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很丰满,现实却总是很骨感。
花啾决定还是等老师讲到之后再听好了!提前温习课本,不是宝宝应该做的事情。
这一天在学校过得很愉快。
因为是中途回班,刚好撞上周末,第二天就不用去学校了。
花啾难得在家里休息。
她冲向自己最爱的小花坛玩蜜蜂,过了一会儿,又噔噔噔跑回客厅,从虚掩的门缝里往外看。
悄咪咪的。
纪天铭从厨房出来就看见他妹鬼鬼祟祟地躲在门后,往外看着什么。
他狐疑地端着水杯上前:“干什么呢……”
花啾立刻比了个嘘——
“哥哥你看,外面有个奇怪的老奶奶,她是不是人贩子呀!”
纪天铭敲了下妹妹的脑壳:“哪有那么多人贩子……”说着往外看去。
结果这一看,目光就定住了,眼睛瞪得有铜铃大。
花啾听见她哥惊恐地说:“完蛋……奶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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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家的亲缘关系算不上亲近,基本每年只有在春节才会团聚。
嵇松兰是书香门第出身,重规矩,讲礼仪,每次见面都会对孙辈诸多挑剔。
纪天铭把奶奶请进来,身形立刻站得板正。
“奶奶,您怎么来了?”
嵇松兰搁下茶盏,用帕子抿了抿唇角:“怎么,你家我还不能来了?”
“哪里。”纪天铭否认,“分什么我家您家的,想来就来。”
嵇松兰问了下他的学习情况,生活状况,便点头,视线在客厅扫了扫。
刚还在院里看到那个撒欢的小家伙,怎么……
她的视线突然定在隔断的屏风后面。
纪天铭随着奶奶的视线看过去。
——小家伙正躲在屏风后面,露出白白嫩嫩的一张脸,被奶奶发现了,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瞪,整只团子顿时缩到了屏风后面去。
“……”
纪天铭把妹妹拎出来。
硬着头皮给她们介绍:“这个是啾啾,我妹,跟家里人相处的都挺融洽的……这个是……”
嵇松兰姿态矜持,眼角的皱纹略微舒展。
下一秒,却见这小家伙忽然唰地一下跳进哥哥怀里,紧紧搂着他脖子,死也不肯回头看一眼。
压低的小奶音带着惊恐:“哥哥,这个奶奶好凶!”
纪天铭一懵,嘴秃噜瓢道:“你分清场合,别老讲大实话。”
嵇松兰:“……”
她眉心一道悬针纹很快竖起来,想了想,又松开,语气尽量和缓:“怎么说话的。”
却不知对小朋友而言,她的语气仍旧冷得像能冻死苍蝇。
花啾搂紧哥哥脖子往上一爬,吓得差点没蹿到哥哥脑袋上:真的好凶哦QAQ
嵇松兰一僵,忍住教训孩子的冲动,掩饰性地喝了口茶。
纪天铭尴尬地把将他当成大树躲的猴子妹妹抓下来:“啾啾,这是奶奶,不能没礼貌。”
奶奶……就是爸爸的妈妈!
花啾反应过来,然后震惊地瞪大了眼。
这竟然是她奶奶呀!
团子克制住害怕,真诚地道歉:“奶奶对不起,啾啾不是故意怕你的。”
不道歉还好,一道歉,气氛就更尴尬了。
嵇松兰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一口气梗住,下意识准备讲的规矩顿时卡在嗓子眼,忍住了。
她软下眉眼,朝小家伙招招手。
“来,让奶奶看看。”
花啾贴在哥哥身后,黑葡萄似的大眼睛觑了她一眼。
然后谨慎地、乖乖地挪了过去。
嵇松兰略带些皱纹的手掌抚在她脑袋上,摸见软毛毛一团,又捏捏她小手,又白又软,肉乎乎的。
嵇松兰:“这孩子养的不错。”
花啾没那么怕她了,抿着嘴儿眨眨大眼睛,小手在她手背上轻轻一摸,飞速收回来。
嵇松兰一愣。
儿子儿媳包括孙子见了她都如猫见了老虎,不敢亲近,更别提这样老虎身上拔毛了。
她觉得新奇:“你不是怕奶奶吗?”
花啾嘿嘿一乐:“又不怕了!”
嵇松兰:“……”
她转向孙子:“这孩子不错,就是太不怕生,容易让拐子盯上。”
纪天铭:“您放心,啾啾可有警惕心了,刚才还说您像人贩子呢。”
……客厅顿时陷入沉默。
花啾心虚地瞄了奶奶一眼,听见她哥开始硬着头皮找补:“不是,那是因为刚才啾啾还不认识您呢,她对陌生人都这样。”
“……”嵇松兰又抿了口茶,假装自己没看过电视上的综艺,不知道白软小孙女有多外向。
这些年跟老头子在国外修养,老头子时常跑得不见人影,她也没年轻时那么教条了。
主要年纪上来,教条不动了。
前段时间一段短视频在国外火了,邻居老夫妇看得笑眯眯,还推荐给她看,她一看,就认出那不是自己孙子吗?
怎么还领着个小奶娃呢。
火的那些短视频就是关于小奶娃的。
她坐三轮车上偷偷抠爆米花吃、像个小老太爷似地坐着摇椅晒太阳、好胜心强地拽着哥哥的脚趾往上爬、受到各种各样小动物的维护和欢迎……
无论谁看了视频,都会被这个古灵精怪的宝宝可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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