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晨:“……”
在云静竹的讲述当中,浮现在若晨脑海中的,并非是一个模糊的影子,不是那个脸谱化的叱咤风云的猛将,而是一个平常而普通的人,有自己的喜好,有自己的喜怒哀乐。
若晨听着听着,只觉得心情也渐渐的平静下来,那些惶恐和无措,也渐渐的平息了许多,他看着云静竹由衷的开口,“多谢云将军这般细心。”
云静竹不大在意的笑了笑,她也不知自己做这些是不是多此一举,可她当真是想尹夫人快些找到自己的孩子,也希望尹夫人和孩子可以少些隔阂。
两人在酒楼里相谈甚欢,酒都喝掉了好几壶……
另一边沈沛则是一脸阴沉的去南山镇找若冉,结果却扑了个空,若冉每个月十五和三十这两日会休息,都会带着悦悦去集市或者是海边逛逛,小小的孩子成日里不是跟着她去铺子就是跟着若晨去教书,实在是无趣的。
若冉便想着每个月抽出两天时间,全心全意的陪着悦悦。
悦悦喜欢珍珠,若冉今日便带着她来海边捡珠子,涨潮的时候沙滩上面还会留下贝壳,也会带来蚌珠,悦悦每一次捡到一颗珠子便会跑回来放到若冉的手里,然后再跑出去,至于悦悦捡回来的珠子,若冉都会用小荷包收好,全部给悦悦留起来,便是再漂亮合适的珠子,她也不会拿来用。
若冉每一次都会鼓励悦悦走的远一点,再远一点,让她一点一点的探索外界,她不能保护悦悦一辈子,便只能从一点一点的小事中告诉悦悦,让她从小就明白…有些事情只能她只能自己去做。
母女俩每次出现都能够引起人的注意,因为若冉长得太美,又是寡妇的身份,一开始的时候还有许多的风言风语,说她其实是大户人家养的美貌外室,本来是可以上位的,却因为生了个女儿,还是个哑巴被赶了出来,不得已才背井离乡……
直到他们知道若冉死去“丈夫”的身份,若冉摇身一变成为了军属遗孀……
他们这才对若冉改了观,从那之后这些风言风语便少了许多,除了有些个刻薄的还会说酸话,大多数百姓都是维护他们的。
南山镇的确民风淳朴,可若冉会有这般的待遇还是多亏了西南军的将军——侯海宏。
百姓们尊敬他,爱重他,连带着军属也尊敬,虽然若冉那“死了的丈夫”并不是西南军的,可百姓们却爱屋及乌。
悦悦玩累了之后便朝若冉跑过来,只是海滩上有许多藏在砂石底下的贝类,悦悦没有注意只一个劲的朝若冉扑过去……
眼看就要摔倒撞在尖锐的石头上了,若冉心中着急连忙扑了过去把孩子护在怀里,悦悦没有事儿,她自己却因为跑的太着急扭到了脚,那尖锐的石子狠狠的撞在了她的手肘上。
疼的若冉面容扭曲……
悦悦一脸害怕的看着若冉,若冉怕吓到孩子,只能硬挤出一丝笑容来安抚着悦悦,“不要怕,娘没事的……真的没事。”
一旁的渔民见状连忙过来帮忙,结果手还没碰到若冉的肩膀,就被一股力道强硬的拨开。
若冉诧异的扭头,才发现了一脸怒意的沈沛。他气喘吁吁的,显然是跑过来的,“您……”
若冉见到沈沛穿的又是常服,也不知沈沛是不是又在暗中调查什么,便也不敢叫破他的身份,渔民见到有人把自己推开心里是有点儿窝火的,刚想要发脾气可瞧着沈沛周身的气度便哑了火。
便是再没见识的也能看得出他非富即贵,渔民不敢造次,只能忍气吞声。
他过来帮忙纯粹是因为感念若晨的恩,知道得罪不起沈沛便也没有多言什么,只是搓了搓手和若冉说话,“若夫人,既然有人帮你,那俺先走了。”
若冉道了谢,目送那渔民离开。
沈沛方才找了若冉许久,多番打听才知道若冉带着悦悦来到了海边,老远就看到若冉摔了,只是隔得太远太远,他就算用最快的速度跑过来也是晚了一步。
沈沛今日知道有人追求若冉原本心里拧巴的很,这会儿又瞧见这一幕,心里的醋坛子早就给掀翻了,便阴阳怪气的开口刺了若冉,“怎么?这打鱼的也想当这小崽子的后爹吗?”
若冉:“……”
沈沛这是怎么了?
“王爷,您怎么又来了?”若冉疑惑不解的问道。
“爷来不得吗?”沈沛硬邦邦的烦躁道,听到又这个字只觉得生气,“你对所有人都能够和颜悦色的,怎么唯独对爷这般的不耐烦?”
“同样都是想当这小崽子的后爹,旁人可以,爷就不可以?爷是不配吗?”沈沛心中恼恨,说出的话当然也不好听,他心中堵着一口气,听到若冉有追求者的恼恨,还有方才眼睁睁看着她摔倒却无能为力的气恼,这些复杂的情绪全部交织在一起,沈沛心中着实憋闷的慌。
若冉没说话,沈沛便扶着她起来,若冉才发现自己脚疼得不行,她试着推开沈沛自己走,结果根本不行,才走一步路就差点摔下去,若非沈沛在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沈沛想抱她走,却被若冉给拒绝了。
沈沛也不理她双手抓着悦悦的衣服把她提起来塞到若冉怀里,冷冰冰的开口,“抱着。”
而后便不顾若冉的拒绝把她横抱起就朝来的方向走去,他见若冉想挣扎便开始恐吓她,“伤筋动骨是多大的毛病不用本王说你也知道,能不能动得看过大夫才行,若是你硬要自己走日后落下了残疾,看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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