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亲自端瓜回昭仁殿,好欣赏小皇后欢欣雀跃后带着浓浓餍足的小眼神儿。
虽还没实现他想要的帝后和谐,深入交流。但两人之间的氛围确实越来越亲密自然,每每同框,必引太后眉开眼笑,后宫遍地柠檬果。
盼着选秀赶紧到来,好有那么一个或者一些个才貌双全的绝世美女,破了皇后这一家独大局面的,竟然不止一个半个?
淑惠妃气恼:“那些个妃嫔们嘴上亲切切地叫皇后娘娘,愿以娘娘马首是瞻。实际上一个个坏得很,十个有九个内里藏奸。姐啊,你可千万小心!”
娜仁一个憋不住乐出声:“这话说的,好像你不是这妃嫔之内似的。”
“我……”淑惠妃以手扶额:“我虽也在这其中之列,但无奈皇上连正眼瞧我一眼都不肯啊!这水搅得再浑,也绝没有我摸鱼的机会,所以……”
“还盼什么盼呢?”
淑惠妃苦笑摊手:“只求神拜佛,保佑亲姐屹立不倒。但凡您好好的,就没人敢对我如何!往后余生,妹妹都靠在姐姐这棵大树上啦!”
???
这是淑惠妃终于变成了历史上的淑惠妃,还是说历史上的淑惠妃也是这般看破放下的?
娜仁有点懵。
可若能多个妹子,谁还愿意有个敌人呢?
“你呀!”娜仁笑,抬手点在她的脑门上:“就是个不肯叫人放心的,非得摔一摔,疼一疼,才知道有些事不可为。积极争取,努力让自己活得更好本没有错。但……”
“咱好歹观察好地形,思量好利弊再下手。哪有那么鲁莽,撸起袖子就是干的?”
额头上熟悉的痛感袭来,把淑惠妃感动得直掉泪。
忍不住一把拉住娜仁,钻进她怀里:“呜呜,阿姐,萨仁格日勒的好阿姐!你可终于变回来了,变回萨仁格日勒熟悉的样子。”
“你都不知道,这两年妹妹的心里有多慌!就……”
“觉得阿姐像变了个人儿似的,再怎么笑容满面,也终究跟妹子生疏了。虽……”
“虽萨仁格日勒频频挑衅,便是被冷落也是自己该有此报,但是,呜呜呜……咱们一母同胞,磕磕绊绊这么些年都过来了,哪个又真想跟你生疏呢?”
“额吉也说血浓于水,这阖宫之中唯一真心对我的只有阿姐,也只有阿姐能疼我、保护我。着我一定一定不要任性。凡事多听阿姐的,做阿姐的小跟班。可我这都苦巴巴努力了两年来,阿姐还是无动于衷。”
“直到刚刚阿姐戳妹子这一指头,我……我才觉得阿姐重又回来了!!!”
被突然一抱,娜仁整个都僵了好么?再被这么鼻涕眼泪地一表述,她真的……
就满心复杂。
不过便宜妹妹能彻底想开,从此不再被轻易蛊惑着干点啥小极品的事儿。娜仁还是很欣慰的,连新旗装被她这顿哭嚎给毁了都没生气。
还让紫衫找了套自己未上身的新衣给她,并配了套和田碧玉的首饰。因系常服,首饰也讲究个简约大方。倒没有逾越之处,不用担心违制问题。
可就是这么个小举动,也让淑惠妃感动不已。
连说她们姐妹在科尔沁就是这样的。
互赠衣服首饰,从不见外!可惜阿姐现在与万岁爷同寝,否则她说不得要赖在姐姐这一段儿。姐妹同榻,拥被夜话。
没想到这样也能精准踩点的娜仁摇头失笑:“你啊,可真是个孩子。”
淑惠妃偏头笑,还真如孩子般的纯然讨喜:“阿姐以前也这么说!”
相视一笑间,姐妹俩的关系彻底破冰。
淑惠妃频频往来交泰殿。
是的,交泰殿。
坤宁宫被顺治那厮改成了供神祭神的所在,昭仁殿又诚不适合诸妃往来。于是,皇后娘娘日常接见嫔妃、处理宫务等的地点就变成了乾清宫与坤宁宫中间的交泰殿。
也就是她还算有眼色,再如何频繁往来。也都挑着皇上忙于政务的时间。否则……
交泰殿那内宫不可干政的牌牌边上,都悬加个:淑惠妃与犬,不得入内!
好容易跟皇后缓和亲近了些,顺治的独占欲强着。
都恨不得带着皇后一起上朝,一起批阅奏折,哪儿还愿意与谁一起分享自家小皇后呢?
偏他政务繁忙。
不能随时随地陪着小皇后,这就给了某些人可乘之机。
比如淑惠妃,比如两个小公主跟玄烨小团子!
玄烨还牙牙学语的时候,就常被额娘耳提面命。言说亏得皇后娘娘手疾眼快,捞住了小襁褓。否则……
世上有没有玄烨还两说!
出痘见喜时,又亏了皇后娘娘临危不惧。亲身赴险,才稳住了局势。不然当时景仁宫群龙无首,说不得她们娘俩就都凉了!!!
这话换个主儿听着,也知道康妃到底多夸张。可……
玄烨还小啊!
再聪明也只是个虚岁才四岁的奶娃儿,当然额娘说什么他听什么。而且这孩子记性好,还记得出痘那会儿,皇额娘亲自下厨给他做好吃的。
不怕过了病气地,拿着汤匙喂他。生怕他吃不好,没有精气神儿,打不赢那可恶的痘痘……
牢记着额娘的话,感念着皇额娘的好。
原就跟娜仁亲近无比的小家伙,就更添了几分孺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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