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阿姨惊慌地回头一看,手里的瓦煲盖子“吧嗒”掉到地上,“骨碌碌”给滚了一圈,居然没碎。
“思、思颜啊,你刚刚看错了,我是看着粥上面落了点儿灰,想把它吹走呢!”
岑思颜懒得跟她吱声,双手抱胸靠在厨房门边上:“这粥倒了,把煲洗干净,重新做,快点,我看着你。”
在她的监工下,张阿姨没敢再闹什么幺蛾子,老老实实地重新熬了一锅粥,又弄了几个小菜,还煮了一碗岑解放爱吃的牛肉面。
不过岑思颜还是寻思着,这张阿姨是留不得了。
自己已经算是彻底地得罪了她了,现在是往菜里吐口水还算是小事,毕竟吃不死人,万一哪天她丧心病狂到在饭菜里下老鼠药呢?
这一顿两顿的还能盯着,时间长了谁受得了啊!
第20章
第二十章
岑解放和韩丽华要上班,早饭的时间不能推迟,重新熬的粥火候不够,里面的米粒都还是一颗颗的,没有煮散。
对生活细节十分挑剔的韩丽华皱了皱眉:“张阿姨,这粥的火候以后要注意一下。”以她的性子,这么说话就已经算是很不满意了。
张阿姨自然不敢说出原因,只唯唯诺诺道:“知道了,韩老师,今天是熬粥的时候出了点岔子,倒掉重做了,不是我起晚了,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韩丽华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低头舀起一勺子粥送进口中。
却见岑思颜一脸天真地歪着头:“妈妈,刚才张阿姨做饭的时候,浪费了一锅粥,是不是该算一下,要扣多少工资啊?”
韩丽华不禁好笑:“这有什么好算的呀,谁都有做事不小心的时候,不就是撒了一锅粥嘛,算不了什么,不用扣工资的。”
“可是张阿姨不是弄洒了一锅粥啊,我进厨房的时候,刚好看见她往粥里吐口水,我觉得恶心,这才让她把粥倒了的,她这是什么坏习惯啊,我们乡下做饭,尝了咸淡之后,都不会把嘴里剩下的吐回去啊!”
韩丽华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说什么?往粥里吐口水?”说着她忍不住捂着嘴干呕起来,看着满桌的饭菜顿时胃口全失。
张阿姨连忙解释:“不是,思颜她看错了,我没有往粥里吐口水,就是看见粥上面落了点灰尘,想去吹掉而已。”
“才不是呢,我看得清清楚楚,她就是吐了,还是用力地咳嗽一下才吐出来的呢,吐了两口。”
“呕!”韩丽华终于没忍住,捂着嘴跑去了卫生间,岑思灵也捂着嘴匆匆忙忙地跑了,就连岑解放,也“啪”地一下甩了筷子,这顿饭是无论如何也吃不下去了。
这个人也是无论如何也留不得了。
居然敢在雇主的饭菜里吐口水,这简直就是保姆界的耻辱,一旦传出去,以后她在这一行就不用混了,没有人家敢请这种人的。
“你走吧!”韩丽华说,“念在你在我们家工作了那么多年的情分上,这个月的工资我现在就结给你,你立刻收拾了行李离开。”
张阿姨这下的真的怕了,离开了岑家,她上哪儿去找那么好的雇主去啊?
她立刻“噗通”一声重重地跪了下来:“韩老师,求求你,不要赶我走,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不会再这样,我们全家都指着我这份工作吃饭呢,您要是把我赶走,我们一家都没有活路了啊!求求你了,可怜可怜我吧!”
她知道,韩丽华这种人,有一种养尊处优的上位者对底层劳苦大众的天然同情,只要她表现得凄惨一点,她肯定会心软的。
张阿姨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韩丽华看了却只觉得恶心,她吃了这么多年这个女人做的饭菜,说不定已经吃下去了多少可疑的液体,要不是今天思颜发现得及时……
一想到这个,她的胃里就是一阵翻腾,瞬间什么心软都没了,冷着脸:“什么都不用说了,我是不可能会留你的,今天中午之前,如果你还不离开这个房子,我就去找警卫员了。”
张阿姨脸如死灰地瘫倒在地上,失神地楞了一会儿,忽然疯了般地破口大骂,她这会儿似乎彻底重新变成了一个粗鄙的农村妇女,各种难听恶心的话一箩筐一箩筐地从她嘴里冒出来,散发着难闻的恶臭。
韩丽华哪里见过这种人,气得脸色发白,都快要站不稳了,颤抖着手指着她:“你,你快给我住嘴!”
岑思灵捂住耳朵尖叫:“啊,妈妈,快让她闭嘴,这种人太可怕了,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人!”
岑思颜不屑地笑了一下,这就怕了?上辈子她可是比这更恶毒的咒骂都不知道听过多少呢!
她冷冷地对在地上撒泼的女人说了一句:“你在这里撕破脸,就不怕你男人和儿子受到牵连?”
一句话成功让这疯女人闭了嘴,可不是嘛,她男人的工作可全是靠着岑副书记才给安排上的,就连他们家现在住的房子,都是单位看在岑副书记的面子上才分给他们家的,不然的话,以他男人的资历,根本不可能分得上三室一厅的大房子。
她的工作丢了,她男人的工作可不能再丢了啊!
她立刻变得老实起来:“对不起,我错了,我这就去收拾东西。”
“手脚可要干净点啊,不该拿的东西,可千万不要一不小心多拿了。”
韩丽华叹了口气,看向岑思颜的目光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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