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啾眨眨眼,看见是桌上摊开的一张字在说话,字画一角还缀了墨竹。
嘉宾们跟着两个老人围到了桌边。
雍宝泉:“就是这幅字画, 漂亮, 但年代太久了, 没保存好,发黄发黑还生霉斑,不过,到了李教授手里应该就没问题了。”
他刚说完,花啾就听见字画悲泣:
“怎么可能,这老头铁定是在诓人了!”
跟拍导演拉近镜头把字画拍进去,弹幕也发出一片惊呼:
[这幅字画脏的好让人心疼]
[真的能修好吗?]
[这要怎么修复……]
跟不看好的弹幕相比,当事人李教授则显得气定神闲。
他从容地拿了个小水壶喷下水雾,将整张字画洇湿,接着给嘉宾介绍道:
“字画最重要的当然是画芯上的字和画,至于裱纸,不怎么紧要,当然了,这幅字裱的好,相当于延长了整张字的寿命,也是很重要的。”
字画:“真的吗?”
花啾刚好跟桌子一般高,小声安慰它:“一定是真的。”
字画:“???”
为了表示安慰,花啾轻轻地摸了它一下:“画画别怕。”
字画还未来得及有什么反应,忽然被李教授带到另一处,紧接着,它发出紧张的声音:“这是要干什么?!”
李教授正小心地用笔蘸了药剂涂抹在字画的霉斑上。
他一边涂一边跟嘉宾们介绍一些常识。
而在他的细心涂抹下,画上的脏东西很快就消失了。
纪长一旁观着,带出一丝兴趣:“这不会损害到画纸吗?”
李教授:“壶里的东西都是提前调配测试过的,无妨,后面还要修复。”
随着李教授的安抚,字画和直播间的弹幕也逐渐放下了心。
而看着自己身上越来越干净,字画终于有了新生的感觉,它无比期盼李教授能快点把它修好。
可很快,当再次被换了个地方时,它突然又不顾形象地发出惊呼:“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裂开啦!!”
花啾一惊,噔噔噔跟过去。
她看见李教授把处理过的画芯从底下两层托纸上揭下来。
李教授动作熟练,很快就把薄薄一层画芯揭了下来,字画年代久了,画芯上不可避免地有些毁掉破掉的小洞,也被他娴熟地补上。
字画发现自己没事,心情才定了定。
只是它总觉得有点奇怪……
如果换成人类,大概就是风吹屁屁凉的感觉吧。
花啾眼睁睁看着古董朋友从不相信、害怕到躺平任蹂躏,好像还很舒服的样子,大眼睛里顿时爆发出敬仰的目光。
她跟在李教授屁股后面奶里奶气地问:“爷爷,你会给古董治病吗?”
李教授愣了一下,笑了:“对,爷爷是古董医生。”
花啾小嘴顿时张成o型,好像在说“以后宝宝就跟着你混了”!
李教授觉得这宝宝挺好笑,也有灵性,便时不时跟她讲一讲文物修复的故事。
等把字画处理完晾开,也已经到了下午。
花啾跟着李教授到新屋子,眨眨眼,听见一堆新的声音。
“老李今天又开始忙了。”
“新兄弟是哪个朝代的,待会儿就能来打招呼了吧?”
“诶呀,还有拍摄团队呢!”
“……”
一堆已经被修复或者待修复的古董见有人来了,叽叽喳喳地聊起天。
花啾愣愣地看着它们。
李教授见她看得不挪眼,问道:“喜欢它们?”
花啾点点头。
李教授:“喜欢哪个?”
花啾黑眼珠扫扫,指了个带两个耳朵的胖胖小炉子:“介个。”
李教授笑了:“这件是一千年前仿古的,那个朝代礼制复辟,连陶瓷都爱模仿以前的造型。”
花啾惊讶地问:“爷爷你能听到它们说话吗?”
“当然了,古董都是会说话的。”
一老一小的脑回路没对上。
李教授说的是古董的历史和特征,团子却以为那些话是他从古董朋友嘴里问出来的。
她迫不及待地问:“那爷爷,不会说话的古董是不是生病了?”
李教授:“?”
他摸不着头脑,有些疑惑地问:“什么古董不会说话了。”
“啾啾的锅锅。”
花啾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眨眨,期盼地看着李教授:“爷爷能把它治好吗?”
什么锅锅……
李教授更摸不着头脑了。
但小家伙这样看着他,他也不好意思推脱,便道:“有机会拿来给爷爷看看,说不准能治。”
李教授以为宝宝嘴里的锅锅顶多就是个玩具——
结果第二天,小家伙还真拿过来一口青铜锅。
李教授把锅拿到手里,看了又看,还伸出手轻轻触摸,得出结论:“处理过了啊。”
花啾矮乎乎一团站在他身旁看着,奶声解释:“锈锈,哥哥洗掉的。”
李教授惊讶了:“那处理得不错。”
他又仔细研究了研究,确认这青铜锅是真品无疑,神色渐渐凝重。
“啾啾这锅是从哪儿来的?”
“啾啾,吃饭。”
花啾不记得锅是什么时候的了,但从她有灵智开始,这把青铜锅就在爷爷的房子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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