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音愣了下,心中却不是十分惊奇。
阵左生乃名士风流,家中巨富,又生得又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后来遇见柳飘飘之后,多少女人对其芳心暗许,而他原也是风流多情一浪子,后来遇见柳飘飘后,也不知怎的,收敛了风流性情,终日只在她身上费功夫,鲜少再去拈花惹草。
不过像他这种风流男子,要他真正浪子回头,只怕很难,清音心中这般想着,却不敢说出来,见柳飘飘有些难过的模样,清音小心的问:“飘飘,你会不会是误会什么了?”
“我怎么会误会他?证据都确凿了。”柳飘飘妩媚的脸庞满是愤怒之色,她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递给清音,憋屈道:“你自己看,这是那个女人写给她的,前几日我便觉得奇怪,他身上多了一股我从未闻过的脂粉香气,今日可让我找到了他偷腥的证据,他还贴身珍藏着这东西,你说我怎么误会他?”
清音打开那信,里面写着一首词,清音低声念道:“愁来茶水弗沾喉,单为情郎心里忧,天涯海角,想到尽头,寸心千里,何时聚首,小阿奴奴望得眼穿郎弗到,只见白云明月两悠悠……”①
清音看完也不知该怎么说了,她有些同情地看向柳飘飘,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但柳飘飘越想越来气,不禁冷笑道:“我知晓红颜知己多,但老娘入幕之宾不少,当初看上他,不过是因为他床上功夫比别的男人要好,真以为他有多大能耐?”
清音到底经历得太少,听到柳飘飘如此直白地说出这种话,脸微微一热,也不好附和她。
柳飘飘仍自顾自地说着,“他既然朝三暮四,我就踹了他,这世上男人多的是,真以为就他一个香饽饽?”
将所有心事吐露出来之后,她感觉畅快了许多,脸色也平和些许。
清音没有劝说她,让她和陈左生和好,也没有附和她的话,让她离开陈左生,不管怎样,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柳飘飘也只是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所以她安静地倾听了,至于该做怎样的决定,是柳飘飘自己一人的事。
不过柳飘飘如果真能够干脆利落地踹了负心人,清音会十分佩服她。
柳飘飘临走前,提了萧成和沈芳君的事,要她提防那沈芳君,说她不简单,
还让她催促萧成赶紧把沈芳君送走。
最后还说了一句,对情敌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提醒她不论如何都不能心软。
清音听她的话觉得她应该是真打算和陈左生断了,如此她定会搬离庆园,清音突然觉得有些可惜不能和她常常相见了。
不过……她也不一定会常待在庆园,她和萧成八字还没有一撇呢,而她对萧成的情意似乎也没那么深。
清音不禁陷入沉思,她觉得自己和萧成这段关系中,她更多获得的是虚荣感,曾经那样一个高不可攀,对自己冷漠无比的男人,最终还是拜倒在自己的裙下,甚至做小伏低的哄自己,这令她心中感到十分得意。
逼着他说爱自己,逼着他说离不开自己,很大一部分原因不是因为她爱他,只是想要获得尊严,想要看他放下身段,毕竟他曾经对自己是那样的不屑一顾。
当剖析完自己内心的阴暗面后,清音不由感到一丝惭愧。
就在这时,烟儿走了进来,见清音怔怔地坐在桌上,桌上的吃食一口没动,有些惊讶:“清音,你怎么还不吃东西,东西都冷了。”喂饱肚子,她心情转好,便忘了自己生气的事。
清音闻言敛了敛心神,看了她一眼,微笑道:“我这就吃。”
清音拿起筷子,夹起一枚虾仁,送进嘴里,柳眉却微皱起来,不由把那虾仁吐了出来。
烟儿见她浪费食物,眉皱了下,“这虾仁不好吃么?”
“这虾仁怕是不新鲜,腥气太重。”清音皱眉道,脸色不大好。
烟儿惊讶道,“没有啊,我觉得这虾仁很新鲜的,我都吃了好多。”
“是么?那或许是放凉了。”清音言罢不由感到一阵恶心,不禁干呕了下。
烟儿看着原不大在意,直到突然想起什么,她不禁看了眼清音的腹部,小脸顿时露出惊愕之色,“清音,你……你这该不是有身孕了吧?”
听说怀孕的人吃到腥味的东西容易犯恶心。
清音太阳穴猛地一跳,心中不禁心生不安,“烟儿,你可别胡说。怎……怎么会?”虽是这般说,可她内心渐渐乱了起来。
此事烟儿可不敢和她说笑,“清音,你和大人做完那事之后又喝药么?”烟儿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问道。
清音白皙的脸浮起一抹红晕,她摇了摇头道:“没有。”他们两人也没做过几次,第一次是在温泉池,第二次是在她的寝室,都是大半夜的,她上哪儿去找药喝,这般想着,不禁有些埋怨萧成起来,他就没想过这种后果么?
烟儿那张娇憨的小脸露出一丝认真严肃之色,“清音,你这月的月事来了么?”
清音先是一怔,随后道:“按日子三天前就该来了。”说完,清音只觉头瞬间有些疼起来,她的月事一直很准,她不会真怀了吧?
烟儿也替她着急起来,“还是赶紧找个大夫看看吧。”
烟儿忽然想到什么,呀的一声,“对了,我方才瞧见大夫去了那沈姑娘的房间,待会儿我去把大夫叫过来给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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