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屠是有备而来, 纵使杀手在暗黑中, 他的人也很快就包围了义庄。
晓芙担心兄长的伤势, 扶着他在石阶上落坐,道:“兄长……不, 我是说, 沈公子,衣裳脱了吧,我给你检查伤口。”倘若箭上有毒, 那务必要立刻处理。
沈颢点头。
然而, 上衣刚刚脱下,他就察觉到一股浓烈的恨意, 目光顺着这道恨意望了过去,正好对上了萧慎的目光。
沈颢:“……”
晓芙借着光,看见兄长背后的伤口正溢出鲜血,这鲜血呈现出暗红色,分明是中毒了,晓芙心急:“沈公子, 你且忍耐一下,我需要帮你把/毒/吸/出来。”
夜风卷着声音,荡入每个人的耳中。
白屠挑挑眉,装作没听见,专门在傅温言附近对抗杀手。
沈颢一愣,他自己的身子,他自己很清楚,的确即将撑不住了,但到底男女授受不亲……
这时,萧慎握着宝剑,大步走来:“沈兄,还是让孤来吧。”
众人:“……”
晓芙下手快且狠,检查过伤口,确定没有伤及经脉之后,就直接拔箭。
血液溢出的瞬间,她刚要低头下去,人就被一股大力拉开,萧慎当真说到做到,埋/头/凑了上去。
众人:“……!!!”
沈颢浑身紧绷。
后背的感官被放大数倍,是太子在……
沈颢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并不拘小节,然而,此时此刻,沈颢石化了片刻,完全失去了思考意识。
萧慎动作迅速,几口毒血./含/出之后,他用指腹擦拭了唇角,流露出一抹痞态,但依旧高冷,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算个事。
晓芙:“……”
白屠目光炯亮,他刚才看见了什么?!幸亏他今晚出门了,这一幕如何能错失?
傅温言:“……”只有他同情太子殿下么?!
殿下不惜性命,也要救/情/敌,他到底对孙姑娘已经爱到了何等的境地?
晓芙从呆愣中回过神,从袖中取出两枚药丸,先递了一颗给萧慎:“殿下,这是百花玉露丸,可以起到缓解毒素的作用,殿下且速速服用。”
萧慎接过解毒丸,指腹有意无意碰触了一下晓芙的手指。
“多谢。”
晓芙手一麻,如被雷击。
她转过身,不再去看萧慎的眼,仿佛与他对视一眼就会怀上孩子……
晓芙又递了一个解毒丸给沈颢:“沈公子,你也吃一颗。”
沈颢点头:“多谢孙姑娘。”他刚才又听见孙姑娘喊他兄长。人在情急之下,都会露出最真实的一面,自己当真就是孙姑娘的兄长么?沈颢心绪莫名复杂。
萧慎的心情还算好,不为别的,只因晓芙先给了他解毒丸,然而才想到沈颢……
这诡异的好胜心,让他忽视了一切尴尬。
萧慎与沈颢都装作如若无事。
傅温言却是惊掉了下巴。
白屠击退黑衣人,突然凑够来,在傅温言耳畔低语了一句:“温温,倘若中箭的人换做是你,我也会这么对待你。”
傅温言顿时炸了毛,温润如玉的公子哥愣是快被逼疯了,他后退了两步,警惕的瞪着白屠:“自重!”
白屠黯然伤神。
温温太过警惕,他如何才能下手啊?!
又打不过他!
白屠灵机一动,目光突然移向晓芙,药王传人手中,应该有很多不可描述的药吧……
傅温言发现白屠盯着晓芙,他感觉不太妙,直觉告诉他,今后碰见了这厮,一定要绕道走!
这时,郡王府的护院头子,上前恭敬道:“郡王,杀手已尽数击退。”
白屠摆了摆手纤细白皙的手,吩咐道:“本郡王知道了,尔等守在义庄外面,没要再让任何人靠近,休要打扰了傅公子的正事。”
护院看了一眼傅温言,眼神包涵了太多:“是,郡王。”
傅温言:“……!!!”
为何要特意提及他?!
今晚前来义庄办事的人是太子!
郡王府的人为何要用这种眼神看他?!
傅温言又要炸毛了。
奈何他又无从/发/泄。
白屠素来风流,男女通吃,傅温言并没有被他/觊/觎/上的确凿证据。
况且,这并不是一桩光彩之事。
*
这厢,晓芙分别给萧慎与沈颢检查了脉搏,确定他二人身体无恙,这才心安。
萧慎又诡异的愉悦了。
小骗子先给他把脉,然而才给沈颢看诊。
那是不是意味着,在她眼中,自己比沈颢重要?
这个自我想象,令得萧慎一阵飘飘然、施施然。
他再度看向了沈颢,顿觉得沈颢也没那么刺眼了:“沈兄,你感觉如何?”
沈颢正在穿衣,后背伤口撒了金疮药,此刻还钻心的痛,他素来稳重内敛,既然太子不将方才的一幕当回事,那么他也不必要介意。
沈颢点头:“我无事,多谢殿下出手相救。”
萧慎也强装自己不介意,俊脸紧绷,以此稳住场面,冷淡道:“应该的,沈兄。”
沈颢:“……”为何是应该的?
晓芙感觉不太对劲,但她拒绝去多想。
傅温言豁然明了:“……”原来殿下是在以退为进,苏姑娘的兄长,日后自然也是殿下的……兄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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