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闵天澈却并没作为子女的自觉,给皇后行长辈礼,赵月娴也并不怒,脸上始终挂着一抹伪装的笑意。
“孩儿?本宫是你孩儿吗?”闵天澈嗤笑一声道。
赵月娴立马柔融下来,“六殿下说笑了,过来尝尝糕点,我们慢慢聊吧。”
闵天澈将轮椅转到了她的裙下,突然抓了案上的碟盘摔了糕点,横手朝她膝下一劈,赵月娴低低地“啊”了一声被劈得倒下去,这时闵天澈掐着她的脖子,把她从地上提了起来。
赵月娴难受极了,双腿拼命地在地上蹭,双手死死地去挠疯六掐紧她脖子的手,喉间“嗤嗤”地快要断气的样子,眼睛瞪得死大!
闵天澈的手背被她挠出几道血痕,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那一刻她终于感觉到了绝望。
可是...这是为什么?
“啪!!”地巨响一声,她的脸上已经清晰被扇刮了一巴,火辣辣的。
但是掐着她脖子的手已经松了下来。
“这是...先收个利息。”
赵月娴喘得满脸通红,头发散乱地趴伏在地,想大声叫人,却发现咽喉处紧得发不出声,只得趴着往殿门处爬去。
这一刻她多么后悔为了勾引这疯子而将所有人撤退。
闵天澈把玩着手里两个铜球,见赵月娴要爬出去叫人,一反手把铜球滚了过去,赵月娴颤抖着身子,膝盖被铜球滑倒,整个人都往前扑了过去,把下巴给磕出了血。
疯六缓缓地转着轮椅过去,木轮子压在了她的手背上,疼得她失声叫出之际,疯六又将另一个铜球塞进她口,让她叫喊不出来。
“母后,”疯六阴戚戚地出声道,“你阴毒狠辣,故意推赵长翎下河的事先缓缓,等你的任务完成了再慢慢清算,现在,就请‘您’大逆不道一回,做孩儿的外室吧。”
赵月娴含着铜球瑟瑟抖抖地支吾着,吓得终于昏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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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天澈离宫之时,也并没有知会赵长翎一声就走了,出宫的时候,扛着一个大箱子,那些侍卫得了皇上的口谕,也不敢去搜他,只得放行。
等赵长翎回府后,却发现闵天澈并没有回来。
赵长翎计算着时辰,等过了申时二刻那个节点好久,才听到隔壁院子传来的木轮子轱辘声。
“殿下,您跑哪儿去了?我今天难得给您找了个大夫,是个擅长治腿骨的,人家等了您很久,现在都离开了!”
赵长翎抱着臂,很是不满地埋怨道。
闵天澈愣了愣,慌忙招招手,让身后的侍从散开,分立在院子各处,像是在检查院里有没有埋伏似的。
等其中一个侍从检查无碍后,朝闵天澈比出手势,他才松了口气,转动轮椅来到赵长翎旁边,轻轻地拉住了她的手。
“对不起,下次我...一定争取早点回。”
赵长翎纳闷地挠了挠头,又低头看了看被他温柔握住的手。
这神经病突然又变了个人啦?明明早上出发进宫时,已经变回来原先冷淡的样子了啊。
不知道为什么,长翎还是很看不惯他这副温柔的样子,就像是看见“他”一样,浑身都慌措了起来。
“你...不喜欢我这样吗?”闵天澈像是察觉到了她眼里的局促般,皱着眉问出了声。
赵长翎愣了愣,低头思考了一会,终是红了脸摇摇头展眉笑开了:“不!其实...殿下这么温柔说话的样子,长翎...最最喜欢了!”
他这副模样,隐隐地有些像他了!
长翎按捺住了内心的欣喜。
闵天澈垂下了长睫,面容不变,只是眼瞳愣愣地,隔了好久才意识过来轻眨一下。
“那...你还喜欢我怎么做的话...告诉我。”他的声线依旧平缓冷雅,只是尾音突然变得雀跃又紧张。
赵长翎手指捏着下巴思忖了一会,眼睛亮了亮。
自打把银子都败来救下了他,她心情就一直郁闷至今,如今想想,既然花那么多钱“买”来的,而且他还愿意,那不如就顺应他的意,把他改造成“他”,让自己高兴高兴,一扫内心的抑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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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长翎就成天里和闵天澈待同一个屋子了。
如今闵天澈每天都会出府,不过都尽量赶在午时的时候回来,只是,再也不跟着赵长翎进宫探望张娘子了。
对于这一点,赵长翎不止一次在抱怨。
“殿下,您最近每天一早就出府,到底是去做什么啊?”
“我不是早上出去的,是等你夜里睡着就出去,待到第二天才回而已。”闵天澈挽起袖子在陶釜前磨豆子,一边擦了擦汗道。
“您夜里出去?是去做什么啊?”长翎好奇起来,不过又惊觉是自己多事了,忙拍了拍唇笑道:“没事,您有要事出去,不方便说那就不说吧。”
闵天澈停下了磨豆子,眼睛定定地看着她。
“长翎...日后,若是外边有人告诉你什么,你...不要在意。只要你知道我...”
有句话一直哽在他的喉咙,对着她始终难以启齿。
“嗯?什么?”长翎这时笑脸对了过来。
闵六喉.结一滚,慌措地低了头,“没、没什么,你只要知道,我不会要一个背叛过我的人,就好。”
赵长翎觉得他莫名其妙,挠了挠头。
“错了,”她盯了盯陶釜,看见他把磨碎的豆粉堆在一起,笑着摇摇头道:“磨好的豆粉要晾开一些,不过,你磨得太细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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