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下有一瞬间的寂静。
匕首到肉的触感让白优的心一沉再沉。
可还没等她做出什么反应,月贵妃那边已经闹了起来,“来人啊!你们都瞎了嘛?她都要杀本宫了你们看不到吗?她手里有刀,她是刺客!她是刺客,给本宫拿下!”
伴随着她的尖叫声,接到消息的禁军也已经赶了过来。
一听是刺客,二话不说直接拔剑冲着白优而去。
盛千夷安排给白优的侍卫数量毕竟有限,抵挡不住上百禁军的出现。
没一会儿就全部被压制住了。
白优通过匕首的顶端感知到了下面活物的挣扎,时机正好。
白优正要往里再刺几分拔出来,剩下的禁军则直接冲了进去压住白优的胳膊将她按在地上。
看着匕首突然倒下的白优:“……”草!
终于忍不住骂人了。
那东西逃了!
月贵妃这会儿重新抓住白优,恨不得将她扒皮抽筋。
白优试图挣脱,却被好几个体型彪悍的禁军死死按住。
考虑到目前是在宫里,她又是盛千夷带来的人,她想要反击逃脱的想法还是按了下去。
不管怎么说,都不能给盛千夷带去麻烦。
白优冷着一张脸,对月贵妃说道,“娘娘,我是奉命调查宫里风水之事,这桃树下并不干净,现在你这般强行阻拦,闹到太后那恐怕你也难以收场。”
月贵妃捂着受伤的手,走到白优的面前,扬手就是一巴掌,“少拿太后来压本宫,这夏园里本宫说了算,敢动本宫的东西,看来你是不想活了。”
头顶一片厚重的云朵遮挡住了刺眼的光线,院子里也随之暗了下来。
白优眼角的余光扫过桃树下,坑坑洼洼的土里以不易察觉的速度开始下沉,松散的土面上那些围成一圈的朱砂和糯米混杂在土里一点点被吞没。
白优抬头看了一眼月贵妃淡淡地笑了。
月贵妃被她笑得头皮发麻,“你笑什么?”
“贵妃娘娘,来不及了。”
“来不及什么?”月贵妃不知为何,那种发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白优却反而淡定下来,“……待会你可千万要保持住现在的嚣张,别后悔。”
月贵妃愣了愣,半天才反应过来,怒斥道:“大胆!你竟敢威胁本宫!本宫行事从不后悔!”
白优不说话了,含笑平静地看着她。
月贵妃受不了她这种笑,“你们在这里发什么呆,她今天不仅伤了本宫,还毁了本宫的园子,将她送进天牢去!”
话音刚落,一道平和却又没什么情绪的声音从园子外响了起来。
“慢!”
所有人闻声一怔。
除了月贵妃,其余的人纷纷屈身行礼,“见过宋司主。”
月贵妃看到宋从极出现在这里有些怔愣,“宋司主?你怎么来了?”
面对宋从极时,月贵妃当即收敛了那一身的戾气,态度客气地与他打招呼。
宋从极扫了白优一眼,直接问道:“不知她犯了什么罪,娘娘要将她送进牢里?”
月贵妃抬起自己受伤的手,“她是刺客,伤了本宫,自然要交由陛下处置。”
白优对于宋从极的出现倒是有些意外,怕他不了解情况,及时补充道:“大人,是太后命我来查看这后宫风水的。”
月贵妃勾了勾嘴角,“后宫这么大,你哪儿都不去,非要来本宫这里,谁知道你背后真正的人是谁?安的又是什么居心?”
白优翻了个白眼,实在跟她难以沟通。这月贵妃怕是有什么大病?
这可是后宫,她难道还能假传懿旨不成?
宋从极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转头看了看白优,平静地询问了一句,“为何不将令牌拿出来?”
月贵妃:“???”
白优:“???”
白优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
宋从极却直接走到了她的面前。
白优亲眼看着他从自己的袖子里抖了一个小小的牌子握在手里,然后假意从她腰间摸出了牌子,再回头看向月贵妃。
白优:“……”这也可以?
宋从极摊开掌心,那是一块天玄司的令牌。
月贵妃惊住了,“你是天玄司的人?”
白优顺势点头。
就……挺突然的。
宋从极看向月贵妃缓慢说道,“陛下亲封,天玄司不管在何处,一旦发现不妥,可直接动手处置,贵妃娘娘还有何异议?”
“她之前并未提过,本宫又怎么知道她是天玄司的人?”月贵妃理直气壮地反驳道。
宋从极脸上没什么变化,平和反问道,“难道是太后的人,就能随意欺辱?贵妃娘娘,你将太后置于何地?”
月贵妃脸色一变,到底宠妃,虽然有些怵宋从极,却也不能让他污蔑自己,“放肆!本宫可没听说过太后有安排什么风水师来后宫当差,不管她是谁的人,听宋司主的意思,她一来就要拆了本宫的树,难道还不许本宫拦着?”
白优这回忍不了了,扬声道,“娘娘可真是会恶人先告状,当时情况为危机,面临着什么我不是已经说了吗?我也告诉你了等抓到东西,我自会和你解释清楚,是你一意孤行非要阻止,怎么到头来却反倒成我们的错了?”
“这棵桃花乃是陛下亲自种下,这地方也是陛下找了有名的风水师所打造,你算什么东西,三言两语说毁就毁?你当本宫,当陛下是什么?”月贵妃力气小,嗓门倒挺大,这一嗓子吼下来,白优耳朵里都嗡嗡嗡的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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