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后背一阵发冷。
在这样的暴雨天气, 这样的密林里,哪里来的孩子?
妇人最终还是放心不下,沿着哭声发出的方向寻了过去。
越往里走,哭声也就越大。
妇人掀开一层层巨大的枝叶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头顶黑云笼罩, 仅有手里的油灯发出微弱的光线, 妇人举起油灯想看看哭声到底从何而来,忽然, 她似是看到了什么,整个人惊讶地长大了嘴, 手里的油灯掉到地上,很快就被雨水打湿熄灭。
妇人僵硬地站在原地, 雨水透过树叶淅淅沥沥地落了下来, 一阵狂风吹过,妇人手里的伞被风吹走。
而她则瞪大双眼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断了呼吸……
*
淮安侯府。
白优一觉醒来,就被白礼强行拉到了书房欣赏一堆男子的画像。
“……你看这个怎么样, 礼部尚书之子,一表人才,知书达理,而且跟你年龄正好,听说对养生特别有研究,还能多照顾你的身体……”
白优打了一个呵欠,“爹,比养生,任何人都赢不过你。”
白礼立马换了一个画像,“这个……前兵部尚书的孙子,武将,虽然长得粗狂了点,但特别会疼人,在他身边非常有安全感?”
白优:“他腿毛太多了。”
“哪有腿毛?”
“这不画着的嘛。”
白礼仔细看了一下,果然……短打下的腿毛都给画出来了。
白礼把画丢到了一边,这个憨比,相亲的画像非把缺点画上去,憨得没救,要不成。
白礼不气馁,又翻了翻画像,“那这个呢,大理寺少卿,包通,探花。而且是最年轻就坐上少卿这个位置的人,儒雅斯文前途一片大好……”
白优实在听不进去了,“爹,你非要给我找这些男子做什么?我还不想嫁人啊。”
白礼:“这些可都是爹精挑细选帮你选出来的良婿,八字我都看过了,人品未来都很很好,早晚你都是要嫁人的,你可以先去相处看看啊。”
白优现在哪有心情想这些。
一想到宋从极那天在钟楼说的那些话,她就头秃的很,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认出来了还是没有?
说这种让人产生歧义的话,莫不是为了故意试探她?
可是,他的语气却不像是在试探。
那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不不不,她不能乱了阵脚。
宋从极这种什么都讲究证据的人,除非拥有了确凿的证据,否则是不可能认出他就是时霓的。
白潇一大早也被拉来参谋,这会儿白礼使劲儿冲她使眼色,白潇没办法只好凑过去问道,“姐,你这么排斥相亲,是不是因为宋司主啊?”
白优愣了一下,“怎么会?”
白潇:“那你为什么谁都不见啊?”
白优叹了口气,“你们不要多想了,我就是对这些人没兴趣而已。”
白潇忽然眼前一亮,“所以……你是只对宋司主有兴趣吗?”
白优一脸正经:“……休得胡言。”
“可是姐姐你这样会让人误会的。”白潇撇了撇嘴,“送上门的你连看都不看一眼,宋司主那边你却巴巴地去找他好几次了。明明这些也不差啊,你找他又没什么结果。”
白礼:“就是就是。”
白优:“……”她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
白礼看着白优心不在焉的应付,深深觉得女儿跟自己不亲了,沉浸在悲伤里无法自拔。
“优优,你不爱爹了。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以前爹说什么,你都答应的。”
“……”
“现在你就只会敷衍我。”
“……”
“……甚至是拒绝我。你一点都不相信爹的眼光了。”
“……”
再听他控诉下去,白优都要成为不孝不义之人了。
算了,为了能换来之后的清净,白优随手指了一个,“那就他吧。”
白礼瞬间满血复活,“包通啊?可以可以,我就知道你会选他,你们两简直天造地金童玉女啊,等着,爹这就给你安排上去……”
“……”
*
为了能让白优迅速的相亲,白礼几乎当天下午就安排好了这次见面。
白优是被白礼给亲自架到的茶楼。
雅间里,一个斯文儒雅的青衣男子已经坐在里面等了许久。
将人送到以后,白礼这才高高兴兴地离开。
白优无奈地走了进去,对面的青衣男子,肤白瘦弱,一副青涩少年的模样,要不是路上白礼对他进行全方位的介绍,乍眼这么看过去,可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年过二五的少卿。
怪不得说他们两配。
两个病秧子,可不就配么。
只不过白优是真病,而这位,只是看着病而已。
包通似乎也对相亲之事没什么兴趣,白优才一坐下来,就主动开口道,“……久闻白小姐之名,今日有幸一见,也算是了了一桩任务。”
“任务?”
行吧,白优大概明白他也是被强迫来的了。
白优冲他淡淡笑了笑,不用想也知道,能逼一个大理寺少卿过来的想必也就只有宋家了。
上次那两箱退婚礼,可还在她屋子里放着呢。
宋从极就那么闲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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