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决定抛弃和五条悟短暂建立起来的“狐朋狗友”友谊,真诚地讨厌和诅咒东京咒术高专。
有着毛茸茸黑色卷发的青年像个小孩子一样气鼓鼓地猛拍桌:“就是因为那个地方!才害得安吾之前离开了几年!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结果织田作又过去了!太可恶了!我要去炸了它啊啊啊!!!”
织田作平静地解释:“我和安吾的情况不一样,我大部分时候还是可以回来一起和你们喝酒聊天。”
安吾都懒得说话了。
总之这个三岁小孩不用管。
晚上八点,天已经彻底黑了,他被船长带着去关押上校的房间。
“你怎么了?脸色很差啊。”安吾看了船长好几眼,最终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虽然你之前一直脸色就很差,但现在简直像快死的鱼一样。”
“……因、因为,唉……”船长捂住脸抽泣,“因为我确实要死了啊。”
安吾:“?”
船长哽咽:“我没想到竟然真的有守护神……”
安吾:“……”
船长崩溃:“而且那个守护神竟然还是加布!天啦!我以前到底有没有在他面前说什么不好的事情!我吐槽守护神的事情绝对全部被他知道了!啊啊啊啊!要死!要死了!让我死吧!我绝对会丢掉这份工作的啊呜呜呜——”
安吾安慰的话就这样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所以,重点是丢掉工作这件事吗?”他十分无语。
船长呜呜呜:“虽然我确实讨厌工作,但我更加不能没了工作啊!”
安吾:“……”
他最终只是拍拍对方的肩膀,叹气道:“放心吧,守护神其实很满意你,而且他性格很好,不会因为你的[不敬]就辞退你把你扔进海里喂鱼的。”
船长直接开始抖了,惊惧道:“我、我没说丢下海喂鱼吧?难、难道——”
安吾:“……”
看在同是悲惨打工人和社畜的份上,安吾好声好气地解释安抚了一遍,勉强让船长暂时冷静下来了,但依旧没放下担心,一脸忧愁和胃痛地坐在外面的椅子上。
没救了。
安吾摇摇头,走进了监禁室。
和上次的琴酒不一样,上校被绑得严严实实,甚至连头上都戴着黑色的不透光罩子。
安吾将头罩拿了下来。
上校因为突然的灯光闭起了眼睛,过了几秒才睁开眼睛看着他。
“你竟然还会过来看我。”上校笑了一声,“是来提前杀了我吗?”
安吾拖着椅子坐在他对面,双手在桌子上交叉,缓缓道:“我不喜欢做那样的事,你会被送回你喜欢又厌恶的祖国,最终由国际组织来审判。”
“那样的事?”上校的冷笑消失,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厉声问:“那样的事是指什么?是杀人吗?你竟然是这样的人吗?那你当初为什么要把我部下们全部杀死呢?我和他们又有什么区别呢?不,我可比他们要恶劣危险多了吧?”
安吾和他对视,回答道:“因为你盯上的是我,但他们却想要拉着我的朋友一起坠入地狱,所以我就提前送他们一程了。”
上校沉默了几秒,不知道是在因为哪件事而恍惚。
他低声道:“他们原本是英雄,不应该遭受那样的待遇,甚至最后带着被诬陷的罪名死去,连亡灵都无法安息。”
安吾冷声道:“无法安息的是你,他们早就死了,只有你现在被愧疚和恨意折磨疯了而已。”
他毫不客气地嘲讽:“要是早有这种决心,你在当初发现这件事的时候就应该站出来,但你没有。”
上校张开嘴想要反驳,说诬陷他部下们并发出攻击的命令是参谋总部下达的,而他在事发后才知道,根本无能为力。
但他最终开始什么都没说,只是合上嘴,无力地垂下了头。
他如果豁出一切的话,其实是有能力做些什么的,就算失败也不过是和部下们一起死亡或者逃亡,以他的能力至少不会让整个世界都误会他们……但他什么都没做。
原本健壮的老人宛如一瞬间老了好多岁,身上蔓延出死寂的气息。
“我来找你,只是想为MIMIC的事情做最后的了断,并说清楚一切。”
安吾起身。
“那么,再见。”
再也不见,和那群亡灵一起安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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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监禁室,告别有气无力的船长,走到大街上的时候,也才过去不到半小时。
安吾本来想回去找织田作和太宰的,但在路上意外遇到了凡尔纳和威尔斯,于是瞬间让他的脚步停住了。
不过那边两人的气氛,让他有点犹豫要不要过去。
“真的不用太在意,那些事情对我来说都是没有发生以及不会再发生的未来而已。”威尔斯有些无奈地对垂着头的凡尔纳解释,“事实上我已经习惯了,我会经常在遇到难以回避的危险时死掉,然后在死之前使用异能将我认为可靠的人的记忆送回过去,让对方改变这个未来。”
对于威尔斯来说,她对凡尔纳的记忆与印象还停留在善良负责而又强大的岛主上,即使知道凡尔纳其实是“七名叛徒”之一,她也没什么特别的感受。
毕竟她自己也是被国际通缉的恐怖分子,但事实上却并不如世人所想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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