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解放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个家是不可能再留你了,我不能放任一个这么危险的人跟我的家人住在一起,我会给你安排一个住的地方,你明天就搬出去吧!”
“爸爸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不要赶我走,我保证再也不会了,我发誓。”
岑解放摇头:“这样的誓言你发过多少次了?你一次又一次地利用我们对你的感情,无数次地欺骗我们,却又一次比一次变本加厉,你说说,自从思颜回来之后,你做过多少伤害她的事情,但凡有哪一次被你陷害成功了,你让她怎么活?你做那些事情的时候,你有想过给别人,也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吗?”
“不用再说了,不把你送到公安局,是我们对你最后的仁慈,我们对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从今往后,你就再也不是我们的女儿了。”
“不,不要这样,爸爸,妈妈,我腿还伤着呢,这个时候你们赶我走,我是死路一条啊,难道你们就眼睁睁地看着我去死吗?我是你们养大的啊,整整十八年的相处陪伴啊,这份感情是说没就没的吗?”
第77章
韩丽华心痛如绞,确实有些不忍心,差点说出一句让她在家里养好伤再说,但想想还是忍住了:“对,哪怕十八年的感情,也是被你一点一点消耗掉的,你搬出去之后,我会请人去照顾你,直到你的腿伤好了为止,以后你跟我们家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从父母冰冷的语句中,岑思灵知道,自己是输了个彻底,她浑身发软,一点力气都没有,连轮椅都坐不住了,一点点地滑落到地上,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失声痛哭。
究竟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呢?
明明她是天之骄女,整个大院里最让人羡慕的人,明明她有着最光明的前途,最美好的未来。
可是一切都被这个叫做岑思颜的女人破坏了,是她的到来,让爸爸妈妈一点点厌弃了自己,让自己一步步坠入了黑暗的深渊。
都怪岑思颜,是她害了自己!
哪怕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没有半点反省自己究竟错在哪里,一心只会怨恨别人。
报复岑思颜,让她过得生不如死,这就是落入如此境地的岑思灵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岑解放动作很快,第二天就让人在郊区的民房里租了一间房,让人把岑思灵送了过去,并且请了一个附近的民妇暂且在她伤好这段时间照顾她的饮食起居。
相比起岑思灵自己造的孽,岑家对待她算是十分宽宏大量的了,不但给她支付了三个月的租金、生活费和保姆的费用,还允许她将这十八年来她在岑家积累下来的所有财产,包括她自己所有的衣物,贵重首饰,还有历年的压岁钱积攒下来的积蓄,都全部带走了。
就算被驱逐出岑家,岑思灵如今的身家,也比当前绝大部分出身普通人家的姑娘家要丰厚得多。
只要她以后不再作妖,踏踏实实地过日子,过上安稳的生活还是不愁的。
可惜过惯了锦衣玉食的人,住在简陋的民房里,面对粗糙到难以下咽的饮食,怎么可能接受得了这样巨大的落差呢!
在民房里养伤的每一天,岑思灵都像生活在地狱中一般,胸中充满了苦大仇深。
照顾她的民妇当然受不了她的臭脾气,又没有挣她多少钱,还真当自己是千金大小姐呢!
试探了一下,见送她来的人并不再管她,便开始明目张胆地消极怠工起来,每天只是随便糊弄着煮熟一点乱七八糟的东西给她送过来,卫生不做,之前说好的每天推她出去晒晒太阳也不干了。
岑思灵每天待在阴暗潮湿脏乱得像猪圈一样的屋子里发着霉,一天天艰难地熬着日子。
岑思颜那边,家里少了这么一个人,只觉得空气都变得清新了。
以前她怎么会觉得,只要对方不惹事,就算待在同一个屋檐下也无关紧要的呢?
明明没有人总是用愤恨的眼神盯着自己,没有人阴阳怪气地说话的家是那么地令人神清气爽。
因为不必顾忌着会不会惹人不高兴,这些天家里的欢声笑语都多了许多呢!
学校那边,除了时不时会有好奇的同学用各种借口路过高三(5)班的课室外面,其实是为了偷偷看她一眼之外,其他一切都挺顺利的。
成绩也在叶清安的帮助下稳定地提高着。
从第一次月考的时候在班级里吊车尾,到第二次月考全班排名中游,岑思颜有信心,再下一次,她说不定就能排上前五名了。
孟华萍和王新兰都退学了,往表演服装上泼墨汁未遂的丁耀华被记大过处分。
后来同学们听说王新兰退学回去之后,精神有点问题,闹过几次,后来她家里就把她关在屋子里不许出门了,听说还打算把她远嫁到乡下去。
孟华萍家里也出了事,好像是她妈妈因为孟华萍的事迁怒了某位生意场上的后起之秀,想用手段报复,没想到人家的手段比她巧妙得多,反而是自家的生意遭受到了打击。
墙倒众人推,可能是孟家以前做生意得罪的人太多了,趁这个机会纷纷落井下石,孟家的生意,像多米诺骨牌似的,一塌就不可收拾。
好好的大富人家,最终落到不得不卖房卖车还债的地步。
孟华萍好不容易从拘留所里出来,要面对的就是原本的富贵自家沦落成底层贫民的境况,是怎么样的心情,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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