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盖强撑着眼皮,看到是熟悉的身影后,一把拥住她。
“对不起,是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不要不理我,不要丢下我,好吗?”
她说话的声音都是嘶哑的。
林度轻在她开口时,眼圈就泛了红。
她在心里微微抱怨,到底是谁丢下谁啊。
“你知道自己错什么了。”
阮盖如实认错:“不应该不听你说凭着眼睛看到的就乱猜,不应该对你那些伤人的话。不应该戴着有色眼镜,去看一些职业。不应该在你很累的时候,不仅没有关心你,还跟你生气。”
林度轻嗯了句,“然后呢。”
阮盖也红着眼,“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但是,我不想你不理我,我不想你说,你跟我在一起累了。我很害怕的,我知道我现在没什么能力给你最好的,但我有什么,能想到的,都是你。”
林度轻哼了声:“我说的那些,跟你那一句比起来,都不算什么。”
阮盖将她搂得更紧了,“是我的错,是我脑子有问题,是我欠打。”
林度轻捶了她一下肩膀,“你说那样的话,我有多难过,你知道吗?”
阮盖握住了她的手,“我体会到了。”
林度轻微瞪一眼:“你这叫体会什么。”
阮盖脸靠近,微微吐气:“体会到,没有你的话,我的生活没办法继续。”
啧。
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林度轻面上很嫌弃,但心里其实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
她也知道阮盖的脾性。
从小就不让她掺和那些关于钱方面的事情。
什么她都会顾好。
可是——
把生活的全部重心都压在一个身上,那个人时间久了,就会很累的啊。
林度轻不希望自己,会成为那个生活上的拖油瓶。
“那好,既然你的生活,没有我就没办法继续下来,我们就来谈一下,以后的生活,该要如何继续。”
阮盖知道她想说什么。
但她现在还是学生,想要分担什么,是没得商量的。
“可是度轻,人家有点累了,脚都站麻了,我们先回住的地方,好不好啊。而且,你的脚也一定很疼吧,我们先回家休息,然后明天再说嘛。”
阮盖很少用软萌的语气开口说话的。
当她开始试着撒娇的时候,林度轻并没有理会,反手掐了她腰身一把,“你好好讲话!”
阮盖才不管那么多,学她以前跟自己撒娇那样,脑袋在她的肩膀上磨蹭,“真的困了嘛,回去睡觉好不好。我好想你了,很多天都没有跟你一块睡觉了嘛。”
林度轻:“……”
耍流氓这是?
但没有谁,可以抵挡得住平常不撒娇的人撒起娇来的招数。
林度轻制得服服帖帖。
帮她披上外套,任她搂着自己的腰往回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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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晚上,阮盖睡觉的时候一直紧紧搂着林度轻,生怕她跑掉一样。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她还一直在流眼泪水,哭着说,“别走别走,你别走,我好难过的啊,是真的很难过的啊。”
林度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没事的,我没有走,一直在呢。”
事后想想,明明需要安慰的人是她好吧,倒成了她一直在安慰她。到底谁惹谁不开心呢。
哼。
这波亏死了。
她以后就应该什么都不管。
让她自己折腾。
心里虽然有小抱怨,但还是会尽全力照顾她。
到天亮的时候,阮盖开始冒冷汗,还捂着自己的肚子,眉头紧皱着。
林度轻本来就一晚上没睡好,刚睡下去,就听到她的闷哼声。
她贴到她的边上问:“盖盖,你怎么了,是胃不舒服么?”
阮盖虚弱的声音回:“我没事,你继续睡吧,我去上个厕所。”还没等林度轻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就没了人影。
这让林度轻怎么睡得安心。
她起身。
走到厨房。
想给她熬点热乎的稀饭。
却发现厨房一片荒凉。
有过做饭的迹象,但显然次数很少。
林度轻有点生气,看来自己没过来的这几天她都没有好好吃饭。
她气鼓鼓地去找大米。
好在米还有。
大概过了十分钟后,阮盖从厕所里出来。
林度轻上前质问她,是不是最近都没有好好吃饭。
她回:“没有啊,我有好好吃的。昨天我不还给你送便当去了。”
林度轻微微嗔怒:“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也就是昨天做了。”
阮盖乖乖闭嘴,选择不跟她争论。
空气停顿了几秒钟,她实话实说:
“就,最近有帮以前导师弄一个课题,再加上有很多专业知识要背,就忙忘了。”
林度轻双手交叉在胸前,“这是理由吗?是不是我们之间有过约定,再忙也要好好吃饭的。”
阮盖低着头,“嗯。”
林度轻也知道她难受起来的样子,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
“胃痛的药吃了吗?”
阮盖听她的语气已经缓和下来,悄悄往前走了几步到她边上,“嗯,已经吃过了。”
林度轻微微吐出口气,“我稀饭也煮下去了,等会吃了再睡会。今天,你的任务就是好好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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