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顿住,表情尴尬起来。
赵姑娘也懒得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直接问道:“父亲既然想要寻求甄赋的帮助,必然将赵家遇到的麻烦事儿告诉你了吧?”
心腹深吸一口气,道:“说来还与甄家有关。”
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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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蔻枕在甄赋大腿上,甄赋则靠在床头的强墙上,二人借着窗外光线,正各自拿着一本书在翻阅。
管家在旁边整理行李,白雪则坐在一旁绣花。
房间内明明有四个人,却安静得像是一个人都没有一样,只偶尔能听到林蔻与甄赋的翻书声,以及管家整理行李时发出的簌簌声。
叩叩叩——
一阵敲门声打破了房间内的安静,所有人都皱紧了眉头,下意识看向了房门。
管家距离房门最近,忙上前将房门打开。
一位看起来皎若秋月、柔美脱俗的姑娘带着两个丫鬟,正站在门口。
管家并不认识对方:“你是何人?上门所为何事?我家老爷夫人都在,只怕不方便见您,您若有什么事还是直接告诉在下,由在下转告老爷夫人就好。”
赵姑娘笑容尴尬:“小女姓赵,是金陵赵织造的女儿。”
管家瞬间皱紧了眉头,他打量了一下赵姑娘的发型:“赵姑娘尚未出嫁,只怕不好与我家老爷见面。您有什么事直接和我说,我会转告老爷的。”
赵姑娘赶紧解释:“我是来找甄夫人的。”
管家脸色更难看了:“我说你们赵家是怎么回事?这是见我家老爷不为所动,所以想要走夫人的路子,想让夫人……”
“管家,慎言!”林蔻及时开口,“让赵姑娘进来吧。”
话音刚落,管家便不赞同地回头看向林蔻。
甄赋也不敢置信地看向林蔻。
林蔻无奈笑道:“此事儿总要解决,一直这么拖着总是被打扰,你不烦我都烦了。尤其是之前上门的几人那些说辞,委实听得人作呕,如今赵姑娘上门,说话总会注意点儿,我见见也没什么不好。当然,若能打消赵姑娘的想法,就更好了。”
甄赋看着林蔻:“我们躲着便是,等回了京城就好了。”
林蔻无奈:“万一赵姑娘跟着去了京城呢?”
“关我何事?”甄赋态度冷淡,“我们与赵家本就没什么交情,是他们厚着脸皮非得往我们跟前儿凑,即便到了京城无处落脚,那也是他们自找。”
林蔻笑了笑:“你这态度我还是很满意的,但我可不希望在船上这大半个月,时不时就有人上门打扰。”
甄赋想到赵家所作所为,表情相当难看。
但他也没更好的办法:“不然等上次过来的管事打扮的人再次上门,我再出面与之交涉?”
林蔻斜睨了他一眼:“此事关键在赵姑娘,你与一个管事说清楚了又有什么用?”
甄赋心烦,简直恨不得将赵家丢下船只。
林蔻失笑,起身抱了他一下:“好了好了,我会尽快与赵姑娘商量把事情说清楚,你就先离开一会儿好吧?”
甄赋不高兴:“我不放心,你……”
“你什么你?那赵家既然敢做出逼你休妻之事,想必有倚仗,”林蔻哼了一声,“赵家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想来赵织造的倚仗便是这个女儿的容貌了。你留下来做什么?难道还想见见这位赵姑娘生得如何貌美?”
甄赋说不过林蔻,又担心她真的误会,只得赶紧离开了。
二人说话也不曾避着门外的赵姑娘,被迫听完全程的赵姑娘早已羞得满脸通红,听得脚步声后忙退到了丫鬟身后挡住自己五官,等脚步声走远后才抬头看了一眼。
看着甄赋大步离去的背影,赵姑娘怔愣一瞬,心里竟生出了几分怅然若失之感。
但很快,她就将这点儿想法抛在了脑后。
赵姑娘让两个丫鬟守在门外,独自一人进了房间。
林蔻看了一眼,便让白雪与管家退了出去。
等人走后,赵姑娘才大着胆子抬头看向林蔻,只一眼,便愣在了原地。
她以为自己已经够漂亮了,却不想这位甄夫人竟……
不,不对。
若是细看,这位甄夫人的五官其实不如自己精致,偏这甄夫人气质出众,眉眼间的自信非常吸引人,以至于让人一眼便被其抓住了视线,让人晃眼间竟生出了甄夫人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女子一般。
赵姑娘顿了顿,不好意思地冲着林蔻行了礼。
林蔻摆摆手:“不要行那些虚礼了,你还是赶紧说说自己找我到底所为何事吧。我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也不打算与你寒暄,若你尽快将来意说清楚,我就要让人进来请你离开了。”
她这话委实不客气,赵姑娘原本要寒暄的话也堵在了喉咙,一个字也吐不出。
半晌,在林蔻快要不耐烦的时候,赵姑娘赶紧开口:“甄夫人,真的不好意思。我也是在上船的前一天才知道父亲已经自作主张打扰了你们,还说了很不好听的话。至于这次上船,也并非小女本意。小女是在与父亲争论之时被父亲突然打晕,醒来之后已经出现在船上。之前管事上门打扰之时,小女更是尚处于昏睡之中,管事行为并非……”
林蔻奇怪地看着赵姑娘:“你来找我,难道只是想要告诉我,赵家之前的所作所为你全都不知情,也与你无关?若是如此的话,你已经说明白了,还请赵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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