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刚才那男子与她的靠近,到底还是不一样的吧?
她眼神里的索然无味,与和他靠近时的羞涩慌张,他果然是要比那个男人对她来说,是有些不同的。
那应该……当真只是个路人。
魁斗深深觉得宋从极是不是被谁下什么蛊术了?
莫名其妙突然问出这种话来。
“大人怎么忽然想起来问这个了?”魁斗撞着胆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宋从极神色如常,“没什么。”
“……你们听说了没?今天淮安候府那白优和大理寺少卿包通相亲了。”
两人走着走着,路过某个茶摊的时候,里面忽然传来了几个人的谈话。
宋从极的马停了下来。
里面正聊的热火。
“哇,怎么样怎么样?包通看得上她没?”
“怎么可能看得上?那包大人可是再世青天,探花之才,怎么可能看得上她?”
“这侯府一年到头就在琢磨怎么卖女儿了?白优也真是不要脸的很啊,怎么谁都不放过?”
“可不就是嘛,被宋司主退了婚,都成整个上京的笑话了,还有谁会再娶啊……”
不好不好。
魁斗感觉这好不容易离开的压抑感又来了!
宋从极的马匹走到了茶摊前。
大家虽然一开始没注意到来人是谁,但看到他腰间那个天玄司的令牌也就立马知道了。
天玄司的人,遇到了都得绕道走。
原本还在八卦着的众人,当即就散了。
“等等。”宋从极极其平和的说了两个字。
魁斗大刀一挥,直接拦在了茶摊前,“没听到我们司主说话呢?谁都不准走。”
众人一听是宋从极,纷纷吓得下跪行礼,“见过宋司主。”
“两个选择。”宋从极忽地开口说道。
茶摊上的一群人都懵了,其中一个人撞着胆子颤声问道:“选择什么?”
宋从极平和的声线里不沾染一丝情绪,居高临下地开口道,“当街议论朝廷命官,按律交由天玄司审理,你们是自己动手?还是我来?”
“我们没说您啊……”这帮八卦群众都要哭了。
魁斗瞥了宋从极一眼,宋从极素来不是一个在意别人怎么说他的人,但今天非要搞这么一出,明显就是因为他们说白优了啊!
这一次要不阻止让这些人涨涨记性,以后白小姐那声誉还要不要了?
果然……天相说的没错,他们司主和白小姐之间……不简单!
就冲宋从极今天这个行为,大家将来谁还敢说白优是笑话呢?
魁斗跟在宋从极身边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去维护一个人。
这种朝着脱单埋进的步伐正是他们想要看到的,所以,魁斗无比支持宋从极的行为。
魁斗把大刀挥得猎猎作响,“我们大人说你们说了,你们就是说了,哪那么多废话呢!”
群众们哭得更大声了,“……”捎带一个人物都不行的嘛!这宋从极还能不能讲讲道理了啊!
可是,没有人敢跟天玄司讲道理。
“我们自己来自己来……”八卦群众们当即选择了现场动手。这要真被抓回去天玄司,指不定得遭受什么酷刑呢。
于是,一群八卦爱好者整整齐齐地跪在地上开始扇自己的嘴巴。
啪啪啪啪啪的声音回荡在整个街道。
茶摊旁边正好是书馆,一些儒生在里面听到动静纷纷走了出来。
在打听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以后,一个个义愤填膺地冲到宋从极面前怒道,“宋司主这般欺辱无辜百姓,还有没有王法了?”
宋从极没有理会那些叫嚣的儒生,反而看着自己扇自己嘴巴的八卦群众们淡淡开口问道,“是我逼你们的吗?”
“没有没有,我们是自愿的,我们就是觉得嘴痒,想拍一拍。”
宋从极扭头,冷淡地扫了一眼那些打算打抱不平的儒生们。
魁斗充当起解释,“我们司主从不逼人做他们不喜欢的事情,都是会给他们机会做出选择。是他们想要自己打自己,关我们司书什么事情?”
儒生:“……”这他娘的选了和没选有什么区别?
这世上怎么会有他这么霸道的官?
儒生们闭嘴了,但宋从极的恶名却也因此更上一层楼了。
不过,宋从极却压根不在乎这些,喝着茶摊里的茶,脑子里却回荡着刚才他们说过的那些话。
真是他害得她没有办法嫁人的吧?
当真是他当初处理的太过草率了。
看来关于她的婚事,他需要好好负责才行了……
*
淮安侯府。
得知向嬷嬷的死讯以后,吴氏已经哭晕过去好几回,翻来覆去念叨着一闭上眼睛就看到向嬷嬷,就听到向嬷嬷在跟她托梦说自己死的冤。
侯府这些天也始终处于一个悲伤的气氛里。
根据那天包通所说,除了向嬷嬷,死者还有很多人,白优不敢确定这些人是否和他调查时霓的事情有关,但宋从极不愿意透露太多,她这心里就一直不安。
如果只是向嬷嬷的案子,白优自不会插手。
但若是与追查幕后黑手有关,那她必定不会任由宋从极一人承担。
思来想去,都决定得自己先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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