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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后,亲随将打探来的消息告知予他。
    孟澈升几乎立时便想到那焦小郎君,便是关瑶所扮。
    是了,上世那焦贵妃,也是个会易容的。
    姓焦的小七郎君,和姓焦的小七娘子。
    再是巧合,也不可能巧合成这样,所以这二人,分明就是同一人。
    那关氏女,应当就是上世那姓焦的妖妃,确凿无疑。
    可……是他多心了么?
    那二人,当真并未重生?
    紧闭的客房,日隙荧荧。
    片刻后,孟澈升打了个手指。
    不管那二人有没有重生,这个险,他不想冒。
    “殿下。”随从上前听令。
    孟澈升低声向他吩咐了几句,又格外嘱道:“做隐秘些,不可让人看出蹊跷。”
    随从领命去了。
    眼皮垂落,孟澈升的眸子积着沉底的怨毒。
    上天既是给了他重来的机会,那他便再不允许自己像上世那样输得一败涂地,不允许自己手中的东西,再度被人夺走。
    第21章 已替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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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时辰后,马车停于半道歇息。
    听孟澈升与梁成潜说他之所以来大琮,也是为参加大琮皇帝的寿诞,裴和渊当即表态道:“梁大人若觉有蹊跷,可寻驿站发信,上报予朝廷。”
    见裴和渊对那位表弟态度冷淡,且谈及此事毫不避讳,梁成潜便也赞同道:“晚些还是修书一封,让驿馆将此事给记下。”
    毕竟陛下对大琮态度暧昧,而不管那孟太子来意为何,起码上报朝廷,裴和渊也算避了嫌。
    而对裴和渊来说,孟澈升这事更大的蹊跷,还是他会吩咐人对关瑶下手。
    那认错人的胡话,裴和渊是不大信的。是以匆忙离开那客栈,也有避走孟澈升的意思。
    议完事,便准备继续出发。
    掀开车帘,见个关瑶朝自己粲然一笑:“夫君快上来,日头晒得很。”
    裴和渊漠着张脸:“你见过丫鬟与男主子一辆马车?”
    “见过啊。”关瑶想也不想便泰然点头:“宠婢不都是和主子一辆马车方便伺候么?夫君快来,我瞧瞧你伤口还有没有渗血。”
    裴和渊面色微沉。
    宠婢二字真是说得顺溜,到底是想伺候他,还是想坏他名声?
    赶路要紧,裴和渊懒得再与关瑶多话,俯身入了马车。
    关瑶卷起袖子看了看裴和渊小臂上的伤,心疼地呼了两口气:“夫君,还疼么?”
    “我并无大碍。”裴和渊抽回衣袖,坐去对向。
    关瑶跟着过去:“夫君渴了么?要不要饮水?夫君饿不饿?我这里还有一包杏干可以垫垫胃……”
    如果说聒噪的丫鬟令人絮烦,那么八卦的丫鬟,便令人脑仁涨疼了。
    问完渴饿后,关瑶靠在裴和渊身侧:“我听那处孟太子唤夫君表兄,夫君大他很多么?”
    听听这是问的什么话,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与孟澈升年岁相当。
    裴和渊执起本书,不欲作理。
    “对了,大虞皇后……就是咱们姑母,生得什么模样,又是个什么性情呢?”
    “不知。”裴和渊抬起书来掩住脸。
    关瑶先是呆了呆,过会儿才反应过来。
    她夫君八岁方回伯府,更莫论那位姑母在他出生之前便远嫁大虞为后,难怪会没有印象了。
    但有句老话说是外甥肖舅,侄女像姑。会不会伯府躺着的二姑娘,和那位姑母生得相似?
    兀自嘀咕了会儿,关瑶伸手指挠了挠裴和渊:“夫君,那位孟太子和二姐姐……”
    一直挡着脸的书册被放下,裴和渊盯住关瑶:“你对他很感兴趣?”
    “谁?”关瑶蒙了下。
    裴和渊一字一顿:“孟澈升。”
    关瑶想了想,还是诚实点头。
    她头一回见那孟太子,多少有些好奇。
    更别说这人一见面就差点误伤她。要不是走得太快,她是极想问一问那孟太子,究竟是把自己错认成了哪个。
    见关瑶点头,裴和渊眼眸微眯,无名的躁意让他甩了书册,冷声道:“昨夜不曾睡好,我要小憩片刻。”
    这意思,是让关瑶莫要再挨着他坐。
    “我帮夫君按腿!”关瑶倒很是积极地给自己寻活。
    她抽了软枕给裴和渊垫背,还贴心帮他调整姿势,理着衣衫。
    “叮铃”玉琅相击的声响,是关瑶的肘不小心碰到裴和渊腰间的玉佩。
    还是那枚平安扣,以及她上回硬送的玉蝉。
    生怕磕到了,关瑶连忙托起来细看,松了面色道:“好着呢,没碎。”
    裴和渊低下眸,看着那枚平安扣。
    仍在江州地界,他原该抽闲去祭拜亡母的,可给他这玉的妇人,他唤了几年阿娘的妇人,却原来,也不是他亲生母亲么?
    那这玉,他还能留么?
    闭上眼,在软枕上半支着脑袋,裴和渊沉入这几日怎么也理不清的思绪。
    说是小憩,可他却显见地发了梦。
    破碎且不连贯的梦,错综复杂,皆是过往。
    最后的梦,是在一条喧攘的大街,一群人围作个圈,正在看路歧人表演。
    那当中正在卖艺的,是条黑犬。
    准确来说,应当是条像人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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