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他这啥都没有的表情,顾连容蹙眉琢磨了琢磨后,睁大眼睛惊讶道:“不会吧!我大嫂胆子这么大?”
“不应该啊?”顾连容皱着脸,“大哥我跟你说,这种似是而非的故事,别管男同志女同志还是老同志,就没一个不害怕的。”
“也就是四六不知的小娃娃和根本听不懂的小傻子才不怕!”
顾连容搓了搓胳膊,“但是大哥你除外。”
顾连珹:并不想这个除外,谢谢!
路上他一言不发,顾连容却不觉得气馁,继续叭叭叭说:“大哥,你这腿伤好了,咱们什么时候再去省城一趟?”
“大哥,杨大夫如果诊断你的腿伤没问题了,你还回部队吗?”
“大哥,大嫂不是打了只野鸡么,是炖成鸡汤啊,还是弄之前的那个叫花鸡?”
顾连珹:“……”果然是距离产生美,他以前在部队的时候接到家里的信还想着老三长大了变得稳重了。
现在看来,不是他稳重了,是他隐藏的太好了。
顾连容说了一大堆话口渴,开始放慢说话的速度,“大哥,你做的那些点心卖钱,以后就别分给我和秀山了。这几回给的都快顶得上秀山两个月的工资了,给你送多少回都不吃亏。”
顾连珹杀完一只兔子往筐里的一扔,头也不抬,“拿着吧。都攒起来,以后你结婚就不用娘掏钱了。”
顾连容:“……我说真的,我现在绝对是咱们家里的最有钱的人,几十张大团结。”
顾连珹:那不可能的,最有钱的是你大嫂。
“不过说到结婚,我年纪还不大,再过个五六年相看也使得。”顾连容想起什么,呵呵笑了笑,“我想以后的对象是像大嫂那样的,能保护我。”
他大嫂可是连野猪都能打死的人!
顾连珹:“……”他把手里的菜刀插在地上,严肃道:“不可能,别想了。”
顾连珹重新拿起菜刀,搁在兔子的头上利索砍下去,“以后你钱的没有了。”
顾连容:“……”他还是闭嘴吧。
次日一大早,徐静芳就把家里大大小小的成员组织起来,集合到院子里安排中秋的团圆宴。
徐静芳清了清嗓子,道:
“连珹,你和糖糖去做烤兔子、叫花鸡,完事就可以去县城了。”
“老三,拎上两只兔子,先去你大舅家跑一趟。回来去后院搭灶,炸肉丸子。”
“小敏,我剁肉馅和面,你帮着我包饺子。”
“小五小六,看好小侄子小侄女。”
“完事连珹你和糖糖回来,咱们开始炒菜,争取今天下午四点以前,咱们都能上桌吃饭!”
徐静芳拍手:“好了!散!”
野鸡是昨天晚上杀好的,顾连珹回来就随手腌上了,还有两只兔子。
叫花鸡已经做过一遍,流程非常熟悉,姜糖和顾连珹两人先去房子后面挖土,回来后用泥巴隔着叶子把野鸡裹好。
放在一边等一会儿起灶的时候扔进去。
烤兔子就更简单了,后院有一个先前搭的灶,被雨淋得塌了不少。顾连容从大舅家送完兔子回来,搭建好后正赶上烤兔子。
两只兔子被串在洗干净的木棍上,来回翻烤,刷上蜂蜜和各种调料,馋得姜糖直流口水。
顾连珹撕下一条兔肉给姜糖,“帮我尝一尝味道。”
姜糖吹了两下便迫不及待塞进嘴里,“好次!”味道特别好,相当有嚼劲,外面一层是酥脆的口感。
两只兔子很快被烤好,送进厨房里面。
见姜糖的目光一直盯着烤兔子,徐静芳上去折了一条兔腿,“糖糖拿着,路上吃。今天晌午饭吃得晚,这两只兔子我看就让大家先垫一垫肚子。”
就这样,两只兔子刚被烤熟,就迅速被消灭掉。
顾连珹去三婶子家借自行车回来停在大门口。
姜糖听见声音,举着属于他的兔子腿跑出来,“顾连珹,你骑车不方便吃,我好心,帮你吃了吧?”
顾连珹忍俊不禁,“好。那谢谢糖糖了。”
“不用谢!”姜糖一屁股坐上车后座,“我人美心善。”
车子路过那座石桥,姜糖停下啃兔腿的动作,小心看着桥面,提醒顾连珹:“你骑慢一点哈。”
顾连珹:“糖糖,那个故事是编的。”他以为姜糖真的信了这桥下埋着一具婴儿尸体。
“不是。”姜糖晃了晃腿,“这桥面坑坑洼洼的,我怕吃肉的时候噎住。”
顾连珹:“……”好么,是他多想了。
县城的庙会还有三天才结束,不过今天是中秋节,家家户户都窝在家里准备团圆饭,县城街道上的人就变少了。
进了县城,顾连珹先去供销社买了两大瓶子的橘子汁,又去肉铺割了两斤肉。
紧接着姜糖去找那个所谓的熟人,在巷子里七拐八拐到一个人没人的地方,从空间里面拿东西。
冰皮月饼、火腿月饼、莲蓉月饼、火锅丸子套装、五斤大米、五斤面粉、三斤豆腐、两斤的孜然羊肉、一兜的小酥饼……
满满一大兜东西,最后放在自行车前杠上,把顾连珹逼得都要后仰才能看清前面的路。
姜糖拍了拍手,“花了好多钱呢,一张大团结都快没了。”
这就是这个年代的好处了,物价低到可怕,十块钱就能买许多许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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