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冉虽然不想承认,却是真的有这样的担心。
沈沛安慰似的把她抱在怀里,轻声的哄着她,“好了好了,别担心,当时在西南,情况就不一样,本王不擅长海战,也不知道侯海宏是这样的情况……所以才会和你说那些,如今不过是去南燕平叛,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性质的事儿。”
若冉也不知是不是被沈沛给说服了,轻轻的点了点头,“那您……什么时候回来?”
出发的日子定了明日一早,她也没有再问一次的必要。
“本王也不清楚,得看战争什么时候结束。”沈沛不敢托大,若他没有上过战场,估摸着会说出什么豪言壮语,可正是因为经历过,才知道从前的自己到底有多么的无知,也明白了自己并不是无所不能的。
“若是结束得早,本王就早些回来。”沈沛温柔的看向她,“我也想早些回来,想和阿冉一起过除夕,也想早些娶你。”
若冉只觉得眼睛红红的,她亦想起了沈沛请求苍玄帝的承诺,只觉得眼眶周围更热了,她猜测的没有错。
这件事,就是沈沛的顺势而为。
“您不是说,要徐徐图之吗?”
“徐徐图之那是因为没有法子,若有更好的法子,谁想和他们徐徐图之?”沈沛半点也不觉自己这般着急有什么不对的。
他搂着若冉,却开始想起了别的事情来,献宝似的拿出一颗珍珠来,“你瞧这个。”
“珍珠?”
“你猜猜这珠子是哪儿来的?”沈沛开始和若冉卖关子,后者非常给面子的摇了摇头。
“猜不出来呢。”
“悦悦给我的,那天她跑出去,就是去捡这个珠子……她把这个珠子给我,让我送给你。”沈沛想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就有些想笑,这颗珠子很大很圆,比沈沛找来的那颗虽然小一些,却依旧漂亮。
“您把这个拿出来,是要做什么?”若冉疑惑的开口,“既然是悦悦给您的,您收好就是了。”
“你我二人大婚的时候,凤冠和礼帽上,不是要镶嵌珠子吗?用这个可好?”沈沛说的另一颗珠子,就是他送给若冉的那一颗。
那一颗,她诓骗沈沛去找的珍珠。
非常的有纪念意义。
“好。”若冉一口答应下来。
“还有婚服。”沈沛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的确是不喜欢红色的衣服,倘若是婚服的话,倒也不会那么介意。
“婚服怎么了?”
“本王听人说,若是新娘亲自绣的婚服,便能保佑婚姻美满,你可曾听说过?”沈沛若有所思的问道。
若冉点了点头,“确有其事。”
沈沛看着若冉,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却又实在是按奈不住,欲言又止的看向若冉,总觉得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但他非常的……心动。
沈沛这番举动,看的若冉莫名其妙的,“您这是怎么了?是有话要同我说吗?”
“阿冉……婚服能不能,你自己做?”沈沛有些羞赧,“本王不是把你当绣娘的意思……”
只是这寓意实在美好,沈沛也不能免俗。
若冉倒是极其愿意给自己和沈沛做婚服的,只不过这事儿是她能说了算的吗?
“王爷……您难道忘记了吗?您是亲王,您的衣服和饰物,都是有品阶的,便是婚服,也是会由宫中专人来做的,我可能插不了手。”若冉其实也觉得有些遗憾。
她也想亲自给自己绣嫁衣。
“这好办,本王着人去说一声就成。”沈沛见若冉不反对,也没了那么多担心,“本王把令牌留给你……到时候让尚衣局的把衣料和绣线送过来……”
沈沛说到令牌的时候,声音猛然一顿,电光火石之间,他想起了非常熟悉的一幕,同样的夜,同样的场景,把他的思绪拉回了三年前,他掏令牌的动作都顿住了。
沈沛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若冉,“这一次,你不会再走了吧?”
若冉:“…………”
沈沛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吗?
“要不,这令牌,本王还是不留给你了?”沈沛只要一想起三年前若冉就是拿着他给的令牌走的干脆利落,就觉得心里头堵得慌。
若冉哭笑不得,“这令牌,我这儿还有一块。”
沈沛:“……还给本王。”
他沉默了一会儿,只觉得这不是一个好现象,“那是本王的东西,还回来。”
若冉趴在沈沛的肩膀上笑得不行,“您不要担心,我不会走的。”
可沈沛还是不放心,“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若冉也知自己没有什么信用可言,只能想方设法的哄着沈沛,“我既已经答应跟您回来,定然是不会走的。”
“你从前也答应要和我永远在一起的。”沈沛开始翻旧账,“就在本王去东海的前一夜,你还跟我有说有笑的。”
若冉只觉得这些事儿是过不去了。
于是只能费心的哄着沈沛。
说到最后,沈沛总算是没把令牌给收回去,却很认真的告诉她,“等你绣完了嫁衣,我就回来了。等我凯旋归来,我便娶你为妻。”
这份承诺太过贵重,若冉从未想过,她曾经的奢望,有朝一日真的能够实现,“那,还有头面呢……”
“珍宝司有现成的,等本王回来一起去选。”沈沛曾经陪皇兄去过,所以熟门熟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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