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连珹圈着姜糖的手臂突然紧了紧,“这,不太好吧。”
姜糖鼓了鼓腮帮子,哪有不好?
就他们两人,一个人讲一个人听,反正也没别人知道。
“不会的,就我们两个人知道。”姜糖也是实在没有别的娱乐活动了,才想找点刺激的。
那种故事,就得晚上睡觉前听着才过瘾。
拿手指戳了戳顾连珹的胳膊,姜糖哀求,“哎呀,反正你不说我不说,不会有别人知道的。”
不管是理智上还是情感上,顾连珹都自觉很难答应。
而且说实话,虽然以前他在部队老是听那些战友讲,他记性也不错,就算是过一遍耳朵也能记上个七七八八,所以委实花了好一阵功夫才强迫自己忘记。现在就算想同姜糖讲,也很难找到素材。
从前不觉有什么,战友们在那里瞎激动,就他什么感觉也没有。
可现在,顾连珹低头对上姜糖清澈的视线,他可什么也保证不了。
“这个不行。要不我给你讲三国演义吧。”顾连珹把心里冒出头的那点心思给及时掐灭。
姜糖:“……”谁要听这种费脑子的故事了?“我不让你抱了。”姜糖开始伸手推人。
哼,抱了她那么长时间,结果连听个鬼故事都不行!
还说什么想听什么都行,男人果然都是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
顾连珹被推开,对上姜糖气鼓鼓的脸,他为难道:“糖糖,现在讲那种故事,不大合适。”
照他来说,不管什么时候都不合适才对。
姜糖瞪着他,“反正也没别人知道,不就讲个鬼故事吗?”
顾连珹:“……”他一下愣住。
鬼故事?
不是那种故事?
对上姜糖疑惑的眼神,他不自在移开视线,“那什么,我的意思是说,你听鬼故事不害怕吗?”
姜糖一听这有门,连忙道:“为什么害怕?反正又不是真的。”她害不害怕,当然取决于故事的恐怖程度,和讲故事的顾连珹气氛渲染的能力了。
她晃了晃顾连珹的手臂,“你放心,我保证不对外人说。”
顾连珹:“好。”
姜糖:“那我今晚就要听!”
门在此时被敲响,徐静芳的声音传进来,“糖糖,连珹,娘做了饭,给你们端过来吃吧?”
顾连珹连忙下炕,“娘,怎么没等我做饭?”他到门口,把姜糖留在里面,“娘,灶里的灰还热吗?糖糖想吃烤红薯。”
徐静芳后退两步,仰头瞅了瞅自己这个大儿子,一脸嫌弃,“连珹,你以后注意点,咋个自个屋里还不知道插门呢?娘轻轻一碰它就开了。”
主要她碰到也就算了,那要是给下边几个小的瞅见了,影响多不好?
顾连珹:“……”这发展也是他想不到的。
“行了行了,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娘去给你端饭。”徐静芳的视线掠过大儿子破了口子流出鲜血的下嘴唇上,心里吧总算是熨帖了不少,总算这孩子不傻了。
做饭都劳累了徐静芳,端饭这种小事顾连珹总不能还劳累她,连忙道:“娘,我去就成。”
徐静芳:“……”她瞅着这孩子还不知道自己现在这见不得人的样子呢,出声提醒了一句,“连珹啊,出门之前,你也拿糖糖的镜子照一照。”
顾连珹眼神不解。
徐静芳摆摆手,“娘去给你端,你回屋里照照镜子再说。”说完进了对面的屋子。
顾连珹一头雾水。
正好这时在家睡了一天的顾连容从后院洗手到堂屋吃饭,顾连珹余光瞥见老三的身影,下意识转头看过去。
却见老三眼神震惊又古怪,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顾连珹:“……”
“大大……大哥,再见哈。”顾连容夹着胳膊竖起手掌,拘谨的挥了挥手,然后三两步蹿进了堂屋。
徐静芳端着饭菜从厨房出来,交给还在门口怔楞的顾连珹,“吃完就先放屋里,红薯我给闷灰里了,糖糖啥时候饿了都能吃。”
说完,徐静芳转身朝堂屋去吃饭,走到一半回头,对正在关门的顾连珹的说道:“连珹啊,吃完了把你屋里的被褥全给换成干净的,明天我跟你三婶子去河边洗涮。”
顾连珹点头,“娘,那我明天过去帮你。”
徐静芳摆手,“用不着,这不还有老三呢嘛,你腿才刚好,安生点还是。等年前再去省城一趟,让杨大夫诊断一下,没问题再说。”
主要还是这腿伤好得太快了,有点不真实的感觉,让徐静芳心里不怎么踏实。
“厨房烧着热水,一会儿糖糖要洗澡,你顺便再把火给灭了。”徐静芳边说,边进了堂屋。
顾连珹转身进了屋,把饭菜放到桌上,余光瞥到房门,想起徐静芳的叮嘱,他又迈步过去把门栓插上。
姜糖移动到书桌旁,掀开饭菜瞅了瞅,“有宫保鸡丁,好多花生啊!”
“碗里有米饭,你要吃吗?”顾连珹回来坐下,见姜糖点头,给她拨了半碗,“里面还有猪蹄和胡萝卜鸡蛋。”
都是姜糖爱吃的,准确的说她就没有不爱吃的。
花生豆炸得酥脆,姜糖一夹一个,吃得欢快。
但她胃口不大,只吃半碗米饭就饱了,剩下的全都进了顾连珹一个人的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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