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她可是个姑娘家家的,哪里需要吃这个东西啊。
“不吃?”陆慎挑眉。
“我吃我吃,马上就吃!”阿珠见陆慎又是那副阴晴不定的模样,吓得忙拿起一串羊腰子送到嘴里,咬了一口,发觉还挺香,便吃的津津有味起来。
小姑娘吃的两腮圆鼓,小嘴流油,模样和只肥嫩的小仓鼠似的。
“好吃?”陆慎的眼神愈发古怪起来。
阿珠点头,脆生生道:“可好吃了呢。”说着便又伸手去摸桌上那剩下的一串。
陆慎看了一眼,似是不解小姑娘竟能将这羊腰子吃的津津有味,神色变得有些难以言喻。
就在阿珠吃完两串羊腰子,小太监福禄忽然高声在门外喊。
“督主,司礼监的赵公公派人送礼来了。”
陆慎停箸,“抬进来。”
福禄应声,随即便让守在门前的厂卫将那沉木箱抬进了屋。
阿珠瞧着不禁咂舌,这么大一箱,这赵公公可真是舍得啊。不知送了些什么,估摸着也是些稀罕物件。
陆慎淡淡看了那木箱一眼:“李元珠,你去打开。”
小姑娘应了一声,屁颠屁颠去了。
刚打开那司礼张公公的贺礼,霎时一堆奇形怪状的玉势映入眼帘。或大或小,或粗或细,千奇百怪的。阿珠瞧着也不知是什么,只当是上好的玉石,忙伸手捞了一个出来。
“督主,您看!”
只见小姑娘兴高采烈地捧着一只翠绿色的玉势朝陆慎跑了过来。
陆慎抬眼,霎时又黑了脸。
一旁的厂卫红了耳根,福禄见状面色也有些窘迫。心想这张公公真是个知趣的人儿,送给厂督的全是稀罕的玩意儿。
第11章 阿珠又没见过这种玩意儿……
阿珠又没见过这种玩意儿,这会子见它玉质色泽鲜润,只当是上好的玉石。于是她特地挑了个最大,最粗,最绿的翡翠玉势,屁颠屁颠儿捧着去给陆慎看。
却没见她家督主的脸色已经黑的跟锅底一样了。
“督主,您瞧瞧,这玉可真好看!”阿珠将玉势捧了陆慎眼前,弯眉,杏眼亮晶晶的。
福禄憋着笑涨红了脸,朝阿珠摇头,阿珠不解,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玉石,“不好看吗?”黛眉微蹙,小嘴嘟哝,“这不挺好看的嘛。”
“都给我下去。”陆慎的面上已隐隐带着愠怒。
福禄听罢赶紧收了笑意,慌里慌张地和一旁的厂卫退了出去,生怕陆慎一个不高兴又得殃及他们。可阿珠不知道陆慎为啥要生气,见福禄他们退下,自己捧着玉势也匆匆要走。
“李元珠,你给我站住。”
阿珠一愣,“哎呀!”突然想起玉势还没放下,以为陆慎是喊自己将东西放下,于是又小跑回来将玉势一把放在了陆慎面前的桌案上。
望着抵在自己面前那尊翠油油的玉势,陆慎脸色更黑了。
可小姑娘仍不知自己犯了事儿,还将玉势往陆慎的跟前推了推,腆着小脸笑道:“督主,您慢慢欣赏,奴才就先退下啊。”阿珠还美滋滋地以为自己拍对了马屁,心中正乐呵着呢。
“本督让你走了吗?”陆慎抬眼,秀美的脸上又挂着那阿珠已是万分熟悉的阴恻恻的笑容。
阿珠头皮瞬时一阵发麻,暗叫不好。
糟了,她怎么又惹到厂督了……
“李元珠,你便底是真蠢还是假蠢啊。”陆慎睨了少女一眼,神色不明。
小姑娘闻言扑通一声跪下,连忙磕头道:“奴才有罪,奴才有罪!”虽然阿珠也不知道她底又犯了啥错,但是遇事不要慌,先认罪总是对的。
“知道错哪儿呢吗就认罪。”陆慎冷哼。
“奴才、奴才不该给督主吃羊腰子!”阿珠睁着乌溜的杏眼,小脸郑重。
“……”
陆慎冷笑,“还有呢。”
“奴才、奴才……”阿珠实在想不到自己干啥错事了,刚刚无非就是夸了赵公公送来的那一箱玉石,莫不是夸错了……其实那玉不好亦或是这赵公公关系和督主不大好?
“奴才、奴才不该夸赵公公送的贺礼……”阿珠也不知自己猜的对不对,只敢偷偷抬眼去瞅那人面色,刚好对上那人黑沉沉的眼,小心肝儿吓得又是一颤。
“奴才知道错了,奴才日后一定少说话,多做事!”
小姑娘硬是朝着陆慎挤出了一个干巴巴的笑容,无辜且讨好。就在阿珠脸上的肌肉都快挤的发僵了,那人才掀了掀眼皮,移开了眼。
“备热水,我要沐浴。”
听到这句话,阿珠知道这事总算翻篇儿了。
“得嘞,奴才这就给您备热水去!”说罢小姑娘便屁颠颠跑出了门。
待阿珠提着几大桶热水夯哧夯哧地给浴桶灌满,老祖宗这才点了点他那颗矜贵的脑袋。
陆慎在屋里头沐浴,阿珠便在屋外守着。
随时等着老祖宗的传唤。
期间又给添了两趟热水。
真不知道督主这大冬天的咋就这么喜欢泡澡,且一泡那就得泡一个时辰,又洗又搓的,这一身皮估计都得搓掉,活跟身上沾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脏东西似的。
守了大半个时辰,阿珠困的直点脑袋。
真是的,还不知到啥时候才泡完。阿珠腹诽,强打起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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