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粒的路面没几下,就把白潇的膝盖磨破了。
白潇的裤腿里有血渗了出来。
她的额头上疼得冷汗直冒,可她知道对面是公主,所以什么都不敢说,只能强忍着痛,一声都不坑。
南婇看着她,等待了许久的求饶没有等来,越发不爽。
想到上一次被抢走的孔明灯,还有宋从极对白优的维护,白家的人还真是一个个都那么讨厌。
“你们都没吃饭吗,给我好好教她跪!”
太监们压白潇的手更重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冰冷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公主这是什么意思?”
白潇抬眸,看到是白优,激动的都要哭了。
南婇抬眸淡淡瞥了她一眼。
於衣已经帮公主开口,“她不懂规矩,我们公主好心教她,免得进宫闹了笑话。”
“我倒是不知道,原来宫里磕头,是这样磕的。”白优冷笑。
南婇却丝毫没将她放在眼里,“你一个乡野村妇懂什么?我都这是为了她好。”
“恐怕公主并不是为她好,而是在故意拿她撒气吧?”白优直白地揭穿了南婇,也是见到她才想起来,上一次元灯节,闹着要孔明灯的人正是她。
当时白优抢了她的灯,想必这一次,根本就是报上次的仇罢了。
南婇被揭穿了也根本不在意,挑眉道,“是又如何?区区一个淮安候,本公主想打就打了,怎么?还要经过你的同意?”
白优再次笑了。
暂时没有理会南婇,走到白潇的身边,白潇眼里含着泪,却强忍着没有哭出来。
“姐,我给你惹麻烦了。”
“没有。你做的很好。”白优蹲在她的面前,掀起她的裙摆看了一眼,膝盖都已经破了,裤子也破了,上面的血不停往下流。
都怪她,来晚了。
明明都已经选择了没人的入口了,想不到还是被撞上。
“疼吗?”白优心疼地问。
白潇一张脸苍白无比,却坚强的摇了摇头,“不疼。”
“我不会让你白受委屈的。”
“嗯。”
白优转身目光冷冷地扫了一眼刚才按住她的那些太监,“最近这宫里邪气真是太重了,就连人都被邪气附了体,看来不好好处理一下,恐怕也不行了。”
话音一落,白优身后跟着的侍卫们就直接动手把那些太监和婢女给扣住了。
南婇一惊,“你做什么?你敢动本公主的人?”
白优面不改色:“刚才我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公主也知道我最近处理宫里风水,为了整个皇城的安危,自然不能轻易放过任何人。”
“你想对他们做什么?”
“也没什么,无非是去去邪气而已。”
白优说完,侍卫们就已经动手,用同样的方式逼着他们下跪。
侍卫的手更狠更重,区区几下,别说膝盖出血了,没几个人的骨头已经裂了。
南婇才不在乎这些宫人的死活,但是白优竟然敢公然打她的脸,这怎么能忍!
“你给我住手。”
“怎么?公主要拦?公主是不想这皇城好了?”
“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你明明是做给我看的。”
白优靠近她,用仅有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模仿着她刚才的语气反问道:“是又如何?”
南婇惊呆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对她说话。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白优淡淡地睨着她,“公主,你该不会以为打了我妹妹,我就不敢动你了?”
南婇愣了一下,下一刻,大腿和腰上忽然传来刺痛,南婇疼得尖叫:
“啊啊啊啊啊……贱人!你刚才对本宫做了什么?”
白优故作无辜,将手里的针全部藏了起来。
巧了,刚才她正被其他贵妃拉着闲聊刺绣,手里抓了一堆针。
针孔细密根本看不出来。
而且,她的针扎在了南婇的穴位上,暂时不会有什么反应,一到晚上就且让她好好吐血去吧。
为了以防万一,白优特地算准了时间,今天盛帝会从这里经过,所以才安排白潇往这走的,虽然南婇的出现是意外,但既然盛帝来了,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白优又狠狠地扎了南婇一回儿,南婇气得跳了起来,一把揪住白优的衣领,“本公主今天不弄死你,我不就不叫南婇。”
白优任由南婇将她推倒,南婇整个人骑到了她的身上,刚要动手拔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忽地一道严厉的声音传了过来。
“住手!”
南婇闻声一怔。
“你在做什么?”盛帝生气地看着面前的人。
南婇回头:“父皇?”
白优泪眼婆娑,“陛下……陛下求您为我做主。”
白优这一哭,身后的人都懵了。
盛帝眼神沉了下去,“发生什么事情了?”
“南婇公主要杀我……”
“陛下,我为朝廷办事,早就想过会得罪人,但我却没想到我一心想帮别人,却要遭遇皇室这般对待?”
“……陛下也知道,我自小身体不太好,家父担心我在宫里不习惯,特地拖妹妹来看看我。但是……却没想到遇到了公主的刁难。”
盛帝的目光扫过白潇,已经看到了她膝盖下的殷红,毕竟是自己的女儿,什么样他还是心里有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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