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自然不停地点头。
她刚怀孕,对孕妇需要注意的事情一窍不通,自然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贾敏看得好笑,干脆和她说起怀孕需要注意的事项。
迎春就跟上课似的,不但一边听讲一边提问,还找黛玉借来了文房四宝,一字一句地将贾敏告诉的注意事项全都记了下来。
林蔻在旁边看得好笑不已,只觉得迎春这婚倒是结对了。
若非嫁对了人,迎春如今可不会是这样的性子。
当然官员散值不久,主事便驱赶着马车来了林家,见了迎春后,如珠似宝地将人牵到了门口,小心翼翼将人抚上了马车,这才松了口气,而后记起来自己还未给林家人道谢,与迎春说了一声后又跑进林家冲着贾敏与林如海拱手道谢。
这一幕幕地,看得林蔻等人喜不自禁。
不久,甄赋迟迟不见林蔻回家,也赶着马车来林家接人。
林蔻见了甄赋,一起找到林如海夫妻告辞,然后便一起乘上了马车。路上,林蔻将今日见闻告诉了甄赋,话毕笑道:“迎春那丈夫也忒小心了些,我见迎春都无奈了。”
甄赋笑着看她:“夫人觉得这样好是不好呢?”
林蔻正要答话,视线与甄赋对上,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她不由哭笑不得:“我觉得我们如今这样相处挺好的。”
虽然迎春与她丈夫之间的互动看着挺好玩儿,但林蔻可没什么羡慕的情绪。
若甄赋真学了那主事的做法,林蔻……
她抖了抖肩:“你可别瞎学,每对夫妻有各自的相处方式,适合别人的不一定适合我们。”
甄赋有些可惜地叹了口气。
林蔻:“……你还真想学啊?”
甄赋抱住林蔻闷笑:“……夫人不喜欢,我就不学了。”
林蔻松了口气。
甄赋笑了笑,说起白天发生的事儿:“因为我去年风头正盛,惹得翰林院好些同僚不满,其中又尤其以上一届的状元最是生气。我刚考中状元,就得了正六品的官职,他如今都还是从六品的编撰呢,如今看我相当不顺眼。”
林蔻有些担心:“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虽然她不觉得甄赋不如人,但对方到底在翰林院多呆了几年,人际关系怎么也比甄赋好,若是他想要给甄赋下绊子,应也比较容易。
林蔻犹豫着,是否要给对方一个教训。
甄赋失笑:“夫人忘了,我官职可比他高呢。就算他想找我的茬儿,我也能用官职压人,即便他与翰林院老人更熟悉,我们也争锋相对起来也不过五五开,他可照不了我麻烦。”
林蔻莞尔一笑:“我倒是关心则乱了。”
甄赋凑到她耳边:“夫人不必担心,你忘记我以前是干什么的了?若真有人得罪了我,我就把他祖宗三代的隐私都给挖出来,看不吓死他。”
林蔻喷笑:“你幼稚不幼稚啊?”
甄赋理直气壮:“他惹我我才这样做,不惹我我还懒得查呢。”
林蔻憋笑。
不一会儿,马车到家。
夫妻二人从马车下来,一起进了家门。
时光如梭,眨眼又过一年。
新年刚过没多久,宝钗与迎春便相继生产:宝钗生了个女儿,迎春生了个儿子。
因为那大理寺少卿之前就有儿子,倒没有因为宝钗生了个女儿而失望,反倒因为女儿安静乖巧,且生得与宝钗足有□□分相似而相当喜欢。
而迎春头一胎就生了个儿子,以后也没了压力。
算得上是皆大欢喜。
林蔻也不吝啬,分别给两个孩子打了个长命锁,在参加满月酒的时候送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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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一大早,镇国将军府的两位嫂子约着林蔻出门逛街。
林蔻想着自己与镇国将军府的来往确实不太多,于是便推了几个小姑娘的邀请,转而答应了与两位嫂嫂一起出门逛街,谁能想到,等出门后二人却完全没有逛街的打算,竟是直奔放榜之处对面的茶楼而来。
——是的,今天正好又是一年殿试放榜的时间。
林蔻有些无奈:“我记得两位嫂嫂的儿子与亲戚都没有参加这届殿试的人?你们眼巴巴地跑这儿来做什么?”
两位嫂子不怎么好意思,二人对视一眼后,林大夫人才开口:“这不是最近一直有人在说,今年的考生中有一个生得极为俊秀,才学相貌都远胜姑爷?好些人都说,若是这考生与姑爷同场考试,姑爷还能不能拿到六元及第可就不一定了。我们就想着过来瞧瞧,也好看看此人是不是生了三头六臂,怎就这般厚颜无耻。”
林蔻的第一反应是:“这人真的生得很好看?”
两位嫂嫂:“……”
林蔻见二人无语的样子,不禁莞尔一笑:“两位嫂嫂何必在意,这些读书人精明得很,可不会在考试结果都还没出来之前,就主动放出自己相貌才学都比圣上钦点的六元及第状元更胜一筹的话来。”
顿了顿,“这人只怕是被人当做了拉踩甄赋的筏子,他本人指不定对这流言有多苦恼呢。”
毕竟进士的功名都还没拿到,就平白得罪了之前的状元,还被人拉着压了皇上钦点的状元一头,这不是老寿星上吊——
活得不耐烦了吗?
不然你瞧,眼前这两位是不是就对那位连面儿都没见过的考生生了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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