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妾往她院子里,住个十天半月的,好好吃吃醋!”
哎???
顺治懵,这,这不是他要的那种吃味儿啊!
对此娜仁只冷哼:“我们新时代的女子都有句座右铭: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所以一应婆媳关系、姑嫂关系、婚姻问题等。我们都能抛开问题看本质,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被选秀,被临幸,被冷落,康妃何曾有过决定权?”
“还不都是你这个大猪蹄子搞出来的?”
求关注不成,却结结实实被弹劾了一顿什么的。顺·大猪蹄子·治就很有点懵:女子太难懂,他还是赶紧去上朝吧。
散了之后奉皇后之命往景仁宫。
免得她真个说出办到,抛弃他跟佛尔果春去亲香个十天半月。
景仁宫。
玄烨伺候着康妃喝了药,母子俩正轻声絮语着。
康妃拉着儿子的手,笑着安慰:“有生便有死,人生在世,哪个都逃不过这一遭。我儿莫哭,额娘这一生虽比常人短暂了些许,却幸福良多。”
“幸福在哪儿?”
“当然是有你这么个俊逸聪慧,允文允武的好儿子。虽额娘不能亲眼所见,却相信我儿以后必然身高七尺、器宇轩昂,是个举世难寻的伟丈夫。”
“定会遇上一个温婉秀丽,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养育几个玉雪可爱的孩子。额娘若在天有灵,必然会保佑我儿无病无忧,平安顺遂……”
吧嗒,吧嗒是小玄烨眼泪滑落眼眶,打在康妃手背,砸在她心头的声音。
直让她心如刀绞。
可面对着孩子那一声声求肯,让她打起精神来好生坚持。等着皇阿玛张榜求医,说不定就高手在民间了云云。她也只能无奈苦笑:“额娘何尝不想?可……”
“额娘自己的身体,额娘自己知道。怕是,再怎咬牙强撑,也注定让我儿失望了。”
玄烨哭着摇头,还要再劝。
康妃却只拍了拍他的手,眸光中满满的祈求:“玄烨乖,听额娘说。如今你皇阿玛一心爱重皇后,宫中仅有你与二阿哥福全两名皇子。”
“若中宫有子便罢,若无……你皇阿玛百年后,我儿与福全各有半数机会登顶。机会不可说不大,危险也不可说不少。偏生佟氏势弱,额娘又早早……”
说到这儿,康妃还不由讪笑:“早年你未到阿哥所时,额娘还能借着你皇阿玛来看你的时候偶尔得见龙颜。现在,也只各大节日的宴席上能遥遥一见罢了。”
“便长寿百年,怕也给不了我儿甚助力。”
“倒不如让你托庇于皇后娘娘膝下,好歹有个半嫡身份。若中宫日后有子,我儿便安心辅佐,当个舒舒服服的铁帽子王。若不然……”
“你但凡能念着当年恩情好生孝敬你皇额娘,疼爱你佛尔果春妹妹,你皇阿玛心中又岂能没有所思量?便他为君者,不考虑这些个情感末节。好歹我儿近水楼台,也比福全多了许多展现自己的机会啊!”
为保爱子完全,康妃可说殚精极虑。
可她若是如此,玄烨就越发的感动不舍。任由她磨破了嘴皮子,也还是红着眼睛一句儿子甚都不要,只要额娘身体康健。
那满满孺慕不舍的眼神直看得康妃热泪盈眶,等娜仁到的时候,两人还在抱头痛哭。
以至于她进入殿内后,只看着两双兔子也似的眼。
就这,母子俩也没忘了礼仪。
玄烨红着眼睛给她打千儿:“儿子玄烨见过皇额娘,皇额娘万福金安。”康妃则在床上艰难拱手:“妾病体沉重,实无力全礼,还请皇后娘娘赎罪。”
娜仁赶紧摆手:“快免了免了,你们母子啊样样都好,只过于拘泥礼数。”
“瞧你们这双眼红肿、声音沙哑的,怕是昨儿夜里就没怎么合眼吧?来来来,皇上内库里出来的五百年野山参,本宫亲手弄来做了汤。”
“康妃尝尝看,该对你身子有所助益的。”
康妃感动到眼泪汪汪:“妾何德何能,竟得娘娘如此厚爱?快,玄烨快待额娘给你皇额娘磕头。”
玄烨闻言起身,撩起小袍子就要跪。
娜仁赶紧把人扶起:“好孩子,别听你额娘的!些许小事,哪用这么慎重?不过是,略尽绵薄罢了。说起来,也是本宫失察,竟没发现你额娘竟然病重至此。”
小公主的挑剔朝野皆知,玄烨自然也不例外。
闻言忙正色道:“不怪皇额娘!您整日里哺育小皇妹本就辛苦至极,还有诸多宫务。便没有,额娘为不给您添麻烦故,有心隐瞒,您也无从得知。”
“是,是玄烨这个当儿子的粗心,每每往来景仁宫请安。慈母病重至此,却未发现丝毫不妥。儿子无能,有负皇阿玛皇额娘教导,有负于额娘疼爱……”
玄烨才十岁,不足九周,现代才上小学二三年级的样子。
如今却要直面丧母之痛。
再如何少年聪颖,智计出众。他这会也不由流泪不止,满眼自责。
可把生了佛尔果春后母爱越发泛滥的娜仁给心疼的哟,忙掏出帕子给他拭泪:“好孩子莫哭,诚如你所说,你额娘着意隐瞒。便连本宫与你皇阿玛都蒙了过去,更何况你个孩子呢?”
“横竖已经这样了,咱们就别再作无谓的自责悲伤。尽心尽力的,做好自己所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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