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每来一个人,她都当着对方的面诉冤屈,诉委屈。
她希望通过这些人的嘴,把属于他家的冤屈传播得越远越好。
只要能帮她丈夫洗清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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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家。
黃烂牙抹了抹嘴,骂了一句什么。
不用细听,黄寡妇就知道肯定是在骂饭里没油水。可油水不要银子吗?黄家就这个条件。
“我出去一趟。”
黃烂牙走了,黄寡妇什么也没说,吃完饭把碗洗了。
洗着洗着,她就哭了起来,也不知道在哭什么。
似乎知道黃烂牙不在家,来了几个妇人上门。
“兰翠呀……”
黄寡妇的脸僵了僵,苍白的脸上强撑起一抹笑。
“周婶是有事?”
“没什么事,就是来找你说说话,这不是没事做,就当打发时间了。”
几个妇人手里或是拿着针线活,或是拎着菜篓子,看样子是真没事了,可黄寡妇却知道她们是来干什么的。
可知道又怎样,她必须强撑着应付。
有的人知道说话含蓄,旁敲侧击,有的人却直接了当。
“兰翠呀,咱们也不是外人,你就跟咱们说说呗,那顾秀才真逼奸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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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着县衙不远处的一处民居,薄春山正在和刘成喝酒。
天热,两人都衣襟大开,半光着膀子。
“我帮你顺手查了下,那门房也是受人之托,托他的是他一个远方亲戚,姓陈。”
“这背后之人似乎是个老手,为人也谨慎,似乎挺精通刑名问案之事,对牢里的情况也很了解,若不是你托上门,我恐怕就漏下了,顺藤摸瓜,才查到这姓陈的身上。”
刘成一边喝酒,一边笑着道:“不过这个姓陈的,也不是正主,好像是受了什么人的吩咐,然后你猜我又发现了什么?”
“发现了什么就直说,什么时候你说话也拖拖拉拉了?”薄春山挑眉道。
刘成笑道:“这人都还没到手,就对未来老丈人这么上心?之前人多时,我也出来看过,是不是站在右角的那个?倒是个美人儿,也不知怎么被你小子盯上了。”
他的口气颇有些感叹,不知道还以为是自家的白菜被猪拱了。
反正薄春山算是看出来了,今天这姓刘的就是来调侃他的,不看他出丑,不看他着急,他估计是不会放弃。
索性事已经有了眉目,他也不着急了,就自斟自饮起来,刚好他一天没吃了,几下狼吞虎咽,将桌上的菜吃了大半。
刘成见他也不上套,表情有些悻悻。
“好了好了,就知道你小子不好对付,我直说了便是,这姓陈的在董家一个铺子做事,他爹是里面的一个小管事,好像是负责采买的。”
董家?哪个董家?
定波县姓董的不少,但能被称为董家的只有一个,在县里也是个大财主,薄春山自然知道。
可董家和顾家有什么关系?
不是薄春山贬低顾家,顾家就是个穷秀才家,没权也没势。有那么点清高,毕竟是秀才家,清高也是相对普通人而言。
好吧,这个普通人就是薄春山,薄春山可没少被当成豺狼虎豹,让顾家两口子再三叮嘱女儿要避而远之,甚至西井巷很多人都对薄春山避而远之。
只是因有顾玉汝这茬在,薄春山多少有点不忿。
可这样的顾家,能和董家这种大财主有什么牵扯?
“就是你想的那个董家,只是我就想不通了,你这未来老丈人家,有什么值得董家人来对付的?”
刘成因为薄春山,多少对顾家还是有点了解的。在他来看,一个随意都能被人栽赃陷害的小门小户,确实也犯不上董家人来对付。
“其实你现在应该搞明白的是,到底是董家人对付那秀才,还是董家下面的人对付那秀才,搞清楚这个,事情可能也就有眉目了。”
“这个我知道,”薄春山点点头,举起酒杯,“不管怎么说,这次还要谢谢你。”
“咱们俩就不说谢谢了,当初要不是你……”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跑进来个人。
“老大。”
“怎么了?”
“刀哥让我来跟你说,那黃烂牙出门了,好像是去见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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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一早起来,宋淑月就觉得不顺。
早上梳头时,丫头毛手毛脚扯掉了她几根头发,她当场给了那丫头一巴掌都不解恨。之后出门也是,走到半路车轮子出了问题,让她坐在车上等了近半个时辰才修好。
一直到了齐家,宋淑月才和缓了脸色。
“你今天怎么来了?”宋氏很诧异。
无他,她这个妹妹向来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性格,年纪那会儿没出阁还好点,嫁了人成了当家太太后越发明显,逢年过节都难得来她这儿一趟,更何况是这不年不节的日子。
“怎么?我这个做妹妹的无事来找大姐说说话都不行?”
宋氏不置可否。
宋淑月也知道大姐不信,她也懒得再解释,让身边丫头把给宋氏带的东西放下后,就挥手让她们下去了。
“其实我今天来,也不是没事。”
“有事就说吧,你我姐妹一场,不需要做这些场面功夫。”宋氏叹了口气道。
宋淑月哂然一笑,往椅子里靠了靠,道:“其实今天我来还是为了春娥那孩子。大姐你也知道,春娥是个好孩子,她年纪也不小了,早该说人家,偏偏她谁也看不中,就是觉得她表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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