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无需太过于小心,孩子的性子是怎么样的,就是怎么样的,掩饰也是掩饰不了的。往后她会慢慢的长大,难道您要她在皇后娘娘面前掩饰一辈子吗?”
“这……”沈沛还真是没想到,若真如若冉所言,这也太累了,“这么辛苦的事儿,本王舍不得。”
“况且……陛下和娘娘,如何能看不出来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呢?”若冉倒是一点也不担心的。
与其为了讨好帝后,这般的勉强悦悦,倒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掩饰了,“我相信,陛下和娘娘一定会接受悦悦的。”
就如同,沈沛当初接受悦悦一样。
沈沛吃了一颗定心丸,和若冉匆匆告别后,就带着四喜去元帅府接走了悦悦。
皇宫中。
苍玄帝在御书房心不在焉的,这奏本拿反了都不自知,“靖儿,你说小九来了没有?”
“宫人还未曾传信过来,像是还没到。”沈靖一边用朱笔批阅,一边还要应付父亲,非常的心累。
“父皇,您能不能快些批奏折?若是您早早的处理完了,我们也能早早的过去。”太子殿下按了按自己发酸的鬓角。
只觉得父皇的行事,越来越过分了!
这些日子送到东宫的奏本越来越多,沈靖不是不知道的,只是一直隐忍不发,体谅父亲最近的辛苦。
起初是多了一两本,后来是多了三分之一,如今已经多了一半,照这样的速度下去,只怕日后送到东宫的,就是全部了。
为避免这样的惨案发生,沈靖便带着奏折,来到了御书房。
体谅父亲也不是这么个体谅法,太子殿下还想睡个囫囵觉。
“这……也是,也是。”苍玄帝自知理亏,也不便和沈靖争吵什么,只是他心中抓心抓肺的,他早就想见见那个孩子,可皇后一直都没有松口。
苍玄帝也不好让沈沛把孩子带过来。
因为这事儿,皇后已是十分伤心,若他和太子越过皇后去看那个孩子,只怕皇后会更加难以释怀,是以他们爷俩只能忍着。
“也不知那孩子长得什么模样。”苍玄帝写了一个字,又开始絮絮叨叨,“你母后见过,可朕要问的时候,你母后却什么都不说……”
沈靖性子清冷,平日喜怒不形于色,宠辱不惊的。
可人都有脾气的。
当苍玄帝把一下午批奏折的时间都浪费在絮絮叨叨上之后,沈靖终于忍不住了,“母后是不告诉您吗?依儿臣看,您怕是不敢问吧。”
苍玄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朕难道还怕你母后?”
“听闻父皇最近去兰玥宫,母后都不愿见您,您还是跟着福安一道进去的?”沈靖说话半点不客气,苍玄帝不想听什么,他非要提什么。
当爹的老脸都快要挂不住了……
“批,父皇批不就是了!”苍玄帝狠狠的打开奏本,看着这些废话,就觉得烦躁,随意的圈了圈,“这些文官,当真是迂腐得很,说事儿就说事儿,为什么要这么麻烦?”
沈靖也看的头疼,但是他还得保持着自己的风度,“文官们大约是习惯了如此行文。”
苍玄帝想到这里的时候,不可避免的想起了若晨的卷子,当初若晨的童试,是苍玄帝亲自出的题,六部尚书监考。
那孩子能在六部尚书的注视下临危不乱的答题,已经让苍玄帝刮目相看了。
出于好奇,苍玄帝还把卷子拿过来看了看,答得非常简洁,一字一句都写在点子上。
除去了华丽辞藻,却也不是满篇大白话,配得上文采斐然这四个字。
那张试卷,让苍玄帝对若晨的印象极好,沈靖看了也是夸赞不已。
“不知道那孩子这一次秋闱能取得怎样的名次,若是不出意外,那孩子日后就要走文官的路子了。”苍玄帝对若晨,倒是非常期待的。
沈靖笑而不语,那孩子年岁不大,倒是少年老成,很多事儿都藏在心里,“是个有主意的。”
“十七岁……小九十七岁的时候,还不知道在干什么。”苍玄帝想到这里,就有点儿头疼。
“人各有不同,小九和那孩子的成长环境就不一样,您放在一块儿比较,未免有些不公。好在如今小九也长进了不少。”沈靖不知不觉又开始护短。
苍玄帝听到这话只觉得头疼,无奈的按了按自己的额头,“合着朕连说一声都不行了是吗?你非要刺上一句?”
“那是父皇说的不对。”
苍玄帝:“……”
罢了罢了,他也不能同孩子计较什么。
父子俩又看了一会儿折子,御书房的内侍就进来了,说是秦王殿下进宫了。
苍玄帝如今哪里还看得下去折子,干脆利落的扔到一旁,招呼着太子,“走,随朕去见你母后。”
他原本以为太子是会反驳的,谁曾想沈靖也干脆的放下了朱笔,站在了苍玄帝的身后。
动作宛如行云流水,半点儿也不含糊。
苍玄帝眼角抽了抽,这才反应过来,先前就在装模作样呢?
沈沛先父兄一步到了兰玥宫,人都还没到,只有他一个人,他熟练的抱着悦悦从外头走进来,宫女替他打帘子的时候,沈沛还会小心翼翼的护着悦悦的头。
到了皇后更前,沈沛就把孩子放下来,恭敬的行了礼,而后也没有忘记悦悦,带着她给皇后行了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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