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唇瓣贴着他的,一同逼近的是少女柔软的身躯和自带的清甜香气。路昉一怔,喉结本能地滚了滚,细微的声音在逼仄的距离下被放大。
谢芸锦反而先脸红了,却难得没有回避,强撑着脸面大大方方地与人对视。
路昉沉湛湛的眸子映出点点荧光,更显漆黑深邃,他笑了笑,手臂勾过她纤细的腰肢,这一下距离彻底消失。
不知道是谁的体温开始发烫,带着厚茧的手指摩挲着她腰侧的嫩肉,不轻不重,似乎只是无意识的举动。
隔着薄薄的夏衫,却像在折磨人。
谢芸锦的腰肢在他手中软化,咬住下唇,两条腿都快站不住。
路昉适可而止,低下头,将方才那个转瞬即逝的吻加深。
……
“还好我随身带了香囊!”
近水的草木之间蚊虫更多,谢芸锦现在身上都会带一些驱蛇虫的草药。没了她这个招蚊子的人,路昉的脖子被咬出几个红包。
“要不要我帮你挠挠?”谢芸锦伸出手,在他几个红包上分别都划了米字花。
小时候周妈总说这样能止痒,谢芸锦深信不疑一直到长大,已经形成习惯了。
她的目光偏移,落在那道浅淡的长疤上,偷偷摸了摸。
随着若有似无的痒,路昉那块的皮肤都紧绷起来,看着她突然垂下去的眼眸,抿抿唇,道:“过几天我要出任务了。”
和军人谈对象就是会有不可避免的分离,谢芸锦早有准备,却还是生出担心与不舍:“去多久啊?”
“少则一个月,多则……半年。”
心情莫名低落下来,谢芸锦沉默几许,然后吸了口气,细长的手指抵住他胸口的位置,一字一句凶巴巴地说:“不许再受伤了。”
“哪里都不可以!”
路昉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只听着故作严厉的颤抖,心都酸软成一片,勾起她细长的手指碰了碰,像是在拉钩,低低地应了句。
“是,坚决服从命令。”
回到知青点,天已经完全黑了,男人俊朗的脸隐在阴影里,线条利落又分明。
谢芸锦不舍地放开他的手,道:“你快走吧,天黑了开车不安全。”
路昉揉了揉她的头:“知道了,进去吧。”
谢芸锦转身要进院子,想到什么又回身:“我今年中秋要回家的!你要是没回来的话我就一个人回去咯。”
知青们每年都有一次探亲假,那是他们最长的假期,大部分人都会选在过年的时候回家,想回去和家人团圆是其一,其二是过年那会儿乡下都在猫冬,不会少工分。
谢芸锦往年也是过年时候回的,但今年她和谢严说好了要留下来陪外公过年,于是便挑了中秋节回京市。
结婚之前总是要见见家长的,路昉明白她的意思,屈起手指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等我。”
第52章 052 本来就还没嫁人
下过几场刮着狂风的暴雨, 夏天好像也被雨滴砸进了泥土里,催熟作物,留下初秋的凉风。
稻穗青黄相接, 挂上沉甸甸的果实, 风一吹就摇摇晃晃,远远望去像被推开的一层层波浪。种在西瓜地的棉花也陆陆续续开始吐絮, 还有大豆、玉米……江渡村的村民们忙着最后的田间管理, 家里有在外头学工的孩子也提前打了招呼,大家伙各个铆足了劲儿,就等秋收大忙一场。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凉, 谢芸锦这两天有些感冒,晕晕乎乎的, 鼻子也不通气,只能时刻微张着嘴呼吸, 鼻头被擦红, 整个人蔫搭搭的没有精神。
“你自己也是个懂药理的, 咋喝个药还磨磨唧唧,难怪几天了都不见好!”
陈广福帮她熬了几副驱寒的药, 谢芸锦嫌苦, 总是喝一口吃一口糖, 磨蹭到最后药汤都凉了。
请了假没上工,谢芸锦坐在床上, 身上搭着一床薄被,神色恹恹, 水灵灵的桃花眼仿佛蒙了层雾气。
她是心情不好,连带着身体也虚弱起来。
路昉出任务已经快两个月,过几天就是中秋, 眼见着她是要一个人回去了。
倒也不是埋怨,只是心中牵挂。毕竟上次他回来可是带了那么严重的伤。
那次在军营宿舍里,她看见他身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疤痕,其中胸口的一处最刺眼,几乎要贴近心脏。
谢芸锦现在都能记得自己最初听路昉谈起时心里有多后怕,一想起心就揪起来。
默默叹了口气,谢芸锦觉得鼻头有些痒,连忙拿帕子捂住。
“芸锦你还没好啊?”女知青正在用毛巾绞干头发,听见动静转身问。
谢芸锦没工夫回答,又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唉,你还是听陈大夫的话好好喝药吧。”
显然她嗜甜不爱吃药的习惯大家伙都已经知道了。
柳荷刚好端了药进来,递给谢芸锦,柔声道:“不烫了,快喝吧。”
谢芸锦委屈地努了努嘴,先试探地嘬了一口,立刻被苦的小脸发皱,看得一旁的女知青着急。
“一口闷了就行!”
谢芸锦也被感冒折磨得难受,紧抿着唇提了口气,然后闭上眼咕嘟咕嘟地喝了。
“唔——”结果喝了半碗实在受不住,连忙停下来往嘴里塞了颗奶糖,如此两次,才终于把药汤喝干净。
连女知青都松了口气,笑道:“芸锦这样,跟我家妹妹小时候似的,非得用糖吊着她才肯喝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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