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供他们逢迎,啊呸!是赞美的点,还真蛮多的。
太后耐着性子听了一会儿,就颇有些精神不济地扶了扶额。她的金牌搭档苏麻喇嘛赶紧一脸心疼地上前:“谢天谢地,皇上、皇后与三阿哥皆无恙,主子您可算是能睡上一个安稳觉了!”
“这一宿宿彻夜不眠的,老奴瞧着都心疼得慌……”
此话一出,哪个还胆大包天敢占着她老人家的休息时间呢?
赶紧齐刷刷告退,言说让太后好生休息。他们等正月初十再来,迎接圣驾凯旋。
太后虽朴实、尚节俭,素来不喜这些个溜须拍马的浮夸。但这一年来皇帝儿子跟变了个人是似的,不但孝顺体贴,还颇多建树。
好消息连连。
这都过年了,便不方便宫宴,该有的赏赐也必须有啊!不然怎么哄着驴子们在新的一年里兢兢业业拉磨呢?
于是,含笑点头间,太后如此承诺:“众卿忠心,哀家知,皇上亦知。如今喜讯,如此佳节。便皇上无法举办宫宴,与诸君同乐,该有的勉励与嘉许却也绝不会少。”
“等具体章程拟出来后,相应的赏赐会直接赐到诸位府上。”
为人臣者,哪个又不喜欢加官进爵呢?
太后这话一出,在场诸臣们便纷纷跪下:“臣等谢过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终于应付完那群臣子后,刚一进慈宁宫,累到不行的太后便精神奕奕起来:“快快快,苏麻咱们接着来。臭小子一家三口第一次一起过年呢,必须热热闹闹、圆圆满满!”
这颇为灵性的三,竟是直接把康妃直接略过。
不过妃子什么的,可不就是个妾?在主子面前,还想要甚牌面呢!
苏麻摇头失笑:“来了,来了!主子您看还有甚吩咐?”
太后叹,颇有些遗憾地说:“多着呢!”
“可惜臭小子给太医院下了严令,哀家竟找不到半个敢违抗圣命,给哀家种牛痘的。否则的话,哀家便能亲往景仁宫,与他们一同过年了。”
儿子、孙子、最最疼爱的儿媳妇儿。
三代同堂,若再有个心心念念的嫡皇孙或者孙女儿,太后这人生都能瞬间圆满!
苏麻差点被她这异想天开给吓跪:“谢天谢地,亏得万岁爷是个有章程的。不然真让您找到这等傻大胆了,还不生生吓死老奴去?”
“还是皇上高瞻远瞩!”
太后一个白眼过去:“高瞻远瞩又能拦哀家到几时?等景仁宫解封,他们夫妻俩出来,哀家第一批就种痘,当定了这个大清第二。”
“母子同心,给天下万民做个表率,争取让天花恶疾从顺治十三年就成为历史!”
这决心大的,吓得苏麻腿软。
赶紧把消息递进了景仁宫,把难题什么的交给顺治解决。
向来甩锅能手,一朝惨遭甩锅的顺治:……
就很郁卒。
倒是听闻的娜仁拍桌:“厉害厉害!不愧是我粉的爱豆。就是有魄力有决断,能为常人之所不能……”
康妃不懂爱豆两字当何解,但并不妨碍她对太后犹如江水般滔滔不绝的崇拜:“娘娘说得是!太后确实女中豪杰,诸般英明,为妾生平之仅见。”
“不过……”
康妃眉心微蹙,小心翼翼地觑了觑顺治脸色:“不过牛痘法再如何安全有效,到底太后已有些春秋,诚不宜冒险。还是等大多数人都种痘,有了更翔实资料后再做考量。”
“若,若皇上不弃。这天下第二,妾愿为。”
顺治丝毫没被感动到,还颇厌烦的样子。冷眼如刀,淡淡一声:“你也配?”
吓得康妃双膝一软,直接跪倒。
拼命摇头,想解释自己绝不是想抢皇后风头。只皇后亦千金贵体,容不得半点闪失。只她微贱之躯,愿为牛痘推广做些贡献。可嗓子眼像糊住了浆糊般,呜呜咽咽了半晌,硬是一个字儿都说不出来。
倒把顺治怀里的小玄烨直接吓哭,抽抽搭搭地喊额娘。
扎着俩小手要往康妃怀里钻。
连着数日未见,他都可想可想自己额娘了!
但太医虽然宣布他已经痊愈,皇后却主张继续闭宫。病毒的事儿,顺治肯定更信重娜仁啊!
遂现在虽渐渐放开,允许皇后、康妃与他们共处一室了。顺治还小心在意着,让两人口罩、手套的都戴好,不能跟玄烨直接接触。
小家伙一挣,顺治赶紧把他拽回来。
气得玄烨大哭,小拳头直往他身上招呼:“坏坏啊,皇阿玛坏坏啊!”
小拳一出,顺治倒没怎样,康妃直接抖如筛糠。
饶是这,她也快速冲上前,如护崽老母鸡一样,牢牢护在小玄烨身前:“皇上恕罪,三阿哥还小,都是妾管教无方!您要罚,就罚妾好了……”
“罚甚罚呢?”娜仁皱眉,上前帮她理了理仪容:“些许小事儿,康妃何至于此?瞧把咱们小玄烨吓得,快,快带孩子下去哄哄!”
“这……”康妃迟疑,哭着看向顺治的方向。唯恐这么大咧咧不告而别,连累皇后遭殃。
不想某人直接误会,当她都这样了,还不忘争宠。
当即拧眉:“没听见皇后所言?”
“回万岁爷的话,听,听见了!”
“听见还不快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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