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云静竹已经被绕晕了……
另一边,若冉听说这些事之后,本能反应代替了思考,不管不顾的朝外面跑去,她其实想要思考的,只可惜她能想起来的,只有云静竹的话。
还有自己问的那个蠢问题。
若冉问,他还喜欢吃糖吗?
云静竹却只觉得她莫名其妙——
“王爷又不怕苦,他肩上还有一道箭伤,当时我们被围困,没有大夫没有药,还是王爷自己划开了伤口把箭矢取出来的。”
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
若冉根本无法想象,这是怎样的一幕。
她想起了记忆中那个矜贵骄傲的小王爷,又想起了如今,那个阴鹜冷漠的男人。
若冉一时之间,已不知道是要悲伤,还是要难过。
若冉只希望跑快一点,再跑快一点,仿佛这样就可以跑回三年前的那一天……她信了,他们之间,是有误会的。
她要去问清楚,亲自问清楚。
若冉直到现在,终于明白了。
她到底还是不够相信的,心中的惶恐和不安,其实一直都在。
当若冉出现在客栈的时候,俞长胜已经被沈沛打趴下了,沈沛没有用兵刃,赤手空拳,打的俞长胜无法招架,只能趴在地上喘气。
沈沛自己也好不到那里去,可他却强撑着力气嘲讽人,“来啊,胆子倒是大了……许多,继续啊。”
俞长胜都快被沈沛给打死了!
偏偏四喜手无缚鸡之力,只会在边上加油呐喊,一点忙都帮不上,俞长胜倒是不介意让四喜来送死,好歹忍住了。平时也就罢了,如今沈沛下手也没个轻重。
万一真的打死了就麻烦大了。
以后哪里还有人能一起挨骂?
俞长胜原本是趴在地上垂死挣扎的,乍一看见若冉还以为是自己眼瞎了。
“若冉姑娘?你终于舍得过来了?”俞长胜冷哼一声,心里也堵着一股气,对若冉当然也没好脸色。
若冉没说话,只是直勾勾的看着沈沛,看着他冷漠的神情,眼泪不停的掉下来。
俞长胜还想说什么,就被四喜给拉走了,他们如今杵在这儿干什么,这不心病还需要心药医吗?
若冉看着沈沛,缓缓的蹲下·身,看着他掌心裂开的伤痕,心中一阵酸涩……
“王爷……”
“你来干什么?”沈沛见到是若冉便冷冷的开口讽刺,言不由衷道,“本王不是让你走吗?”
他粗暴的甩开若冉的手,倔强的开口,“不用你碰。”
若冉深吸一口气,决定好好的和沈沛谈一谈,可如今最重要的却是他掌心的伤,沈沛不介意,可若冉却是介意的。
岂料她刚刚走了一步,就被沈沛给拉住了手,强势的掐着她,“你又要走了是吗?你又要和三年前一样,抛下我了是吗?”
若冉的眼泪掉在沈沛的手背上,他觉得碍眼极了,原来时至今日,他还是会觉得若冉的眼泪碍眼。
原来时至今日……她就算成亲生子了,他依旧舍不得若冉难受的?
沈沛心中恨若冉,其实更恨自己,他委屈的很,从小到大,他所有的委屈,都是若冉给的,便是如此,他还是不愿意放手,“你哭什么?你有什么好哭的?你就这么残忍吗……不能多坚持一会儿?”
若冉只觉得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她只瞧见了一个虚晃晃的人影语无伦次的开口解释,“我……不是……”
“不是要走……不是……不是要离开……”
“我只是……你的手,受伤了。”
“你还管我的手伤不伤吗?”沈沛冷笑出声,咬牙切齿的擦掉她的眼泪,当真是想知道,若冉究竟给他下了什么蛊,“你还会介意,我难受不难受吗?”
若冉不住的摇头,语无伦次的说不是。
“你就这么没有耐心吗……我找了你三年……你连一句解释都吝啬给我吗?”沈沛咬牙切齿的盯着她看,只觉得自己这副模样当真是讨厌的很,烦躁的问道,“你到底是过来干什么的?”
“王爷今日问我要一个解释……我如今过来,是给您解释的。”
沈沛嗤之以鼻,“你当本王稀罕吗?”
若冉知他口是心非,虽被挤兑的难受,却也没想过再避而不谈,“没有……别人,至始至终,都没有。”
从头到尾,也只有沈沛而已。
可若冉这样的解释,却不知道沈沛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就算听进去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理解清楚,他盯着若冉,仿佛终于有勇气问出心中的疑问,“你到底,为什么要走?”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因为……您说……要,商量,和柔嘉郡主的婚期……请皇后,为您二人赐婚。”若冉恍恍惚惚,到底还是说出了这个答案,她是介意的。
她非常非常的介意。
她只是不想承认而已。
若冉受不了沈沛把目光放在别人的身上,同样也受不了,沈沛对别人好,沈沛有了王妃,她又算什么?
要成日里看着沈沛和旁人日久生情吗?
“我不想,看到你们琴瑟和鸣,我也不想看到你对别人好,你说过要和我在一起的……你说过,我们只有彼此,可是你要娶别人……”
若冉从不奢求沈沛娶自己,她知道自己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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