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沛点了点头,大概是明白了……
“就如同本王的母后和皇嫂,要生下嫡长子那样?”
云静竹:“……”
俞长胜:“……”
意思是这么个意思,可这话从秦王殿下嘴里说出来,怎么就感觉奇奇怪怪的?
秦王殿下这么拿来比喻,皇后和太子妃知道吗?
“那你说年龄对不上,是怎么一回事?”沈沛继续问她。
云静竹当然也不打算暗示了,因为她发现沈沛根本就不会理解她的意思,还不如把自己的猜测全部说出来的好,“这些百姓们的年纪都比侯海宏的年纪要大,他们家家户户都有孩子,证明生育能力是没有问题的,他们都是普通百姓,自然也不会有银子娶什么小妾,所以他们的夫人也应当是和他们年纪相仿。”
“年纪越大的女人,生孩子越危险,可她们还是生了。”
“年纪大……孩子还小,就说明他们是后面生的孩子。”云静竹冷静的开口分析,“年纪大了都要拼命的生孩子,年轻的时候肯定也是能生的。”
“但是孩子还小?”沈沛总觉得自己被云静竹给绕进去了,却又不肯承认他自己是没转过弯来,脸又黑了几分,“把话说清楚。”
“王爷……末将正要说,您能不能不要这么着急?您总要让末将把话说清楚,这才能具体分析……”云静竹心中也是疑惑,明明对着若冉姑娘的时候不是这样的,怎么到了他们这里就……
不过,云将军很快就释然了,他们算什么?没被打死就不错了,怎么和若冉姑娘比?
“末将的意思是,他们年轻的时候肯定是生了孩子的,但是他们年轻时候生的孩子却不在,而且无一例外是这种情况,所以末将猜测,是不是他们的含糊其辞,和这个‘不在’的孩子有关系?”云静竹的猜测非常的大胆,换了一般人根本就不会往这上面去想。
若是俞长胜和暗一他们,根本就不会往这方面去考虑。
“这……”
“如果说,他们十几个人都是这样的情况,那当年的事情也许就是另一种悲剧。”云静竹有些哀伤的开口,沈沛疑惑的看向她。
“你想到了什么?”
“末将想到,北狄的军师曾经用一城的人来威胁苏元帅和尹夫人……所以,海盗会不会如法炮制?”
沈沛听完这些,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发现他们一直盯着的那户人家忽然有了动静。
那户人家的男主人扶着一个老人家走了出来,两人的手里还拎着一篮香烛,“爹,您慢些,这给娃儿烧纸我一个人去就好了,您是娃儿的长辈,这怎么合适?”
“死者为大……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那老者轻轻的说了几句,男主人也没有多言什么,反而去招呼左邻右舍结伴而行,顺便叮嘱他们最近要小心些,有人在查将军当年的旧事,
沈沛皱起眉头,“做贼心虚?”
云静竹却觉得不像,他们好像是要极力隐瞒着什么,结合他们刚才听到的那几句,云静竹先前假设的那个孩子,原来是真的存在过,如今不在,是因为已经夭亡了?但也有可能,说的是侯海宏的孩子。
“王爷,我们跟上去瞧瞧,末将总觉得他们在隐瞒着什么,也许和侯海宏有关系。”
沈沛点了点头,跟在这些人的身后,他原本以为百姓们不过是心中愧疚,想要去祭拜侯海宏的孩子,却不曾想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悲剧。
一片荒凉的坟茔,堆着十几个小坟包儿,没有墓碑,只是逢年过节还有生祭,死祭的时候有人来给他们烧些纸。
“娃儿啊……爹和你爷爷,来看你了。”
随着百姓们的一声声诉说,云静竹肯定了她的猜测,若是……这些人的孩子全死了,侯海宏的孩子也死了?
这件事想不联系起来都觉得困难。
就在云静竹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沈沛却下了命令让暗三去想办法把侯海宏给带出来,在等待的时间里,沈沛和云静竹总算是弄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侯海宏的孩子的确死了……
可百姓们的孩子,同样也死了。
死在了同一年,同一月,同一天?
还有什么事情是不清楚的?海盗抓了百姓们的孩子来威胁,所以他们才没有救侯海宏的孩子。
这哪里是他们畏惧海盗?分明只是情势所迫,他们心疼自己的骨肉罢了。
他们怀着愧疚,祭奠侯海宏的孩子,和自己的孩子。
日复一日的愧疚下去。可他们却不知道侯海宏做了什么。
在这些百姓们的心里,依旧崇敬着他们的将军,在他们的心目当中,侯海宏那个叛徒,依旧是一个英雄。
云静竹无论如何都听不下去了,紧紧的捏着手里的剑,恨不得直接了结了侯海宏。
当云静竹听到他们告诉那些长眠地底的孩童,他们的将军总有一天能消灭海盗的时候,云静竹再也忍不住了。
她把剑狠狠的戳向地面,咬牙切齿的恨道:“王爷,七月廿六那天,您能带末将一同前往吗?”
沈沛心里同样也不好受,可他毕竟不是云静竹,无法感同身受。
当暗三把侯海宏绑过来的时候,云静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把剑狠狠的架在他的脖子上面,让侯海宏看向那边荒凉的坟茔,“你自己看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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