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迟抿唇道:“睡不着你就起来坐,坐久了困了就能睡着了。我还有事。”
掐断电话后,姜迟把手机放好,手在干净水龙头下掬了一把水,扑在脸上,又慢条斯理地用湿巾擦干。
正当她擦干脸上的水渍的时候,许昭脚步声就靠了过来,姜迟扭头一看,道:“你也过来上厕所?”
许昭瞟了一眼她的眼角,撇撇嘴,道:“你是不是让小妖精掏空了身体?这才几点就困成这样?”
方才在看电影的时候,许昭便注意到了姜迟的萎靡神态。
这话提起了一点姜迟的精神,抿唇道:“我哪来的什么小妖精?”
许昭可不信她这话,“啧”了声,眼神像扫描仪似的,从上到下把她看了个遍,道:“行了,咱们回去吧。”
结果经过3号放映厅的时候,许昭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姜迟偏头问:“不看了吗?”
“也不是最后一场,今天看明天看都一样,姜宝儿你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什么万恶的资本家呢。”
姜迟猜自己是因为这两天没睡好,所以总想着回家睡觉。
她想了想,道:“咱们明天再看。”
回到家门口后,姜迟脑中已经开始想着陆景舒在里面会做什么。
依着她方才电话里的不正经,姜迟觉得这妖精又在想什么骚操作。
但她没想到的是,门一推开,整个客厅像是被打翻了的砚台,漆黑无比,只有玄关处借着走廊的灯才稍微有点视野。
???
姜迟关上门,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按了几下壁灯开关,发现陆景舒说的没错,确实是黑的很。
“陆景舒?”
她试探着看向客厅中间部位,发现陆景舒正盘着腿坐在沙发上,强烈的手机灯光映在她的瞳孔里,余光照着脸庞,勾勒出分明凌厉的女性面部线条。
她不会是听了自己的话,所以一直坐在沙发上吧?
这傻子。
姜迟慢慢靠过去,道:“停电了你怎么不跟我说?”
陆景舒盘着的双腿忽然放下,修长细润,骨肉匀称的长腿像是风中立着的青荷,挺拔柔软。
“阿迟不是说你在忙吗?”
“……”
原来那个时候她是要说这个啊,她还以为……
姜迟脸上微微发烫,移开定在她身上的眼眸,去翻了翻物业群,没有停电通知,再看了眼电费余额,也没有欠费。
想了想,姜迟去看了一下玄关处的电闸,果然是跳闸了,她把电闸推上去后,下一秒客厅就被灯光照得满室通亮。
“跳闸了而已,现在好了。”
姜迟把电闸盖子合上,扭头时发现陆景舒正眼珠不错地盯着自己,问:“看我干什么?”
“阿迟今晚应该不会再出去了吧?”
陆景舒垂着眉眼,眶骨上不知道是眼影还是什么,有些许淡淡红色,明亮的光线在她头顶照下,穿过微卷的刘海在鼻梁和眉间碎开,有种能让人呆住的美感。
让人忍不住挪开视线,忍不住心疼。
姜迟心口像是一团棉花糖被人揪了一把,缺了个角总有些不自在,问:“你怎么了?被吓到了?”
陆景舒仍旧垂着眸,呼吸时身体微动,碎光也时不时地浮动着。
“阿迟不在家我有点无聊,你上回说恐怖片解压,所以就看了两部电影,没想到停电了。”
陆景舒的声音停了停,片刻,睁开眼睛看着姜迟,说:“阿迟还要忙的话就去吧,我一个人没关系的。”
“……”
莫名的,姜迟觉得罪恶感像是湖面上遏制不住生长的浮萍,攀上她的心口间,几乎要把她吞没。
“今晚不会再出去了。”
洗了澡后,姜迟蓦地间就对李蓁给自己的试稿有了点灵感,当下拿着iPad进了次卧。
把那些零碎的灵感都记录下来后,已经过去了十来分钟。
姜迟关上板子,恰在这时,门口响起了陆景舒的声音,“阿迟,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
姜迟整理着台面上的东西,瞥着陆景舒关门的动作,忽然想起来一件事,问:“你饿不饿?有没有想要吃的东西,我给你做,或者点外卖也行。”
“吃什么都行吗?”
“当然,你说就是。”
陆景舒缓步靠了上来,站在姜迟的椅子前,高挑的身影挡住了身后的光,影子从姜迟的身上一直延到后边的设计台上。
“说了阿迟就会同意吗?你这么忙,会不会很耽误你的时间?还是算了吧。”
这语气顿时让姜迟想起来,她把陆景舒晾了一天一夜,而人家被恐怖片吓到只能可怜兮兮的窝在沙发上等她回来。
愧疚感如同潮水般袭来,姜迟扬起脸,真挚道:“我已经忙完了,说吧,什么都行,只要你喜欢。”
随后,姜迟便清楚地看到陆景舒抬起手,秀长白皙的手指挑开衬衣上的纽扣,平直突出的锁骨横卧两侧,沿着肩膀架起深邃性/感的沟壑。
“我想,”解到第二颗她就停下了动作,视线锁在姜迟的脸庞,“吃你。”
吻落下时像是夏季的暴雨,说来就来,可结束的时间却又像是北方的冰雪,漫长无期。
姜迟还没来得及做收回脖子的动作,便被人扣住了肩膀,温软的红唇像是巨大的滚轮,压着她的下巴一点点回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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