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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缨听到背后声响,没有回头,只淡声对门口的护卫道:“告诉安国公府的人,让他们来抬。”
    慕濯站在马车边等候,见她迅速搞定,放心地扶她登上车。
    没多久,车驾前行,大队人马继续北上。
    他这才问道:“安国公夫人说了什么,她没有为难你吧?”
    时缨摇头:“她只来得同情我遭受你轻薄,就听我将安国公府和卫王贬损一通,被气晕过去。”
    “我……轻薄你?”慕濯啼笑皆非,“她若知道是你让我留下……”
    “是我轻薄了殿下,”时缨飞快地打断,“我追悔莫及,今晚便请殿下与我分房睡吧。”
    慕濯看着她白里透红的脸蛋,轻声笑道:“那不成,这座驿站离长安不远,条件尚可,但再往北,陈设会愈发简陋,王妃娘娘当真要铺张浪费,由你我霸占两间屋子吗?”
    时缨:“……”
    怎么还赖上她了?
    “而且,”他靠近些,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你既轻薄了我,难道不该对我负责?”
    时缨:“……”
    这算哪门子“轻薄”?她终于明白了何为“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但她却没有再与他争辩。
    车架粼粼,踏上蜿蜒山路,满目苍翠,凉风沁人心脾,似是要将浑浊的空气驱散殆尽。
    她在摇摇晃晃中觉出些许困倦,不知不觉地睡去。
    慕濯见她险些一头撞到车壁,抬手一垫,顺势把她的脑袋靠在自己肩膀。
    她的呼吸逐渐变得绵长,嘴角微翘,兴许在做什么好梦。
    他也不觉笑了笑,为她盖好薄毯,调整姿势,尽量让她睡得舒服。
    从前,他的人生中除了守边征战便是翻案复仇,如今却生出从未有过的期待。
    来日方长,他头一次体会到这四个字沉甸甸的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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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氏灰头土脸地回到安国公府,已经是傍晚。
    时文柏面如沉水,忍不住对她大发雷霆:“你怎么如此糊涂?不肖女既已滚出家门,便该自生自灭,她的死活与你我无关!那种忘恩负义之徒,你莫非还奢望她会幡然醒悟、弃暗投明吗?你贵为安国公夫人,一举一动有多少人盯着,稍不留神就要落下话柄,这个节骨眼上,你非但不谨言慎行,还瞒着我偷跑出去,你可真是长本事了!你知不知道外面都在传些什么?”
    林氏低声抽泣着,闻言,大惑不解地看向他。
    “岐王妃在驿站突发急病,疑似中/毒,有传闻是她喝了淑妃娘娘的桂花酒,也有说是安国公夫人暗自前去,亲手对她下了药。”时文柏说到此处,连喘了好几口气才平复下来,恨恨道,“我料想是淑妃或者卫王趁机报复,又不好对外明说,你这么一闹,刚好给他们递上台阶!”
    林氏傻了眼,难怪她在外间闻到一阵药味,难怪时缨对卫王恨之入骨,原来竟是如此!
    “近些天你不必出门了,在府中给我好好反省,等风声过去再说。”时文柏丢下这句,令下人对她严加看管,头也不回地离开。
    “老爷,我……”林氏急声解释,他却充耳不闻,转眼就走出了她的视线。
    林氏身形一晃,欲哭无泪地瘫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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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韶殿。
    淑妃若有所思地喃喃道:“中/毒?本宫再问你一次,你确定她喝了那酒?”
    “奴婢确定。”宫人言之凿凿,“她在马车上买醉,一到驿站就开始发作,满地都是血,不少人都看到了,宣华公主担心她,进去瞧了瞧,回来的时候吓得浑身打颤。”
    又道:“奴婢听从您的指示,寻了个借口进到她那屋,血腥气刺鼻,除非她现场杀人取血,否则绝无可能弄虚作假。”
    淑妃放下心来:“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
    宫人告退后,她将刚才听到的信息逐个回忆了一遍,觉得应当十拿九稳,无甚纰漏。
    她倒不怕时缨告诉宣华公主是自己下的手,宣华一个和亲公主,这辈子恐怕都无法再回京,而且就凭她温婉懦弱的性子,只会噤若寒蝉,自觉守口如瓶。
    否则得罪了自己这个六宫之主,她母亲德妃余生都别想好过。
    所谓“中/毒”的传言,八成是时缨向安国公夫人告状,安国公府气不过她的暗算,又不敢公然跟她作对,才想出“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损招,将她和他们一并置于风口浪尖。
    毕竟在外人看来,虎毒不食子,安国公夫人绝不可能谋害时缨,而她想替卫王报仇,有十足的理由对时缨动手。
    “绝嗣药”这种后宅手段上不得台面,他们欲盖弥彰,便用“毒/药”代替。
    淑妃想通前因后果,嘴角扬起一丝冷笑。
    她让卫王纳时绾为妾,算是给了时文柏那老东西一次机会,没想到他得陇望蜀,还不明白何为知足。既然如此,就别怪她不留情面了。
    至于时缨和岐王,等他们到得灵州,再着手收拾也不迟。
    皇帝自作聪明,在灵州安插了诸多眼线,殊不知其中有不少已经归附孟家。她只消耐心些,便能借刀杀人,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还以为是皇帝下手。
    她有的是时间陪他们慢慢玩。
    第64章 增添了些许不言而喻的亲……
    岐王妃在驿站中/毒的消息传开, 一时间众说纷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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