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伴随着她的目光一起消失,闭上眼那一刻,眼角泪水滑落。
时信很平静,静得再也没有气息……
许敬珩面色煞白,时砾倏尔红了眼。
“小信,小信!”
“妈——”
耳边叫喊彼此起伏,白星充耳不闻,不知是惊的,抑或接受无能,呆呆的看着香消玉殒的人。
人生百态,悲欢离合,经历这些原来是那么难受。
白星沉默地落泪。
相反,许敬珩少有地情绪激动,再也叫不醒时信,他拭去眼底的泪站起来,想把她抱起来送回医院。
可是时信明显没有生命体征了。
虽然很难,但时砾还是劝止他:“爸你别这样,妈已经……”
她已经走了。
许敬珩跌坐在地下,双手覆着额头痛哭。
时砾满目水光,艰难地调整呼吸。
看着眼前的一切,白星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想上前宽慰,不料一缕薄烟引起她注意。
烟从时信身躯而起,越来越浓,伴随着半透半明的带有金色柔光的灵魂脱离床上的肉|体。
没人看到这一幕,除了白星。
人离世灵魂离体是这样的吗?
白星睁大了眼,张唇想对之呼喊,却见‘时信’食指抵于唇边一嘘,让她别扬声。
在白星的震惊中,金光灵魂回头看了躯体一眼,而后往天上一望,凭空消散。
作者有话要说: 大半夜一边写一边呜呜掉眼泪,怕你们也伤心所以说一句:现实没有奇迹,小说世界有,大概你们都能猜到了,这跟主角有重大联系,是核心。(不然也不费这么多笔墨写这件事)
明天尽量写快点揭晓叭quq
第57章
烟雾散去, 眼前剩下亲人离世的情景。
刚才只有白星看见的画面令她神思错乱,更加不知所措。
后面的事宛如戏剧一帧一轴上演,许敬珩和时砾强忍着悲怆料理时信的身后事, 通知亲友帮忙办丧事。
守了一夜灵,次日, 失去灵魂的肉身化为灰烬。
埋葬方式采用树葬,许敬珩说那是时信的意愿,归于尘土, 归于自然。
人们哭泣, 追思,道别, 当生命到达终点,她不一定是离开了, 因为还有许多记忆尚存心间。
时信说无怨,所以走得安宁,只是留下来面对的人有些沉痛。
在她去世后一个礼拜,整个家仍颓靡寥落, 低落得连小狗都不吭一声。
时砾还好, 尽量调整心态去上班, 虽然很难,却也由着重回生活轨道的意识。
而用情至深的许敬珩一蹶不振,意志消沉,接受不了刻着许多回忆的主卧,自那日起搬去窄小的客房作息。
他状态很差,日夜颠倒吃不定时,白星跟时砾没有搬回去的打算,应该会在家住很久。
那边房子空着, 时砾说下次休假回去检查一下,估计要打扫一番。
今天下班阴雨路滑,路上堵得放眼望去全是红彤彤的车尾灯,雨刷在前窗左右摆动。
春末白昼渐长,可到家天黑了,芳姨做好的饭菜无人问津,许敬珩作息不规律,时砾会疏解劝导他,即使不擅长表达,也尽量不让他一个人沉溺悲恸。
人的情感有时真的不相通,就算是父女,他们与时信的经历和情感也不一样,时砾连带着自己那份,去包含理解他失去爱人致使的堕落。
只是她也不好受,每天吃的跟白星一样少,仙灵可以不吃东西,她一个成年人吃那么少对身体不好。
白星的‘无情’在这时候比较有用,情淡不易被情绪绑架,她充当开解角色,否则再不吃饭就瘦成电线杆了,这个家也要瓦解了。
家里空旷静谧,仅有饭厅传出细碎的声音,白星挨着时砾坐,给她夹菜夹得碗里不见米饭。
她一脸认真的担心,让时砾笑了笑。
可惜那笑容转瞬即逝,比昙花盛开还要短暂的一现,她应该又在怀念从小到大关于妈妈的琐事吧。
白星也耸肩耷脑跟着不开心,寻思着外面下雨,也不能带时砾和小狗下去散心。
饭后,时砾坐在阳台发呆,手搭在藤椅扶手自然垂落,有一下没一下挼着圆圆脑袋。
白星感同人的身受,也感同植物的,这段时间家里植物由她照顾,蹲在地上浇水、修剪。
花开以后需要把它剪下来,这不是残忍,而是为了植株更好的成长,失去是另一种获得。
道理大家都明白,但是!眼看春天即将过渡,白星没能应节开过一朵小花,这对植物来说太失败了。
她捏着一朵刚剪下来了月季,无聊地凑到鼻子闻花香,想了想,转身送给那个沉默寡言的人,目光暗含期许。
时砾哪知道小植物的心思,拿着嗅了嗅,下一秒放在圆圆头上,给狗打扮去了。
嚯,她可真棒啊。
暗示失败的小白一只眼睛写着一个字,组合起来读作:失望。
浇完水,白星看电视,时砾万年不变唯一节目弹琴,弹够了就去洗澡,每□□动如出一辙,几乎没有例外。
转眼过了半月,月亮又圆了一回。
许敬珩总算走出阴霾,时信让他好好过,他铭记于心,但是长期劳神伤身,一月不到整个人憔悴得见到白头发。
可能释怀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才能慢慢淡化、治愈心里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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