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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缓步踏入正厅,丁氏、郦言溪与江令瓷盈盈下拜,“给徐国公太夫人请安。”
    少女声音婉转动听,让正在与儿媳交谈的徐国公太夫人抬头看了过来。
    “这是左都御史家的夫人和姑娘吧!”徐国公太夫人面容慈和,微微一笑,抬手示意三人起来, 温和的视线看向丁氏。
    左都御史在朝中是大官,有弹劾官员之权, 任谁都是不敢惹的,徐国公太夫人能记住也不奇怪。
    “正是, 这是府中嫡女郦言溪和表姑娘江令瓷。”丁氏温和的笑了, 手指了指站在她身后的两位小姑娘。
    郦老夫人与陈氏早就亲如姐妹,说江令瓷是郦府的表姑娘也不为过。
    顺着丁氏的手,徐国公太夫人视线扫过两位明媚娇憨的少女。
    只是在看到江令瓷的那一瞬间, 有些晃神,浑浊的眼睛眨了眨。
    这少女...怎么与几十年前的安平县主如此相似?
    徐国公老夫人在刚刚嫁进徐国公府时,曾陪着自己的婆婆去宁国公府赴宴,见过安平县主几次。
    想起宁国公府,就想到宁国公姜安远丧妻之后痛失爱女,如今还在凉州镇守边疆,就不由微微叹息。
    “是两个好姑娘,你们都快出去玩吧,就不要陪着我们这些人啦,怪没意思的。”徐国公太夫人没有深思,只是让两人出去找小姐妹玩。
    郦言溪与江令瓷感受到正厅内打在他们身上的目光,也有些紧张,听到徐国公太夫人的话,赶紧行礼,走出了正厅,留丁氏一人在里面周旋。
    “最麻烦的就是来赴宴的时候来请安了,总是有很多官夫人的目光在看着你。”郦言溪走出正厅,向江令瓷微微抱怨道。
    江令瓷软软一笑,“我们去找个地方坐着吃点东西吧!”
    “好!但是你可不能多吃甜食,不然回去祖母与江老夫人要责怪我了。”郦言溪也不是第一次来徐国公府,知道江令瓷不喜人多的地方,喜欢吃甜食,但不能吃多,如今怕是向趁着宴席无人看着她多吃一些。
    她带着江令瓷去了后院一个偏僻的亭中,周围中满了竹子,青葱茂密,将亭子遮盖住。
    亭中果然无人,只有两位侍女守着,偶尔只有两三位下人走过,不过亭中的石桌上早就已经放置好了香茶和一小盘点心。
    徐国公府规矩严明,小小偏僻的亭子都有人看着。
    “瓷瓷,快来喝会儿茶儿,等一会开始唱戏了我们再过去。”郦言溪坐在石桌上,让江令瓷补充体力,等到真正开宴还要好久呢。
    “嗯嗯。”少女一双杏眼湿漉漉的,看到淡紫色的糕点时,眼睛一亮。
    两人细细叨叨的说了一刻钟的话。
    忽然有一位侍女前来寻郦言溪,“郦姑娘,可找着你了!我家姑娘在寻你呢。”
    来人是郦言溪手帕交济康伯府嫡姑娘陆积雲的侍女,因前段时间陆积雲随府内的太夫人回安阳老家祭祖,两人好长一段时间没见,前几日刚回来。
    恰好徐国公府宴席,想到郦言溪也会前来,就遣人来找了。
    “好。你等一会儿”郦言溪见是熟人,也不避讳,直接与江令瓷嘱咐。
    “我先过去一会儿,我把平妙留在这,你要是闷了让她带你出去走走。”平妙一向有一颗玲珑的心,有什么事也能处理好。
    为什么不带江令瓷前去?
    郦言溪知道江令瓷不喜交朋友,怕见生人,能够接受自己还是因为自家祖母与江老夫人的关系,且自己也没有什么坏心思。
    要多等几月,再让她结识新的朋友,瓷瓷也能够接受。
    “好,姐姐你去吧!”小姑娘娇娇一笑,嫣红的唇瓣勾起微微的弧度。
    百无聊赖的拨弄着自己眼见的香囊,少女有些无聊,脑袋一点一点的。
    “姑娘要是累了,就在这睡会儿吧!有人来了我们再叫你。”平妙跟着郦言溪见了好几次江令瓷,自然之道小姑娘身子弱,要补觉来充足体力。
    江碧拿过手上的月白色的披风盖在江令瓷身上。
    竹林不远处隐隐有谈话声传来。
    “世子这次回京,就不必在前往北境边地了吧?”一名身穿天蓝色长袍,腰间挂着花纹玉佩的男子轻轻开口问道,这正是徐国公府嫡长子左温沛。
    不敢惊扰了眼前人,正是如此,才在竹林这般僻静的地方谈话。
    今日家中小妹设宴,府中嘈杂,恰好府中竹林里有一间竹屋,清幽僻静,适合谈话,故而带着河间王世子前来此处。
    “看圣上的意思,是要留我在京都了。”男子嗓音低沉,眸中似有一丝低沉的情绪掠过。
    如今西北胡国要进京商谈相关事宜,北境游牧民族的部落也想要与大周通商,这几月已然安生不少,圣上的意思是让自己留在京都,让自己的副将留在北境。
    如今北境军队都是自己的人,圣上也更放心。
    如今中宫独大,承恩侯府野心勃勃,想推五皇子登上皇位,处处设计设计,欲让圣上废了太子,圣上与太子如今处境都不太好。
    况且,官场也该好好整顿整顿了。
    “留在京都也好,你再走,河间王世子的位置都不知道要给了谁了。”左温沛听到男子的回应,淡淡的笑了。
    京中不仅簪缨世族,就连街坊都知道河间王宠妾灭妻,如今宠那次子宠成了什么样子,对侧妃白氏也是有求必应,当年河间王妃也不知道怎么就不明不白的去了,只留下陆峤这位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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