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裴褚一脸云淡风轻,浑然无视了她的暗示,只在老鸨引着他们到了地方时,淡淡开口,“老鸨,夏安吾弟近日身子欠妥,日后老鸨若在宴华楼看到他,当有些分寸,懂么?”
老鸨看人眼光毒辣,她一眼就瞧出这位从京城而来的富商不是等闲人物,此时再听他那高高在上的语气,其中隐带威胁,后背一凉当即就慌忙开口,“褚爷请放心,日后阮大公子再到我楼中,一定让他吃好喝好。”
就是不提玩好的事,老鸨精明的很,阮大公子年纪轻轻身子欠妥还有什么不懂的,肯定是玩女人太多□□亏损了呗。近一段时间,无论如何,她是不敢再让楼中女子在大公子面前晃了,不然坏了阮家独子的身子,阮老爷定不会善罢甘休。
阮夏夏一脸无语加愕然,合着男主说的秘方就是让她远离女人,修身养性!她撇了撇嘴,腹诽道后世那些不举男都来学一学,还喝什么肾宝啊,直接出家做和尚才是治标治本。
“怎么?夏安不愿?”裴褚感受到身边的少年有些不情不愿,一记淡漠的眼神射过来,悠悠开口。
阮夏夏瞬间打了个激灵,咧开嘴露出了八颗洁白无瑕的小白牙,“愿意,愿意,怎么会不愿意?褚大哥为夏安打算,夏安感激不尽。”
“褚大哥,我们快进去吧,想必里面的人已经等急了。”快进去搞你的事吧,男主,本公子不想和你说话。
裴褚垂下眼皮,轻声嗯了一声,身后的玄一上前推开房门。
宴华楼后面有四个这样的小院,分别称作梅兰竹菊。显然,他们所在的院子以兰命名,一打开房门就能看到里面摆放的各式各样的兰花,香气怡人。
关永新显然也未料到裴褚会带着阮夏夏一起来,脸色有微小的僵硬后,他笑的很是和煦,“夏安,褚兄,快来这边坐。”
关永新旁边那个目露精光的中年男子也立刻看过来,视线着重在高大的裴褚身上停留,至于纨绔子弟阮大公子则是一眼瞟过就忽略了。
阮向城是个老狐狸,油盐不进,有些事情还是不要打草惊蛇为好,再者阮家家业逐渐转移到西北那边,他们将阮家拉下水显然很难。
不过,阮夏安既然同这个褚商相识,他们也能更放心一些。
“褚兄,请上座。”关永新身旁有两人,一人是关家的族叔,一人是曹督查的亲信,此时都一脸微笑地看着裴褚二人。
“永新,我今日只负责将褚大哥带到这里来,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就不掺和了,你们聊。”阮夏夏很识趣地侧过身子,对褚大哥使了个眼色,迅速就自己在小院中找了个小亭子,优哉游哉地把玩手中的扇子了。
开玩笑,这事说什么她都不能掺和,不然以后还拿什么来装傻。
至于她的小伙伴关永新,既然是他主动接近男主,就说明关家参与的事情他心知肚明。事已至此,一切就顺其自然吧。
阮夏夏不是圣人,也不是神,他人的命运轨迹她改变不了。
裴褚见少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离得远远地,迅速地像是一只察觉到危险的大兔子,他轻轻挑了挑眉,未置一词。
借着阮夏安的关系,他已经消了这些人心中的疑虑,过犹不及,阮夏安不想掺和进去也无妨。
他慢条斯理地进了房中,身后不远处的小亭子里面,阮夏夏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还算男主有点良心,没有丧心病狂地把她这个小可怜也牵扯进去。
嘻嘻嘻,属于她阮大公子享受的时间了。
她摆摆手让宴华楼中伺候的龟公过来,小嘴叭叭叭开始说个不停,“你们就是这样对待贵客的?这亭子中的石凳冷冰冰硬邦邦的坐起来一点都不舒服,去给小爷我抬过来一方软塌。”
龟公不敢得罪大名鼎鼎的阮大公子,恭恭敬敬地应了。
不一会儿,一方舒适宽大的软塌就摆放在了亭子里面,阮夏夏侧躺在上面满意地点点头。
“小爷我有些腰酸背痛的,喜欢到这里做些什么宴华楼的人不会忘吧?”她斜着眼闲闲道。
于是,不一会儿,两名相貌不显的年轻女子就款款而至,娇声道,“奴来为公子按摩腿脚。”
阮夏夏翘着唇角,利落地就将锦袍的下摆提起来了,“只准按摩腿脚,其他的可不准乱动。小爷我身子正不舒坦呢,对了,让厨房准备一碗补汤来。熬夜伤身伤神,一个不注意就要猝死的,小爷我可得好好补补。”
反正今日有男主这位好大哥花用,她下手让他出出血也正好出一口闷气。
龟公认命地吩咐下去了,谁不知道阮家的大公子最喜奢靡享受,花样可多着呢。
补汤也端上来了,阮夏夏装模作样地用扇柄中的银针试了试,凉凉开口,“小爷我最惜命,你们宴华楼下药有过前科,我得试一试。”
她口中的前科正是宴华楼的老鸨为了逼迫一良家女子接客往那女子的茶碗中下了狠药,恰巧被阮夏夏遇到,于是伸手救了女子,之后又在宴华楼闹了一场才作罢。
此后,宴华楼对这位阮大公子是既爱又恨,爱他出手大方,经常将楼中的女子赎回家,恨他不时就将宴华楼那点龌蹉事抖搂出来,惹人怀疑。
要知道,宴华楼现在可是半点都不敢用药了。
喝了滋味还不错的大补汤,享受着身旁女子的小意伺候,阮夏夏舒服地眯着眼睛,眯了半晌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又挥手让龟公去寻了弹琴的女子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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