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眼帘,遮住里面的情绪,走到他身边,想把人拉起来。
马文才止住解辞的手,握在手里,没有放开,也没有起来,只是直直的看着山长,语气坚定:“叔叔,您现在或许会觉得很突然,一时间也接受不了,但请您不要直接就否定我对阿辞的心,哪怕您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也请您不要怀疑我的动机,更望您不要生阿辞的气,一切都只因我对他起了意,都是我的问题。”
“叔叔。”解辞喊道,语气很平淡,仿佛没有任何东西,却又带着很多的因素在里面。
山长脸黑了又黑。
恨铁不成钢的瞪着解辞,不过是几句话,居然就心软了。
愤愤的瞪向马文才,手里的杯子差点被他直接砸他脸上,这混蛋,真是会巧言令色。
深吸口气,压下火意,很是冷静的发问:“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们皆为男子,现在一时冲动是心头好,来日异样的眼光,背后的言论,你们谁能承受?你又怎么护着他?你又如何面对你父母?”
在他看来,两人就是暂时热血上头而已。
决定的再好,也不过是温室里的花朵,没有经历过外面的世界,根本没有考虑过以后。
马文才倒是没有激动的反驳,反而松了口气。
能跟他这样说,而不是直接就让他圆润的滚,表明他很有希望啊。
对着山长行了一礼,笑着道:“谢谢叔叔为我着想。”
“谁为你着想了。”山长压着的火蹭的窜了起来,这混账在说什么鬼话。
他那是在为他着想吗?
他那明明是在拆散他们,听不出来吗?
马文才确实没听出来,还仿佛一点没有感受到山长的怒气,一脸的我明白样开口安抚:“叔叔您别激动别激动,我知道您这是口是心非了,我不会拆穿您的。”
解辞:“...”
马统:“...”
胖崽:‘...’
你可真是缺了大德了。
也不怕把人气死。
山长气的倒仰,端着茶杯的手都发抖了,“你,你...”
“叔叔,您不用因为我看透您的好意而不好意思,您放心,那些问题都不是问题,我跟阿辞,会处理,我们会过的很好的。”
马文才恭敬的给山长添上茶,满是胜券在握的自信。
山长一口气梗在胸口,死死的盯着面前卖乖的人。
一时间,他竟不知道这家伙是故意曲解,还是恶意在跟他东拉西扯,就为了气他。
解辞要是知道他家叔叔在想什么,一定会无语。
他叔真是太高看这家伙了,脑子从来都没有正常过的人,他可没有那样的脑子。
只是单纯的,想太多罢了。
但即便解辞不知道山长在想什么,看他的面色,也知道被马文才给刺激的不行。
略微唏嘘。
不过也没准备说什么。
他先前开口,本是不想这个便宜叔叔管这事,对于他来说,对方虽然是长辈,却是远远比不上自家这个脑子有大病的。
但他也不是不识好歹之辈。
他这便宜叔叔是在真心的关爱他,他能从他的话语中听出来,不想他遭受非议。
在他们看来,分桃断袖是不对的,一旦被人知道,那便是离经叛道,世所不容。
礼仪教条可谓是刻进了骨子里。
不过他这个叔叔好像也算不得特别顽固的老古板,毕竟,他到现在都没有发火暴怒。
“叔叔,你不说话是代表默认了吗?谢谢叔叔成全。”马文才等半天没听到对方开口,当即先下口为强。
对着他叩了个头。
然后拉着解辞的手,满眼的惊喜:“阿辞,叔叔答应我们在一起了,嘿嘿...”
解辞:“...”
沉默了两秒,果断捂住他的嘴。
没看到他叔都要暴走了吗?还笑,也不怕被打断腿哦。
他觉得,他叔就算不是老古板,也会被这没眼色的家伙给气的变成一心不想他好过要拆散他们的老古板。
到时候,有得这家伙哭的。
马文才被捂住嘴,很是无辜,看向解辞,不断眨眼。
好似再问,媳妇,怎么了?
山长浑身都在发抖,气的。
不是因为自家侄儿跟一个男子在一起了,也不是那男子死抓着侄儿不放,更不是这两个家伙当着他的面互动过于亲密,而是,那家伙死不要脸啊。
一口喝掉手中的茶,才稍微平息了一点心头的火,重重放下茶杯,“老夫没有答应,你少做梦,老夫...”
“叔叔,您怎么能出尔反尔?”马文才抓下自家媳妇的手,不满的截过山长的话,“您都喝了我敬的茶,也受了我的礼,就是成了啊。”
“老夫什么时候喝了你敬的茶。”山长磨牙。
马文才默默的拿起桌上的空杯子:“这啊,刚刚不是我给您添的茶么。”
“你,你。”山长噎的的说不出话了。
死死的盯着那空掉的茶杯,快要七窍生烟。
他竟然,被一个小辈给算计了。
气死。
所幸解辞和马文才都没有读心术,不然,解辞都想给他想太多的叔叔也请个大夫了。
真的是太把这家伙看的高了,他压根没有这脑子。
马文才也觉得很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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