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许文翰不想应,但是在对上容子矜的眼色时,还是闭嘴走了出去,在这儿他也憋闷的很,得发泄发泄心中的失落才行。
“楚大夫说吧,本王不会怪罪于你。”看出了楚方的犹豫,容子矜开口道了一句。
容子矜却并没有像许文翰那样的失落,这也不是第一回 了,他内心多少是有些准备的,虽然在探寻不到的深处也有过那么一丝期待,但是他自己的情况,他清楚,当初离开就没想到自己会活着回来。
如今他回来了,也见到她了,那一切就已经够了。
他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时间走的慢一些,让他把该做的都做了,让她不再那么的累,让这天下的太平能够更持久一些……
“王爷的毒已经深入脏腑,早些年身体又亏损的厉害,实在是……”楚方叹了一声说道“目前草民也没有解毒的方法,但是替王爷多延续些时间还是可以的。”。
楚方也没有想到容子矜的情况已经这么糟糕了,这六王爷也是个能忍的,这毒性虽然不强,但是能把人熬得油尽灯枯,疼痛起来更是如同乱箭攒心,那痛楚是常人无法忍耐的。
“那就多谢楚大夫了。”容子矜应了一声,楚方没有说多长时间,但是他目前能说的也只有这样了,他从未见过身中奇毒还能熬这么长时日的。
楚方想了想,欲言又止。
“楚大夫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容子矜又问。
楚方不是没有见过容子矜冷脸的模样,如今看到容子矜这般谦和的态度,楚方也是极为感叹,没有想到传闻中的那个谦谦如玉的六王爷也不假,能够将身份放置到这个地步也是他头一回见。
“草民有一法子,若是王爷想要试一试……”犹豫再三还是说出口了。
“什么法子?”容子矜原本沉寂的眼神却再一次活泛了起来,那微弱的光芒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原来他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释然。
“以毒攻毒,其过程自然是痛苦无比的,但是除此之外,草民想不到别的方法了。”楚方说道。“不过对此法,草民把握并不大,王爷还需谨慎。”
“用药与用毒有何差别?”
“用药只能帮王爷延续一两年,但是用毒……能解自然是好事,不能解,怕是……”楚方说得很明显,他说完自己也是捏了一把汗,他就怕容子矜一个愤怒怪罪于他,他本也只是稍加提议罢了。只是容子矜如今的情况,撑不了多久了,他明白,容子矜也明白。
“用毒吧。”容子矜沉思了一小会儿就给了回应。“你先着手准备,本王还需些时日才行……”
“王爷不再想想?”楚方诧异,容子矜竟然这么快就给了抉择“您就不怕草民意欲加害于您?”
“萧大人的人,本王还是信得过的。”容子矜勾起了唇角,回应了一句,脸上的表情不曾作假,他是真的相信。
许文翰一愣,看着容子矜,心中惊异,随即回了神,不禁内心感叹了一声,原来如此。
“不过你也不必担忧,本王的身体本王清楚,若是未成,本王也不会怪罪于你。”
“谢王爷。”
“今日之事,还望楚大夫不要对大理寺卿多说一句。”不同于之前的威胁,这一次容子矜的态度平和了许多。
“草民知晓。”
站起身来,楚方送容子矜了出来,望着容子矜的背影,楚方却是对这个传闻中的六王爷有了新的认知,这看起来□□硬朗的背影之下,却是一具日渐凋零的躯壳。
他的心中藏着太多的事情了,这一点倒是与萧靖柔如出一辙,两人瞧着像极了一路人。
活着,为何像他们这般难呢?
这还来不及多感慨,一阵坍塌的声音传来,将楚方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怎么回事?”容子矜皱着眉头询问。
“回王爷,您的手下方才拆了药铺的招牌又……又掀了房顶的青瓦。”打杂的伙计走过来畏畏缩缩的说了一句。
“……”
这一小会儿没盯住,许文翰就开始上房揭瓦了,什么德行!
“诊金与赔偿本王稍后让府中送来。”容子矜留下一句之后就走了出去,许文翰还在外头发着臭脾气呢。
容子矜走出去的时候他正在上头丢瓦片,险些砸到容子矜的头上。
“许文翰,滚下来。”容子矜冷声道。
许文翰没动,容子矜直接一瓦片砸了过去,正中脑门,许文翰一个没站稳摔了下来,若不是落地的时候稳住了身形,这还不得摔个血肉模糊。
“王爷,他们这就是个黑店,黑药铺,庸医!”许文翰还不想收手,直接被容子矜揪住了后领。
“楚大夫已经有了法子了。”容子矜说了句。
许文翰不挣扎了,扭过来看着容子矜,怀疑的问道:“你不是骗我吧?什么法子?”
“回去说。”容子矜不想跟着许文翰在这继续丢人现眼,还好这个时间人不是很多,没有引起什么骚乱。
坐在马车上许文翰立刻就迫不急单的询问了起来。
“你说的是真是假?该不会是那庸医为了应付你随便找的个法子吧?”
“楚大夫说本王这毒能解就是要花上些时间,滴水穿石一般,有耐心才行。”容子矜应道。
“你这毒熬不了那么久了。”许文翰语气沉了下来,有些难受的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