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但是bill眯着眼等了片刻,都等不到动静,直到他撑着门把又要睡过去了,才听到liliai的说:“bill先生,我是来和你确定晚上的party是否能来……可是我好像打扰了你的睡眠。”
又是party,又是确认……
bill的大脑虽然在罢工,却没有失忆,他分明记得一天前liliai在开始策划这场party之前才和他确认过,他也表示一定会到场。
思及此,bill微微睁开眼,从眼缝中看清了liliai脸上无懈可击的笑容。
bill在心里微微一叹,终于张开了嘴:“嗯,我今晚一定到。”
为了不让自己的口吻显得那样不耐烦,bill还出于礼貌的在唇角扯出一个弧度,可这看在liliai眼中,却成了性感暧昧的代言。
liliai再次肯定bill和大猫的不同,两人虽是邻居和世交好友,却一个油滑一个稳重,大猫即使穿上笔挺的西装也衬不出周正的气质,而bill即使一身邋遢,却浑然一副居家好男人的面貌。
不过liliai也知道见好就收,很快做了结束语,就此离开那扇门,还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留恋。
门板在身后合上时,liliai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两朵红云浮现在两颊,脑海中滑过的是上一次和bill的交谈。
那天的他似乎为什么是困扰,眉头皱着,心事重重,liliai为了表现自己体贴入微的一面,特意凑到他身边递过去一杯果汁,还颇为自然地问是否什么烦心事。
bill仿佛一怔,随即摘掉眼镜揉了揉眉心说:“我只是在想,之前的那个病人我是不是能找到更好的治疗方案……”
心系病人,无不良嗜好,不好女色,这在liliai看来简直不能更完美。
***
liliai前脚走,bill后脚合门返回客厅,原本浓重的睡意醒了一半,有待重新蓄满,然而他刚坐进沙发里,正准备仰进去时,身旁柔软的沙发垫上却落下另一个沉重的力道。
bill埋着头深深地叹了口气,不用看也知道这个人是谁。
紧接着,那力道的主人,伸出一只手搭在bill的肩膀上,声音沉沉的透着不悦:“今晚party我也要去。”
bill静了两秒,无力的抬起头,侧首,看向对方。
映在他眼中的是一张阴沉且极力压制着愤怒的男人面容,如果不是那眼中盖不住的怒火,这个男人可以说是面无表情,眼角飞扬,透着逼人的刀锋,眉毛的末端是杂乱的,还有几根逆着,透露出性格的不逊和暴躁。
和bill对视了两秒,男人的眼神锐利:“我只去半个小时,不会有任何人注意到。”
bill终于发声:“不行,咱们说好的,你答应过我的阿坤。”
bill的声音十分疲惫,被称作阿坤的男人也好不到哪儿去。前一夜他们通宵讨论最佳的医学解剖方案,以期在最短的麻醉时间内做完一整套的器官移植手术,他们彻夜争论,精神和大脑达到前所未有的亢奋,桌上的咖啡续了一杯又一杯,直到今早才得出一个在经过大胆假设后暂定的方案,还有待实践考证。
然而,bill的断然拒绝并没有打消阿坤丝毫兴致,那双原本愤怒的眼睛,这会儿竟然带笑:“就当我求你,为了你,为了我。我就去半个小时,只是看看,我保证。”
事实上,一个像阿坤这样常年面部线条僵硬,易怒且不爱笑,看上去乖张暴戾的男人,突然软化下来笑着求人,就像是包了糖衣的毒品,让人一沾即上瘾,难以拒绝。
bill足足瞪着他半分钟,挪开了视线,又追了回来,阿坤依然保持着那样的笑容,纯真如小男孩。
一瞬间,bill听到自己心里投降的声音,大脑还未及下达命令,嘴上就说了:“好,就半个小时,你保证。而且我还要和你约法三章,不要擅自和任何人接触,不要沾酒精,不要沾那些□□,只能在一楼大家都看得见的地方待着,还有……”
“好,我都答应你。我保证。”
不等bill掰着手指头说完,阿坤已经伸手握住了他那几根手指。
***
一转眼,就到了深夜,dream社区的中心地带灯火通明,中间大猫的别墅来往宾客络绎不绝,那些门窗虽然经过特殊隔音处理,却随着每次的打开而溢出不可思议的震荡。
bill一直处于心不在焉的状态,连已经喝到半醉的大猫都注意到他那像是焦虑症发作的小动作,频繁摘眼镜,揉鼻梁。
大猫上前关心了几句,就被两个女人围住,他自然也不坚持,一手搂着一个很快晃悠进舞池里。
几分钟前,樊小余和时夜刚刚离场,bill在吧台前坐下,喝掉了两杯果汁,正在计较自己什么时候离开才合适,可是他的目光来回搜寻了很久,也不见阿坤的身影。
事实上,打从一踏进这个门口,阿坤就冲进了人群,bill按照约定就在吧台前等,几次看表,时间已经过了快一个小时。
阿坤又骗了他。
正巧这会儿酒保见bill的杯子空了,又要给他续一杯,bill正巧抬眼,见到酒保竟然往杯子里兑了酒精,霎时愣住。
bill:“我刚才喝的果汁里有酒精?”
酒保点头。
bill脸色顿时煞白,像是看毒蛇猛兽一样盯着那杯颜色鲜亮的液体。
与此同时,肩膀上落下一个手掌,重重拍下。
bill一激灵,眼神里还有一丝恐惧,回头瞪着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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