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言不发的走到了房间的门外。
众人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纳兰瑾年深吸一口气,将身上那股子刺骨的杀意收敛了起来。
他伸出手轻轻的推开门,走进屋里。
这个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温暖早就已经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睡着了。
屋里一如他离开的时候一样,温暖,整齐,干净。
纳兰瑾年蹑手蹑脚的走过去。
温暖听见轻微的开门声,迅速睁开眼,下意识的拿起放在枕头边的长鞭,坐了起来。
那双杏眼带着凌厉的杀意看向门外。
看见是他,身体瞬间放松,眼底的杀气瞬间退去,满是欣喜,闪亮闪亮的:“十七哥回来了!”
巧笑嫣然,一脸欣喜,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可是纳兰瑾年已经从陈欢哪里知道了她到底受到了多大的伤害!
陈欢说她吃了安胎药!
安胎药!
是药三分毒!
如果不是真的很严重,她有紫气护身,她为何还会吃安胎药!
只有他知道,那个白须白发的老人,到底有多厉害!
他的小丫头,现在有孕在身,如何能承受得起他的任何一击!
纳兰瑾年此刻无比后悔,今天早上怎么就没有答应,带上她一起出战。
如此就不会留下她一个面对如此厉害的敌人。
就不会受到如此大的伤害!
纳兰瑾年苍白着脸,紧抿着唇,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了床边,单膝跪了下来。
他一只手隔着棉被放在温暖的腹部。
一只手握住了温暖的手腕。
温暖的手擦伤了,陈欢已经帮她包扎好了。
看着她被包成粽子般的手,心刺痛得难受。
都是因为他没有带上她一起去战场!
“丫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如果她和孩子出事了,他以后都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他的手轻轻放在纱布上:“还有哪里受伤了?我们的孩子没事吧?”
温暖笑了笑,一脸云淡风轻的道:“没事,没有你想的严重!难道你还不知道我有多厉害吗?不会连一个糟老头都打不过!不信你问问陈欢她们!不信你请个大夫来给我看看!”
纳兰瑾年:“……”
请个大夫来?
她现在定然是没事了!
可是……
“你吃安胎药了!”
“就是受了些惊吓,害怕动了胎气,所以才吃的,不信我现在和你下场比试一下都可以!”
温暖作势要下床。
陈欢等人心都提起来了!
“王妃!”陈欢脱口而出。
陈欢这么紧张……纳兰瑾年心一紧,瞪了温暖一眼,将她按回床上,不许她动。
“真的,那糟老头是陈欢,陈喜还有夏玄他们对付的!我就对付那些虾兵蟹将!”
纳兰瑾年半个字都不信!
陈欢陈喜,还有夏玄的实力根本就不是那人的对手,在他的手下能过三招就已经很了不起。
纳兰瑾年看向屋外跪在的三人。
一会儿再问一问。
陈欢他们听了温暖的话,头更低了!
不管温暖如何维护他们,他们一会儿都会如实禀告的!
温暖扯了扯纳兰瑾年的衣袖:“你不信我?”
纳兰瑾年被温暖这么一弄,心里那股担心害怕也散了一些,整个没有了刚才那般紧张了,脸色也没有了刚才那般苍白,他没好气道:“你不用骗我,他是帝君贤的师傅,他的武功非常高强,世上难逢敌手,就连我……”
温暖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说下去:“行了,什么都骗不过你!嗯,他很厉害,我被他打了一掌后背,直接扑倒在地上,幸好我反应快,用手和脚撑地,不然他就真的伤着我们的孩子。嗯他想杀我们的孩子,我怀疑他知道我有喜了!你会帮我们报仇的吧你不会打不过他吧?”
温暖在纳兰瑾年眼前晃了晃自己包成粽子般的手。
纳兰瑾年拉下温暖的手,眼底满是杀意:“敢伤你一条头发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谁让他的妻儿流一滴血,他便要流干他的血!
纳兰瑾年摸了摸温暖手掌上的纱布,想拆开看看伤得到底有多重。
温暖按住他,对他眨了眨眼睛,又看了眼外面:“没事了,用了最好的药,一点都不痛了,过两天就好了!”
纳兰瑾年想到紫气的强大,才没有拆开:“真不痛了?”
温暖点了点头:“不痛,皮外伤,血都没留几滴!不过……”
温暖捂着鼻子,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浑身是血的铠甲:“你身上的味道有点重,血腥味太重了,我有点想吐,能不能先去梳洗一下?”
纳兰瑾年:“……”
他看了一眼自己浑身染血的铠甲,赶紧退后几步,担心熏着温暖。
温暖:“你赶紧去洗干净一点,我想你抱着我睡。冷!”
“好!”他迅速跑去将门关上,然后转身去净房梳洗。
刚才他进来,忘记关门了,冷气都进屋了。
看着外面跪了一院子的人,纳兰瑾年却是没有理会。
等纳兰瑾年离开后,温暖对着外面跪着的陈欢等人:“你们都起来吧!跪在那里干什么!陈喜,夏玄你们回去屋里休息吧!陈欢,你进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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