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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临安至今都不知道宋引玉因何这段时日有如此异样的表现。
    然而说要带宋引玉去看元宵灯会是一早说好的,谢临安为此推了同僚之约。
    用过饭饭后,谢临安让子鱼和非乐服侍他更衣准备出发。
    阿月和阿星则给宋引玉更衣。
    天快黑时,两人出发了。
    只是还没走到门口,宋引玉突然停下了。
    谢临安侧头看她,问:
    “怎么了?”
    宋引玉咬着嘴里的嫩肉,安静了一下,她抬头看向谢临安。
    今日谢临安穿了一身白衣,头发半绾着,那是极好看的。
    清冷出尘宛如谪仙。
    这样的人,这般好看,这般温柔她的夫君啊。
    宋引玉在谢临安不解地目光中冲着他笑,然后说到:
    “我有些不舒服,不想去了。”
    谢临安皱眉道:
    “那便回房吧,子鱼去找庄大夫。”
    “不用了。”
    宋引玉叫住了子鱼,她认真地对着谢临安说:
    “我回去躺一躺就好。”
    她顿了顿,接着道,
    “元宵灯会一年一次不去可惜了,你去吧,回来跟我讲讲有多热闹也是好的。”
    谢临安对元宵灯会并无兴趣,他并非非去不可。
    “去吧,我先回去了。”
    说完宋引玉抿唇又笑了一下,就匆匆调头离开了。
    阿月和阿星愣了一下,才对着谢临安行礼,然后转身快步跟上宋引玉。
    这时她们才发现宋引玉的脸色很不好看,两人对视一眼不敢说话。
    宋引玉想,她应该疏远着谢临安,不该跟他出去。
    她应该把自己的位置摆端,她本来就是谢临安的妈粉,不该踏出那一步。
    谢临安不喜欢她,他喜欢的是惠妃。
    嫉妒会使人面无全非,求而不得能把人折腾疯。
    想想狗皇帝那个神经病,最后有什么下场,说不准那就是以后她的下场。
    越想宋引玉走得越快,仿佛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阿月和阿星无法只能加快步子跟着她。
    本是想她慢些,但看着她的脸色,两个丫头顿时不敢说话了。
    宋引玉一遍一遍劝着自己,穿过一个垂花门就看见自己的院子。
    只是快要进去时,她脚下猛地一停。
    谢临安为什么不喜欢她?谢临安为什么不能喜欢她?
    宋引玉昏昏沉沉的脑子倏地划过一丝清明。
    宋引玉站在院子门口想。
    她和谢临安朝夕相处,难道这么久了就没产生些感情?
    难道谢临安就一点都没可能喜欢上她?
    为了验证这一点宋引玉开始在心里列举。
    首先惠妃是长得挺好看的,可是她也没差哪儿去。
    身材虽然没她凹凸有致,可等她养好了身子,谁身材好还不一定呢。
    起码惠妃就没她高,身材比例也没她好。
    而且惠妃性子没她好。
    像她这么可爱又不作妖的人,哪里不比惠妃好。
    关键是惠妃现在是皇帝的女人了,跟谢临安根本没可能。
    她现在可是谢临安的妻子,身份上优势可是占足了。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惠妃会间接害死谢临安。
    宋引玉打从来这个时代开始的目标就是要让谢临安离惠妃和狗皇帝远些,让他长命百岁,平安喜乐。
    况且谢临安这样的人和他朝夕相处喜欢上他根本不奇怪。
    她喜欢上他了,不是很正常的事?
    而且她所有的担忧恐惧都是在脑补,她甚至都没亲口问过谢临安。
    如果情况到了最坏处,谢临安确是不喜欢她。
    可她就不能追他吗?
    自己给自己判死刑,也是绝了。
    想通这些宋引玉脸色一阵扭曲,瞬间认识到之前的自己真是傻得想让人掐死。
    这牛角尖钻成这样,脑子跟被浆糊糊住了一样。
    她磨磨牙,一边在心里暗骂自己脑子被驴踢了,一边转身往回走。
    元宵灯会多好啊,培养感情的好机会,她居然还矫情地不去?
    傻子才不去,白白错过了,多可惜。
    阿月和阿星看宋引玉一会儿一个脸色看得一愣一愣的。
    然后又见宋引玉突然转身往回走,还比刚刚走得更快了,两人又急忙跟上。
    宋引玉心里后悔,这么久了,谢临安该不会都走了吧。
    她苦着一张脸,脚下越走越快,险些都要开跑了。
    然而在过穿过另一个垂花门走在回廊之上时,宋引玉看见了正往这边走的谢临安。
    他眉头紧锁,脚步急促。
    两人一对上同时停下了脚步。
    宋引玉以为谢临安走了。
    可是他没走,他没一个人去,他现在正站在那儿满含忧色地看着她。
    他在担心她。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意识到,谢临安很有可能是喜欢她的。
    宋引玉心下一紧,再也忍不住,踏着凌乱的步子,飞身扑到了他的怀里。
    她揪着他的衣襟,强烈的情绪翻涌冲撞着,让她一时间不能理智地处理这些它们,
    她只能任由那些冲击着她,因此而颤抖着眼眶里一颗一颗的眼泪冒了出来。
    谢临安低垂眉眼,眼睛里染上一丝痛色,他抬手轻柔地抚摸着宋引玉黑丝绸般的长发,声音低哑柔和地说,“不哭,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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