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凤虚凰过廿载,天有启明地有卿。”江陶想也不想地接上了这一句话,还未遇到系统的时候,她就吐槽了无数遍。
明明楚阳女子也可为官,哪里用得着女扮男装。
后来知道了这全是系统的错后更是觉得自己过得惨,作为备胎,被坑了那么久。
“祖父,那日我与太子殿下一道出行,遇到了天机老人。他说我命遇贵人,命格有变,竟是柳暗花明。”说着,江陶从袖中拿出了一道玉符,羊脂白玉上刻着繁复到难以复刻的花纹,隐隐约约形成一个天字,正是天机老人的信物。
“最重要的是,太子殿下已经请了旨意。倘若我不恢复女子身份,实在是不妥。”
江祖父指尖捏着一枚黑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唉,你这孩子从小就主意多,鬼灵精的。”
“这么多年,我还以为你移了性子,却原来还是那个皮猴子。”
“是啊,当年的疯丫头也长大了,到了出嫁的年龄了。”江夫人看着自己出落得水灵的女儿,十分欣慰,“说来你与太子也算缘分,当年那口头约定,倒最后竟然还是成了真。”
“你与太子这件事,你当真想清楚了?”江祖父望着对面盈盈而立的少女,恍惚间似乎看到了自己那早死的儿子。
他也是打小就皮,上房揭瓦下河摸鱼,与一帮纨绔子弟招摇过市。但是当他上了战场之时,却又是那么的风姿奕奕。
都是他一点一点教起来的孩子,个个都有他们江家的风骨在!
“祖父,我不会后悔的。”
“既然如此,那便等着明日的旨意,顺带着叫人把天机老人批文一事散布出去。”
“是。”江夫人笑着领命,又拉着江陶两人离去。
江祖父也不在意,毕竟是母女俩,有些体己话不好在他这老头子面前说。
他将那枚棋子丢进竹篓,没好气地说,“臭小子真是会给人找事儿做。”
“这么大的一场喜事,老头子的私库也该开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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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事情发展得异常顺利,圣旨下达清河侯府,与之一起来的还有一支锦衣卫小队。
不知玉成帝是有意还是无意,这支小队大多都是与江流共事时间较久的。
文采奕奕、俊逸非凡的清河侯府世子竟然是个女红妆,这消息一出,不知道多少规格少女暗暗垂泪。
而反应最大的,莫过于还躺在床上养伤的戚百休。
要不是戚盛眼疾手快按住他,这小子非得冲到清河侯府去要个说法不可!
不管戚盛怎么解释,戚百休都是一根筋地不信,瞪着自己伤口的眼睛几乎要掉出来,只恨自己不能立马好起来。
而江陶对此一无所知,被禁足,就意味着不能出府,也就没什么乐趣。
她只能有事没事去和二夫人唠唠嗑,顺带着从江流那里捞点消息听。
近日叶家不大太平,先是几家银号接连倒闭,而后嫡子外出饮酒时一不小心说出了家里藏着龙袍的秘密,后是芷柔郡主深夜闯进东宫,意图不轨,被侍卫拿下。
因着娘家风波不断,皇后也被禁足,就连九公主和十公主都没有法子进去。
九公主在御前跪了整三天,也没秋来恩典,反倒是一场大雨,让她彻底病了过去。
十公主则更机敏些,她并未替皇后求情,而是带着证据,将皇后的所作所为一一铺陈在玉成帝面前。
无论是采买粮草亦或是私下造兵,其中最严重的,当属勾结金浮部落!
皇后也不知虚了什么条件给叶家,竟让这个大家族甘愿拿全族的命来冒险。
叶家名下的诸多产业几乎都与金浮部落有关,而先前的各种消息便是这么流出去的。
金浮部落压根儿不需要在封京城里安插探子,因为他们有最安全的消息渠道在。
毕竟又有谁会想到,皇帝的枕边人竟然日日夜夜筹谋着如何让他死呢。
玉成帝自然是大怒,下令诛叶家九族,其中奴仆无论有没有卖身契一律流放至西南苦寒之地。
这其中,戚盛在诏狱里拷问出来的消息的作用自是不容小觑。
百姓对于天子震怒一事甚是惶恐,但他们更不明白的是,皇后怎么会和狼子野心的金浮部落有勾结,而且整件事情实在是披露得太快了,让人不免怀疑其中有什么隐情。
隐情自然是没有的,只是之前金浮部落的那两人要的五万两银子掏空了不少银号,十一皇子和十二皇子暗地里关注着他们私下的动向,总算是抓住了叶家的小尾巴。
之后她与顾泽栖故意到叶柔面前做了那一场戏,叶柔这人处处都好,对自己对别人都狠得下心,却偏偏在关于顾泽栖的事上糊涂。
果不其然,有了前头的刺激,再加上来自帝王的那道赐婚圣旨,总算是打垮了叶柔的理智。
只是不知道,顾泽栖又对叶柔做了什么,竟然把她刺激得发了疯。
不过外界的纷扰很快便与她没什么关系了,因为江夫人来问嫁衣的进度。
嫁衣自然不是她一针一线自己绣,堂堂清河侯府的嫡女还不需要如此劳累。更别说她打小就没摸过针线,别说是绣嫁衣这种精细活,就是让她缝个衣服都非得把十指都扎个遍才行。
嫁衣自然是一点都没动静,倒是折柳跃跃欲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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