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临祈现在怎么看怎么觉得她只是在假惺惺地演戏而已,所做一切根本不是出自真心。今日会来,恐怕是为了找到吴冲的那份证物。
可是从她进来到现在,她又没有四处乱看。
“东西搁下,”他说:“你出去。”
陆愔儿怕就这么走了难以给香扇交差,厚着脸皮道:“不如我服侍你沐浴?”
他抬起幽沉漆黑的眼睛看向她,直把她看得脸热。
过了会儿,才幽幽地道:“王妃想看本王沐浴?”
不管她刚才想不想,现在她已经不想了。
“行。”他说了这一个字,叫来张斗去准备浴汤。
陆愔儿看他一脸不怀好意的样子,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很快热水备好,她不得不把他推去净室。门刚关上,他已站了起来,闲闲倚在浴桶旁,等着她过去。
她把配好的两包药倒进浴桶里,伸手进去试了试水温,对他道:“可以洗了。”
他站着没动:“王妃刚才还说要服侍我,就是这么服侍的?”
“那你想怎么样?”
“过来,”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帮本王,脱衣裳。”
陆愔儿简直想打他。昨晚他还搂着别的女人睡,今天就能堂而皇之地撩拨她,简直可恶!
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她只能忍下羞辱,过去把他外裳脱了,又去解他衣带。
她气得简直快冒烟,口气十分恶劣地道:“钟侧妃昨晚也是这么帮你脱衣裳的吗?”
有点儿吃醋的样子。
他的情绪瞬间缓和了些,嗤笑道:“钟侧妃可比你柔顺多了。”
陆愔儿的手停下来,一双眼睛倏地红了,稍不留意两滴眼泪就要流出来。
她忍了忍,嘴唇紧紧抿着。
她明显是伤了心的样子,让邹临祈后悔起自己所说的话,立刻就想出言安慰。可又想到她心中属意之人并不是他,既然如此,他又何必自作多情。
或许她只是为了找到五王一党的几位官员贪污乱纪的证据,而故意跟他演戏。
忍下冲到喉咙口的话,他什么也没说。
帮他脱了衣裳,只剩一层里衣时不好再动手,她背转过身道:“剩下的王爷自己脱。”
她一向害羞,不管已经在床上被调/教了多少次,她都始终不开窍,连给他脱个衣裳都这样扭捏。
他捉住她手腕,把她拉到面前,十分轻浮地,拿两根手指在她脸上刮了刮:“摸都摸过了,还怕看?”
她又恨又气:“钟侧妃也摸过了。被别人摸过的东西就脏了,我一眼都不想看!”
虽在克制着情绪,可脸上的悲伤绝望还是半分都挡不住,看得人心疼。
演得如此像,让他觉得她确实是有些吃醋了。
他投降般叹了口气,不忍再骗她:“我根本没碰她。”
陆愔儿不信,满脸的怀疑。
“昨晚你刚走,本王就派人把她送回去了。”他心平气和地解释:“连她一根头发也没碰。”
她觉得心口的窒息感消减了些,脸上的血色一分一分回来:“真的?”
“真的。”
就算她是在演戏也无所谓了。他承认,自己输得十分彻底,已经完全被她牵着鼻子走了,连片刻也不想看到她伤心的表情。
等她明显不再那么气了,他带着她的手探进襟口里:“本王还是干净的,不信你来摸摸?”
她一向禁不得他的撩拨,脸上攀爬了一层红晕。低下头,想把手抽出来:“再不泡,水就凉了。”
脸红的样子不知有多可爱。
他把她扯过来,捧住她脸亲下去。
明明是还在生气的两个人,莫名地就又纠缠到一起,呼吸都快分不清是谁的。
她觉得自己不能这么没出息,气还是要生得久一点儿才好!
等他把舌头伸出来,她张开口咬住,恶狠狠的。
却也没用多少力气,很快就放开了。
他把她推到浴桶上压着:“你属狗的?”
“你才是属狗的!”
他呵笑了声,食指在她下巴上勾了一下:“本王确实是属狗的。”
“……”
她气呼呼地喘了几口气:“你到底泡不泡,再不泡我药材都浪费了。”
“给我咬回来,我就去泡,”他声音很轻,几乎是用气声在说:“舌头伸出来。”
“我才不要,唔……”
话没说完,唇已经被堵住。
舌头被那人咬了十几下,几乎快要发麻,他才总算松了口。
真的是,狗东西!
她恶狠狠地骂。
水面上飘着满满一层药材,看不到水下的光景。
他心情明显好了许多,泡在浴桶里,唇角含着意味不明的笑。
莫名其妙!
她腹诽着,朝他走过去,拿银针刺入他肩上几个穴道。
他的左腿有了痛感,感觉并不强烈,像有蚂蚁在里面爬过。
这些日子,他在行走时明显平稳了许多,若走得慢些,甚至能掩饰掉瘸腿的样子。
她虽不喜欢他,却始终在用心帮他治腿,并没有存了害他的心思。
若她喜欢的人真是邹元朔,她没有道理帮邹元朔的对手。
还是说她喜欢的另有其人,是一个与他没有任何利益冲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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