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不能放她离开, 不但不能放她离开,还得找机会缓和一下关系。
许敏想得没有任氏多,她向来嚣张惯了,尽管知道了唐婉和圣后娘娘的关系或许不错, 可她仍没有一点要挽回的意思,她不但不想挽回,只要一想到郭怀慎就是因为这个女人不要她的,她的心就跟针扎似的疼,恨不得唐婉永远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她们二人还算好,刚刚那位出言讽刺唐婉的贵女这会已经吓得面色惨白,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同样不想让唐婉离开的还有南王,他才刚来呢,还想着要好好表现让唐婉替他美言几句呢,怎么肯让她走。
任氏还在想办法的时候,南王开了口,“小、师母且慢。”
他害点儿就顺口喊成小皇婶了,还好及时刹住了嘴,他说:“想必小师母还没见过这荷院里的荷花池,既然来了,不欣赏一番岂不可惜。”
他一面说还一面冲梅氏使眼色。
郭宜庭瞧见了,轻笑一声,“南王殿下,不是我们不想留下,是有人不想让我们留下。”
说着,她的目光瞥向任氏和许敏二人。
南王也朝她们看了一眼,任氏闻言赶紧插话进来,“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她可不能让郭宜庭再说下去,不然让南王知道了事情的始末,瞧着南王对唐婉的态度,只怕最后倒霉的还是许家,她赶紧过来拉住梅氏的胳膊,“蒋夫人、郭夫人、郭姑娘,还请三位千万别与我们计较,既然来了,就都是我们忠勤伯府的贵客呢。”
这下众人算是见识到了任氏变脸的速度,都忍不住往上翘了翘嘴角,但又不想被人看出来,俱拿帕子掩住了唇角,没办法,忠勤伯夫人也是要面子,她们不能笑得太明显嘛。
南王不傻,相反,他自幼在宫里长大,见识过很多的勾心斗角,虽然他面上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可该懂的他都懂。
见状,他心里便明白了几分,定是这母女俩为难小皇婶,既然这般,他就更不能让小皇婶这么离开了,“小师母先别急着走,小师父还在荷花池那边等着呢,不若我现在带你们过去。”
唐婉刚刚倒是把蒋润忘在一边了,这会听南王提到她才想起来,对啊,她们要走,也得叫上蒋润一起走才是。
她点了下头,“劳南王殿下带路。”
这话一出,又惊掉了所有人的下巴。
她、她、她竟敢让南王给她带路?
还有没有一点儿尊卑礼法了?
然而她们更震惊的还在后头,南王及时应了声,竟出手做了个请的动作,恭敬让唐婉先行一步。
所有人:……这特么什么情况?
瑞王这会儿也惊得不行,没人比他更了解他这个四弟了,正因为了解,他比旁人还要震惊,看来这唐婉……不简单啊。
他这也是第一回 见唐婉,先前听过唐婉的名字,没办法,南王上回赐婚的事儿影响力太大了,他想不知道都难,这会儿他几人离开的背影,哪哪都觉得不可思议。
待看不见唐婉她们四人的背影,花厅里的气氛才缓过来。
许延不清楚状况,但从刚刚那几话,他已经可以判断出刚刚发生了事情,他小声问任氏,却见任氏轻轻摇了下头,示意他别问。
南王一走,这花厅里的贵客就只瑞王一个人了。
任氏请他上座,瑞王却推辞了,“本王听说这荷院的荷花都已经开了,冒昧来打挠,还请许夫人见谅。”
他这话虽是对着任氏说的,可他的目光却时不时看向许敏,心里的意图不言而喻。
任氏笑了笑,又与瑞王客套了几句,便招呼花厅里的夫人小姐去荷花池那边赏荷花了。
荷花池极大,各家夫人小姐三五成群的分散开来,各自赏玩。
因着唐婉的事,许敏其实没多少心思赏荷,她实在想不明白,圣后娘娘那样高贵的人为何也会对唐婉另眼相看。
她心里想着事,不愿意与人说话,于是一个人走在边上。
“敏敏。”胡凝雪唤住她。
前两日她才到忠勤伯府看过许敏,那时候许敏还不知道郭怀慎喜欢唐婉呢,怎么今天就知道了?
她问:“敏敏如何知道郭公子对唐婉有意?”
许敏这会儿心里正乱,闻言想也没想便答,“阿杳告诉我的。”
阿杳,王杳?
许敏虽然性子嚣张跋扈,但却是个直肠子,心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可胡凝雪想的就比她多多了。
“她告诉你这个做什么?”
许敏摇头,“她也是担心我,无意间说漏嘴的。”
话落,她自己也是一怔,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看着胡凝雪的眼睛,“凝雪,你的意思是……”
大家都是世家贵女,自小就见识过家里不少阴私,这么儿经胡凝雪一提醒,许敏便联想到了重点。
“我也只是猜测,毕竟你与阿杳向来交心,她应该不会如此害你。”胡凝雪分析说。
她是知道许敏对郭怀慎的感情的,喜欢了好几年的人,哪是一下子说不喜欢就能不喜欢的,就连答应办今天这场宴也是许敏在气头上才做的决定。
当时她被郭怀慎拒绝,心里又伤心又生气,许夫人连哄带骗才让她松口答应下来的。
胡凝雪不由叹了口气,“只是今天这么一闹,你与郭公子是断没有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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