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的容貌像他的亡妻,她不由抬起脸看他,她一双美丽的眼眸流淌着泪水,如同雨着梨花,我见犹怜。
萧成俯视着她,?目光幽邃无际,让人猜不透他此刻情绪,他忽然轻叹一声,“沈姑娘何苦自贬身价?”
沈芳君见他似乎有些动容,心生希望,她呜呜咽咽地扯着萧成的衣袖道:“既然老大人让奴来伺候您,那么奴就是您的人了,求您别送奴走。”
她的父母亡故,她举目无亲,险些堕入烟花之地,幸被萧成的父亲买了回去,如果她被送了回去,她不知晓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因此她只能把萧成当做救命稻草,牢牢抓住。
听闻她那句‘奴就是您的人了’,萧成目光骤然变冷,他本不是优柔寡断之辈,决定下来的事断不会因为她的苦苦哀求而更改,也不愿给她一丝希望,便直白道:“此事本是我父亲自作主张,我事先并不知情。况且我身边已有她人,她容不得你,我亦无心于你。”萧成索性将清音拉了出来,好让她知难而退。
沈芳君听闻他坚决的话语,自觉无望,不由得松开了手,将头一低,泪流满面。
面对着这一张熟悉的面孔,她又哭得哀哀欲绝,萧成心情有所波动,不忍地别开双眼,“你起来吧,别再跪着了。”
沈芳君似没有听到他的话似的,依旧跪在冰凉的地板之上,显得十分楚楚可怜,萧成心中颇有些难熬,最终还是把她从地上拉起,冷斥道:“地上冰凉,沈姑娘还在病中,何苦与自己的身子过不去?”
沈芳君觉得他的话似乎有些关切之意,心中更加悲恸,哭得更加狠,随即头感到一阵发晕,身子往旁一歪,幸好被萧成扶住。
两人这姿势从门外看去,就像是在拥抱一般。
而就在此时,清音与柳飘飘恰好到来,将这副情景纳入眼底。
柳飘飘一愣,不由摇摇头,捂了脸,然后悄悄去看清音的神色。
清音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显露,但就是这样,才更令人担心。
萧成刚扶正沈芳君,她突然又软绵绵扑入自己怀中,萧成太阳穴一紧,正觉心烦,忽感觉到什么似的,往门外一看,便与清音微凉的目光对视上。
萧成脸上闪过愕色,虽然他什么也没做,但心却莫名的发虚,“清音……”他张了张口,想解释些什么,但又不知如何解释,他有些慌,甚至忘了推开沈芳君。
“打扰了。”清音唇角勾起一抹冷冷的讽笑,随即转身掉头而去。
萧成心口一紧,不由得放开沈芳君追了上去。
原来,清音在柳飘飘没有去找她之前,便先过来了,她知晓她昨天是自己冲动了,她是代表着红袖坊而来的,并不是为着自己的私事,来时与柳飘飘恰好碰上,便与她一同过来这知会萧成一声。
柳飘飘没有走,留了下来。屋内,沈芳君脸一红,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只因后面扑进萧成的怀中,她是故意的,她昨天看到了清音在萧成的身旁,又听了萧成的话,便猜测清音是萧成心中的那个人,也不知处于什么心理,她便做了那样的事,此刻她有些担心被人看破,她看着柳飘飘,连忙向她解释:“方才我有些头晕,大人只是接住了我,我们什么都没做。”
柳飘飘本出自于风月场所,女人的伎俩她见得多了,就她这点小心思,柳飘飘会没看出来,她心里是偏向清音的,便冷哼一声,“你不用向我解释,我与萧大人又没什么关系。”她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美眸一扬,“看你挺像个知书达礼的小姐,怎么做起这下三滥的勾当?”
柳飘飘嗤笑一声,摇了摇头,转身扭着腰肢摇摆而去。
*?*
眼前一道身影迅速挡在清音的目前,也挡住了她的去路,清音柳眉微拧,抬眸看向眼前高大的男人。
“你还在和我生气?”萧成低声问,黑眸一错不错地看着她,眸中的光渐渐柔化,才一日没见,他却仿佛好些天没见着她了。
清音看向他的目光清冷,仿若无情,“我想,昨天在北苑,我们已经说清楚了?”
萧成眉峰一压,缓缓低语:“你骗人,如果真只是逢场作戏,你方才为什么看到我和沈姑娘在一起就气冲冲的要走掉?”
他目光仍紧盯着她,那样的专注认真,像是看一眼就会少一眼似的。
清音被他这样的眼神盯得心生压力,又有些不悦,语气不禁更差:“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气冲冲了?”
萧成靠近她些许,清音立即后退些许,萧成神色微黯,随即正色道:“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真是胡搅蛮缠的男人,清音气极,不由讽刺了一句:“那是你瞎了。”
萧成被骂了非但不生气,神色反而温柔下来,他耐心地解释道:“我和沈姑娘真没什么,她生病了,头有些晕,我扶了下她而已。而且她是我父亲送来的,我并不知道,我方才和她说了,过几天就送她回去。”
清音心中倒有些诧异,想到先前他看那女人的目光,清音心中冷笑,他舍得?
清音语气清淡道:“此事与我何干?你向我解释做什么?”
“还说与你没干,昨天射箭时还好好的,见到她之后,就说不舒服,还不辞而别,与凤宴去赏花,你这不是气我是什么?”昨天事发突然,加上关心则乱,他没能好好理清这件事,如今他已经恢复理智,也猜测出了清音内心的些许想法,他柔声柔气的说道,“我又不傻,你别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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