧情更加吸引白星,把‘谈恋爱’真实一面表现得淋漓尽致。
时砾几次眼睛越过电脑,瞟向正观察人类的白星。
看那么仔细,怎么的是要学习恋爱么,她有点在意。
家里多了两个作精,有好有坏。
好处是她们给白星示范了许多相处方面事项,坏处是时砾走开一步错开一眼都提心吊胆。她私下教育过白星不要听她们的浑话,也不要同她们讲秘密,可是她仍然不放心,毕竟小白是真的白,分辨不清套路,害她连琴都不敢去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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