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过了两天,族长弟媳就带着礼物上门请罪来了。
族长弟媳的行为虽然冒犯了他们母子二人,但她的行为显然对自己的侄女儿甚至娘家更加冒犯,何况林家人在他们待在姑苏的这段时间确实给了他们母子二人相当多的帮助,她也不想在临去之时和林家人闹矛盾,于是干脆将礼物收下了。
只是她对族长弟媳的观感实在不好,也不想与她多说,很快就端起茶杯送客了。
族长弟媳从傅里的举动也看出了她的态度,只能一脸羞臊地准备告辞离开。不过在离开之前,她还给傅里提供了一个消息:“族长让我告诉夫人,您之前让贵府下人打探的那一户人家已经有了消息,他们并未离开姑苏。许是想要做点儿倒卖的生意,那薛家人在姑苏将他们从其他地方带来的商品卖出之后,如今正停留在姑苏进货,想来还要过上一段时间才会离开,您若是找他们有事,大可以现在就找上门去。”
傅里愣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族长弟媳究竟在说什么。
过了会儿,她才想起自己之前确实让下人去打听过一家人
薛宝琴一家四口。
如今听族长弟媳的话,薛家人好像还在姑苏?
想到薛宝琴那个漂亮小姑娘,傅里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走了,哪儿还愿意关注一个让人心烦的小人物?
她正打算抬手让人送客,转而又想起自己派出去那么多的下人也没有打听到薛家人的消息,林家就算在姑苏算的上是地头蛇一样的人物,想要打听薛家一家四口的行踪,肯定也不是那么容易。
应当是为了向他们告罪,担心族长弟媳的行为让他们对林家人产生了不好的印象,进而连累到了林如海与姑苏林家之间的关系。
傅里想明白之后,忍不住摇头叹气。
族长弟媳听到傅里的叹气声,顿时心惊肉跳,还以为她对这个消息不满意:“夫人,那薛家人如今正住在城南颌阳街上的最大的那栋宅子里,地方非常好找,若是您觉得找人麻烦,我也可以为您效劳,只希望您别因为我的莽撞而迁怒了林家……”
傅里抬手制止了族长弟媳的话:“没有的事儿。我与锦哥儿来到姑苏之后受到林家颇多照拂,我们感念于心,这些并非以你一己之力就能抹除的。还请回去告诉族长,我们并未将你的冒犯放在心上。以及,还请向族长转达我对林家之前照拂,以及告知我等薛家行踪的谢意。”
说完,她转头让下人拿出了一些上好药材,以及这段时间锦哥儿为了答谢姑苏林家而默背抄写下来的一些古籍孤本,以及锦哥儿自己的一些读书心得
好药材千金难买,算是顶好的谢礼;而林家书香传家,世代都是读书人,想来见到这些礼物会比见到药材还要更加高兴。
族长弟媳正想拒绝,却见傅里直接拿过所有礼物直接塞到了她带来的下人手上:“这些礼物都是给姑苏林家的长辈和小辈的,就算要拒绝也必须让你家族长出面,以你的身份还不够资格拒绝。”
族长弟媳闻言不好意思地低头,不敢再说半句话。
傅里看着她的样子就来气,直接抬手让人将其送出了宅子。
当天,傅里就让下人给薛家递出了拜帖,正巧薛秦氏和女儿在家,她非常高兴地说了明日会在家中恭候傅里大驾。
所以次日一早,傅里就带上礼物决定到薛家拜访。
走到门口的时候,傅里突然发现锦哥儿站在门口。她愣了下,旋即哭笑不得地看着锦哥儿:“你不在房中休息或读书,跑到门口做什么?”
锦哥儿哼了一声,轻笑:“当然是守株待兔!”
傅里挑眉:“守株待兔?你等我?”
锦哥儿走到傅里面前:“昨日我就知道你今天要到薛家去,本来还想着娘亲肯定会带着我一起去,谁知昨天等了一晚,今早又等了一早,娘亲竟然都没有让人来通知儿子要去薛家做客的事儿,儿子这才明白,娘亲根本就没打算今天带着儿子一起去薛家做客。”
傅里顿住:“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锦哥儿不高兴了:“怎么就理所当然了?我作为您的儿子,您到朋
友家做客难道不应该带着儿子一起去认认人,然后向朋友介绍介绍一下儿子?”
傅里失笑:“不是朋友。”
刚说完,傅里就恍然地看向锦哥儿,“说来也是,今天到薛家做客,确实应该将你带过去。”
她为什么会对薛宝琴一家子另眼相待?当然是因为薛宝琴!
而她又为什么会对薛宝琴青睐有加?说到底还不是为了锦哥儿?
若不是为了给锦哥儿找一个合心意的老婆,她何至于在听说了薛家来到姑苏,上门拜访却被拒绝之后还大张旗鼓地找人?
可是薛宝琴千好万好,若是锦哥儿不喜欢不也白搭?
虽然她觉着薛宝琴肯定符合锦哥儿的喜好,但两人没有见面之前,谁能保证锦哥儿会喜欢薛宝琴这一款的美人?
虽然薛宝琴如今年纪还小吧,但眼缘儿这种事又与年龄无关
以两个孩子如今的年龄,想来不论是锦哥儿还是薛宝琴都不可能对对方产生男女之情。可没有男女之情,傅里总得问清楚锦哥儿会不会讨厌薛宝琴吧?
人的气场很难说,有的时候真的存在两个人因为气场不和,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互相针对的情况,现在将锦哥儿带过去与薛宝琴见面,也是为了杜绝这种情况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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